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银波
肝癌晚期的他躺在床上,老婆在厨房里为自己煎药,隐隐约约听到“咕嘟、咕嘟”声音。
已经三年多了,无数次放疗化疗,花光了所有积蓄,老婆瞒着他到处借钱,他也拦不住,因为老婆对他说过:“都这样了,你就让我尽尽心吧!”
医生也含蓄地告诉他们:“回家开点中药,好好调理一下身体吧!”于是老婆就四处找老中医开药,而他每天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微笑着喝下每日两次的“苦水”。
女儿晚自习回家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听到女儿对老婆说:“妈,下周学校组织春游,每个人要交20块钱。”
“哦,好,我想想办法。”老婆的话显得很无力。
“不用了妈,学校说可以不参加,我请假了。”继而听到女儿的关门声和老婆的一声叹息。
老婆把药端来放在床头柜上,嘱咐他:“趁热喝了,我去给女儿的衣服洗洗……”看着老婆含泪离去,他感觉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的心一横,摸索着从枕头下面掏出那包早就准备好了的“毒鼠强”,悄悄地倒进了药碗里,晃了晃,一饮而尽。
然后把那封断断续续写了好久的信压在碗下面,微笑着闭上眼睛,一滴浑浊的眼泪从眼角悄悄滑落。
许久以后,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老婆坐在身边,拿着那封信,“我是在做梦吗?”他欠欠身说。
“你啊!干嘛要丢下我们,有啥事我们一起承担,没有你我和孩子怎么办?”
“那个药?”
“我早就发现了,把它换成了碾碎的维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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