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的最后一位学生是一位年纪比我爸都大的大叔,曾经这让我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虽说学钢琴不是小孩子的专利,很多老年大学也开设了音乐课程,可是一个中年大叔来学琴我可真的是头一回遇见。众所周知,成人的接受能力毋庸置疑,可是手指的僵硬程度也可想而知。不然怎么会说学琴要从娃娃抓起呢。
所以怀着新鲜好奇的心情,我和张叔第一次会面了。这是一个中年男人,中等身高,有些偏瘦,穿衣打扮很有气质,说话给人一种彬彬有礼的感觉。张叔见我第一面就问我,你是不是还没毕业啊?我愣了几秒钟,回答说,都毕业一两年了。张叔说,看起来真小啊。他是笑着说的,所以我听了没多想还挺开心的,谁不愿意永远年轻呢。白痴如我当时的思路奔着这条奇怪的方向一去不复返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话的根本在于他在质疑:你是否有足够的经验教得了我。一节课结束了他才说,一开始他并不看好我,觉得我年轻没有经验。可是上完课发现,我教得还不错。所以说,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过关了。
这思维确实是很成人了,话语中藏着机锋与伪装。是我这种毕业没几年又没什么情商的楞头青很难一下子反应过来的。一个人的阅历和眼界决定了他会从什么样的高度与角度来审视你的言行与教学。实话说相比一两年前我初出茅庐那会儿,我现在的表现还算是有进步的。傻也是傻的,但至少没有露怯,没有失态。
我发现我越发地对很多事情应对自如了,我似乎是成长了。曾经做不到的事,也开始慢慢接触与习惯,比如说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讲。我们老板很欣慰,终于把一个有人坐在教室里听课都紧张地直哆嗦的社会新鲜人磨练成了面对几十号人都能口若悬河侃侃而谈的老腊肉。他实在是功不可没。
可是我有时又很讨厌这样的应对自如。
似乎曾经那个青涩稚嫩而又可爱的自己渐行渐远渐无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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