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参观了一个叫做六零公社的处所。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公司的商业炒作,而是那一个个“仿古”建筑勾起的回忆。比如,下面图片中那两个粮仓。
竖秋拍摄,家乡的粮仓黄墙黑顶,泥塑草盖,红纸黄字,亭亭玉立,像两个巨大的蘑菇,又像一对带着草帽的农人。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是萌萌哒。
小时候读书看到的粮仓图片或者插图就是这个样子的。
上世纪的八十年代以前的中国,温饱还是个问题,粮仓,哪怕是画在纸上的粮仓,都能够勾起人们的美好想象和一阵口水。
我也曾拿着铅笔照着书本上的“粮仓”画过想象中的粮仓,每每勾画出一个圆柱体后,再给它戴个尖尖帽,然后在圆柱形上一定要画出一个菱形框,再在里面写上一个“粮”字或者“丰”字才算完成。
儿时的时光似乎很长很长。儿时的理想就是吃饱穿暖。那就当个农民吧,扛着锄头,拿着镰刀,种田种地,植树造林,割草养猪,岂不快哉?当然,最大的理想是有一个自家的粮仓,那就不怕饥荒了。
今天,城市居民少了粮仓的概念。衣食无忧的生活让我们忘记了饥饿的恐怖,也忘记了粮仓的形状。
我们家乡的粮仓是木房子做的。每个生产队都有。那时叫保管室。在一个看起来非常大其实也就是两三层楼的木房子里,粮仓一般设在用柱头架空起来的一楼,仓库门是用至少两把锁锁住的,一般进不去。只有等到生产队分粮食的时候,我们少先队员才能背着背篓,一睹其真容。
那里面堆着为数不多的苞谷。分粮食就是分苞谷。生产队的保管端着个撮箕,在仓库里撮出苞谷,按人口和劳动力分配。我们家人口少,劳力也少,一般每次只能分配二三十斤。一撮箕苞谷倒进箩筐里,会计和保管用一条扁担抬起箩筐,用杆秤称重,称重后倒进我的背篓里。我再背上背篓和苞谷,喊声“起”,就高高兴兴的离开仓库背着苞谷回家。
回到家里,爹妈看见能够负重的儿子和能够饱腹的苞谷会很开心。不过,爹妈还要复秤。如果差了一点,可能还要挨骂。所以,会计和保管过秤时,我们都会盯着秤杆子看几眼,一是看秤杆子旺不旺,二是看斤数准不准。
今天,不仅我们那时候的粮仓没有了,生产队也没有了。下面这个木房子大概有点像我们当时的粮仓吧。
竖秋拍摄。家乡的粮仓爹妈检查了苞谷的好坏和斤两,再把苞谷倒进自己家木房子楼上的粮仓。说是粮仓,其实就是一口或两口大木缸或桶而已。
于是,生存的希望又增加了。
也许,我们今天有了袁隆平,忘记了缺粮的危险。看到上面童话般的粮仓,最后又想起来那句老话:“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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