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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高速》与《售棉大路》

《南方高速》与《售棉大路》

作者: 诚鱼 | 来源:发表于2023-12-26 10:33 被阅读0次

    南方高速其实看过一次。刷过一个视频,是格非推荐《南方高速》这本书,就找来看了看,整本书里第一个看的就是同名短篇,其他的短篇也看了几篇,然后就放下了。放下并不是不好看,而是懒惰(叹气)。

    当时看完觉得写得真好,是看完激动那种好,想仿写一个被困在电梯里的故事(自己和莫言都想仿写,只是莫言自己写了,我只写了个开头,大约300字的样子,叹气)。

    已经有小伙伴提过了,莫言模仿南方高速的腔调写了售棉大道,两篇小说的腔调还是有很多差异的。

    科塔萨尔是冷静略带嘲讽的,莫言是略带同情的。这点区别体现在很多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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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车名代替人名是第一方面,我想,艺术来源于生活,不仅仅是情节来源于生活,叙述方式也要来源于生活。试想我们是住在路边的居民,我们看到的不就是一辆辆车吗?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所以用车名代替人名是符合叙述腔调的。车的价格实际上也不一样,大家不也是关注价格吗,不同的车辆对人物塑造也有很重要的作用,比如工程师爱什么车,修女又爱什么车,这都暗合了人物气质(虽然有些车不熟,查百度也没查到)。

    南方高速里读者就好像路边的看客(我曾经见过很多次堵车的场景),售棉大道里读者像是在听说书,区别就在于读者的心是否会跟着人物起伏(我个人不会为南方高速里的人物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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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篇其实都是个魔幻故事,只是南方高速更魔幻一点。南方高速写了人们开始抱怨,猜测堵车原因,后来人们形成组织,还写到了风流韵事,还写到有人自杀。售棉大道只有杜秋妹和车把式情愫暗生比较扯,南方高速是通篇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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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的作品五感用得比较多,像这段:

    这将要来临的秋季少见的雷雨,对车马大队的威胁显然是大大超过了棉花加工厂的夜间关门。车把式毫不犹豫地点亮了他的剩油不多的风雨灯。人越聚越多,暗淡的灯光照着一张张惶惶不安的面孔。大家都抬头看天,天果然有些不妙,风利飕有劲,潮气很重,东北方向的天空像有千军万马在集结待命,乌压压,黑沉沉,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冲过来,就会遮天盖地。没有被阴云吞噬的晴空中,还有几个星星在发抖;西边林梢上那一勾细眉般的新月,也好像在打着哆嗦。一会儿,神使鬼差似的,就在东北方向遥远的地方,一道贼亮的闪电划开了夜幕,很久,才响起了一阵沉闷的雷声。

    视觉、听觉和嗅觉都用到了,比喻、通感和拟人都有。这是售棉大道的特点,我觉得这样增强了画面感,也烘托了氛围,但我觉得某种程度上也破坏了沉浸感。小说还是要写人内心的感觉。南方高速基本上只写了视觉。这两种写法都是符合小说腔调的,虽然都是上帝视角,但只有售棉大道是真正的上帝,南方高速可以说是一个旁观者视角,限制在了路边。

    个人来看,南方高速写得很酷,小说的整体感觉统一,包括词句长度基本差不多,用车名代替人名,包括那么多人物,始终是基本差不多的笔墨。这都符合一个旁观者的感觉,使小说摆脱了陈旧的善恶宣扬,以一种更客观睿智的角度描写人类(有点牵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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