十三岁,我的重生路.(连载8)

作者: 欢欣鼓舞邓沂沂 | 来源:发表于2017-03-11 17:45 被阅读54次

    几天后,妈妈花了五块钱奢侈了一回,包了一辆三轮车直接从医院送母女回到了家。

    路上我的心情是说不出的滋味,像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计划着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告诉冬梅,怎样就会有孩子的,不能给男人摸那里。肚子终于瘪下去了,我今后可以挺着胸膛去上学呢,可以与同学们一起玩所有的活动了,还有很多很多的话。

    可是,我都几天没上学了,问妈妈:“有帮我请假吗”?妈妈愣愣的,才回过神来迟迟疑疑地说:“我问问老师吧,应该没问题的吧”。

    车在颠簸中前行,我可享受着这种揺揺晃晃的快感,比荡秋千,玩单双杠还好玩还刺激,这一秒还稳稳当当的,说不定下一秒就把你甩下坐位,再下一秒又把你抛到撞上车顶去。妈妈在抱怨:“这路啊!什么时侯能好”。

    我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这是妈妈吩咐我的,我也就乖乖的躺着,妈妈在外面张罗着什么,吃饭的时侯,妈妈特意为我煮了猪脚姜醋,那味道好极了,酸酸甜甜的,是我最爱吃的甜酸味。爸爸一口接一接地喝酒,似好多年没喝过那个样子,馋得厉害。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比平日好像小了点什么,我一边吃一边想,只离开了几天,这家里到底少了什么东西,我这看看,那瞅瞅,还是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我发觉哥哥怎么那样安静呢,再往神台傍边看,才知道电视机没了,很久以后才知道,是哥哥把电视机拍坏了,拿去修呢。此情此境,就是旧式礼教下的食不言,寝不语的场面。各怀着各自的心事,各吃着各自的饭,气氛极度的沉闷,也极度的严肃。像极了黎明前的黑暗。

    没多久,门口传来了一串脚步声,听得出起码有两人,不用猜,声音已传到了。“财仔!吃饭啦”?八太公和八太婆,这两个老人家进来了,八太婆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有一些苹果和一支炼奶还有一个铁罐。我眼瞅着篮里的东西。

    爸爸没看他们,像是在他的意料之内,只顾喝他的闷酒,妈妈站起来招呼他们,看到爸爸眼睛扫了妈妈一眼,妈妈就站在那里不敢动了,妈妈的样子很别扭,进不是退也不是,时不时看一下自己老公,听着他的指挥。

    八太公满脸堆笑着说,一看就知道装出来的呢,很狡猾的那种:“我们做父母的无能,生出这样个(衰仔)(广州方言),事情已经发生,也没有退路了,来看看你们要怎样赔偿”。妈妈站在那里,双手想接又不敢接八太婆送到面前的篮子,微微偏着头看着父亲。

    爸爸仍然淡定地喝着他的酒,吃着他的油炸花生米,本来严肃的脸上慢慢变着一点点的青色,然后变成淡淡的灰色的土。妈妈愣在那里久了,也就顾不了这许多:“你们坐吧”,顺手拉过一张凳来。这时父亲的脸又漫过了黑云,把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像阴沉的天色就差一个响亮的雷来解决。果然:“滾出去!猫哭老鼠假慈悲!”父亲一拍台面,嚎的一声,惊得太婆差点掉地上,幸好被母亲手快拉住了。八太公哈着腰不停地点着半秃的头,像汉奸向日本鬼讨好的样子,一副厌人憎的死样,逢人见了都想打的。

    他还是把来的目的,在只有两颗门牙的口里吐了出来,不清晰,像断了的禾虫一节一节的:“我们——愿赔——四——四万块钱——庭外和解”,伸出他那只干枯的,满布青藤的手,举起四根手指,又抖了抖四根手指,“四万块”!他这一抖,把父亲的火抖得更旺了,喝:“华仔,拿扫帚拍他们出去”!又加上一句:“你个死仔就等着坐监,做监趸吧”!(方言)脸胀得通红通红的,像关帝庙里关公的脸。

    哥哥是爸爸最好的兵,立马就走到门后拿起扫帚,在他们的后脚跟的地上拍打了几下。妈妈左右为难的,一会看着太公婆他们,一会看着父亲,那双手那双脚,前两步又退后两步,在丁点大的地方里磨磨蹭蹭,像在跳着一种不规律的舞蹈。 (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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