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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3月的最后一天,在很多人的期待下,我的女儿出生了。
半夜突然羊水就就破了,惊吓起床,老陈像极了老套电视播放的片段,从左往右,从右往左的来回着急,但始终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去换了身衣服的过程,他已经去敲家公家婆的房门了,去到医院才三点左右。
医生检查完说:“没那么快,先出去外面病床上躺着吧”。
大概坐了半个小时不到,我就开始阵痛了,循环无端。一开始还能吞声忍泪,可是徐徐渐进,到后面实在不能忍受,便开始呜呜声,到后来偶尔嗷嗷大叫,当时觉得痛苦不堪,偶尔看看门口的老陈,用我弟弟说的那句话-他都要哭了。
在这十几个小时里面你感觉像过了一生,过往的片段历历在目,一段又一段,像播放着电影一样。你很少会有自己看自己的人生的时刻,多半是人到晚年,回首往事才能感觉自己的人生是何等的震撼,而因为你是女人,你拥有多一样选择。
从凌晨3点进去医院直到我看到医院的早晨模样,然后强忍痛苦吃过医院的午饭,而阵痛不会因为任何理由而停下来,我特别害怕医院的晚上,所以选择了催生,可是当药物流进我的血管里面,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越来越感觉到空气的稀薄,然后我就被推进了手术间进行剖腹产。
感觉当时的自己像个垂死挣扎的战士,我只希望孩子能够赶快出来,我想马上看到她,也希望尽快停止身上的所以痛楚。当医生往脊椎里打了一针,原本听闻是剧烈的痛,但我已毫无直觉,任何一种痛在你经历了宫缩阵痛以后,那都不是痛。
半梦半醒之间麻药流进血液里,医生们的影子在晃动。我对着一个护士挥动了无力的右手,她半蹲下来问我需要什么,我对她说:“请你把我脸上的布拿开”。护士有些迷惑不解,随后焕然大悟告诉我“孩子快出来了,要加油”。现在回忆起来原来自己当时呼吸稀薄到出现了幻觉了。
意志在那瞬间决定了生与死。
“呜嗷呜嗷呜嗷”多么响亮的哭喊声啊,如同下课的钟玲声,一下子把我带回兴奋的、快乐的现实里,护士抱着她贴着我的脸,我看着她一言不语,泪水随眼角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流进心坎里,每一滴泪都是感恩、怜惜
你是在我熙来攘往的人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脸,你的第一声啼哭是在我人声鼎沸的世界里听过最动人的音乐,我把你视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的小名叫靓靓,是我和老陈的女儿。
母亲祝你岁岁平安、愿你有个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
八七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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