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新诗集《着花丑枝》的自序
2007,这是一道多么有趣的年轮啊!
在那弯弯的弧线的末梢,我忽然被唤醒,被惊人的美丽唤醒,被激荡的风雪惊醒,被氤氲的梅香熏醒。我邂逅了空间,邂逅了过去,也邂逅了未来。
15年前的一个梦,一个绿色的春梦,一个繁花似锦的诗梦,她似乎已经离我很遥远了,但是她现在又在隆冬厚厚的雪层里苏醒,酝酿、等待、萌发、抽青。曾经一枝簇新的羽毛笔被丢掉了,丢在暮春的落花丛中,现在不知道是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把他轻轻吹动,托他高高飞舞,飘飞、飘飞、飘飞,伴着芦花般的白雪飞到我的手中。
是的,我要重新拾起这丢掉的手艺,重新开垦这荒芜的田地,重新回到那荒废的家园。只是,手已生疏,技已荒废,胸中却多了苍凉,眼里早少了热情,家门早就杂草丛生。我还能够找回熟悉的感觉,展露精湛的剑术,我还扛得起黑漆漆的犁铧,我还认识回家的路吗?
“近乡情更怯”,不安,忐忑,我不知道自己是游子,还是归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你的方向。但是既然选择了远方又怎么管它漫天飞雪?我只有披一身风雪,走千里单骑。
“且把浮名轻抛剑外,千山独行不必相送”。这样决绝的心情,我现在似乎是没有的。因为我有深深爱我的妻,我有幸福的家,那温暖的灯光可以照亮千里万里以外的浓眉下的那双眼睛,我还有诗友们如流水相伴,他们可以亮我目、怡我情、涤我足、濯我冠。
“野兔眠岸有闲意,老树着花无丑枝”,千年以前的某一个早春,一位姓梅的诗人来到东溪,他看到溪水已经潺潺,已经泛蓝,还有溪边一棵老梅树也刚刚缀上了新花,在瑟瑟的风中轻轻摇晃。“闲人”似乎是平淡的,贬谪的心情也许有许多的无奈和寂寞,但是现在这样的心绪一下子被初春的花儿被打动了。于是,诗情流淌了一地。
“老树着花无丑枝”,是不是也能像我本家前辈的诗句所赞许的呢?当然,类我这样的诗句是不敢自夸的。所以,我名之为,“老梅着花有丑枝”。只是春风已把春天的消息传来,花儿已经开放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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