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又接着道:“二十余年前,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怪人找到我,出了一个让我九幽府拒绝不了的天价,让我们派人根据那人定下的时间将朱雀门的那七位弟子一一引向那人定下的地方且不能让其怀疑。我九幽府干的就是这等暗花买卖,当时我觉得这事情很简单,没什么危险,价格又足够高,便答应下来。没想到那七人却先后身死,我们九幽府虽觉得奇怪,但也从不失信于人,最终还是完成了任务。只是后来那鬼脸怪人却消失不见了,仿佛凭空蒸发一般,我九幽府查了二十年,也没发现丝毫踪迹。如今总算明白了,这怎么可能查得出来。”
众人再看向陆天风的眼神皆是变了,或难以置信,或鄙视不耻,或愤怒异常,不一而足。
这一会儿功夫,陆天风又恢复了常态,似是没看到众人那或鄙视或厌恶的目光。只听他道:“当年,八位师兄弟中,只有我年纪最小,资质也最差。你们能想象吗?当你好不容易掌握第一层时,别人却已经轻而易举地练到了第三层了。我恨,恨自己的没用,恨七位师兄的天资卓绝。凭什么?到底是凭什么?好,你比我好,我便要杀了你,我看你还如何比我好。”说着,情绪又是激动起来,厉声嘶吼道。
众人看着陆天风如小丑一般,忽哭忽笑,心底忽颇有些同情。又觉得有些无语:陆天风如此天纵之资竟被自己说的如此不堪。谢康乐摇头叹声道:“贪嗔痴三毒,这贪之一毒害人尤深哪。”
陆天风此时又转为正常,只见他缓缓走到石室中间,拿起盒子中的指玄经,内力运转,竟将其化成了飞灰。他呵呵笑道:“众位,你们看我花费了十余年时间布的这个局如何,你们一个个自诩什么天纵之才,心思缜密,武功无双,到头来还不是全都上当了。区区一本指玄经,你们便全都上当了。”说到这里,陆天风似乎是畅快之极,竟是一扫刚刚的悲痛之色,放声长笑数声,接着道:“一来,我要为众位师兄报仇,二来,我要证明我陆天风不弱你们任何一个人。”
众人听到这是陆天风设的一个局时,心中皆是震惊,待听到他说要为师兄报仇之时,却又觉得不解。只听谢康乐摇头苦笑道:“果然不是真的,我说怎么找了两百多年都不见踪迹,竟会偏偏在你朱雀门中,陆兄,好心机,好计谋啊。只是你这般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也不知是讽还是赞。鬼王却不是这么温文尔雅,只听他怒声道:“什么狗屁东西,栽在你手里我老鬼认了,你还要报哪门子仇,难不成你还想在我们面前自尽不成?”
陆天风冷冷道:“当年所有参与这件事的,我都要一一算个清楚。”
阎罗闻言,气急反笑,讥讽道:“当年找上我们的是你,真正动手的是你,现在想找我们报仇的还是你,陆天风陆兄,我都不知说什么是好。”说着,似是牵动了伤口,眉头深深皱了一下,抚胸重重咳嗽了几声。
陆天风不以为然,只是道:“凡有涉及,我必一一诛杀。”阎罗听后,实在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摇头叹道:“可笑至极,亦是无耻至极。”话音未落,突然长身而起,拼尽了全力,堪堪将“回生掌”中的“斗转星移”使出半招来,虽说是半招,但若被打中,也是非死即残。原来,阎罗刚刚却是示敌以弱,故意让陆天风以为自己伤重难动,在他大意之时,突起发难。不过,他终究是重伤在身,这一掌速度力道都较平时慢上许多。而陆天风虽说稍稍松懈,当毕竟对阎罗还有所防备,只听他嗤笑一声:“哼,将死之身,困兽犹斗,还能翻出风浪不成。”一个闪身,轻巧避过阎罗的,同时,手腕一抖,一柄飞刀直穿阎罗咽喉而过,钉在其身后石壁上,阎罗眼中尽是不甘之色,却慢慢失去了神采。
便在此时,鬼王也动了。鬼王却是没有了一点内力,强忍着断掌之痛,纵身扑到陆天风身上,张嘴便向其脖子咬去。陆天风心神俱在阎罗身上,被鬼王扑个正着,只来得及稍稍侧下头避开要害,便觉得侧脖颈痛彻心扉,惨呼一声,一拳打在鬼王身上,鬼王却是死死不肯松口。陆天风惨叫一声,这回拳头之上用上了十分劲力,一拳将鬼王打飞出去。连带着鬼王从他脖子上扯下一块肉来。陆天风又是惨痛一声,伸手一摸,只觉得脖子间全是血,不由得心头火起,狂性大发,鬼王身体尚在半空,赶步追上,狠狠一脚将鬼王踢出十余丈开外去。
鬼王扑通一声坠在地上,全身骨断筋折,五脏六腑俱碎,已经断气了,身子软绵绵躺在地上,嘴中仍含着陆天风脖间扯下的那块肉,嘴角却噙上一抹笑意。眼睛圆睁,竟是死也不肯闭眼。
陆天风撕下一块衣襟裹住脖子上的伤口,看这怒气冲冲奔过来的九幽府剩余之人,冷笑道:“米粒之辉,也敢同日月争光,真是不知死活,自讨死路。”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加快,仍是缓缓包裹着脖子间的伤口。却从其身上闪出几道银光,迎向九幽府袭来众人。这十二鬼卒只余四人,三犬也是久战成疲,孟姜孟戈更是有伤之身,这一干人等便是动一下都觉得困难,但见阎罗、鬼王、孟婆都死在陆天风手中,皆不顾生死,攻向陆天风。平日间这些人便不是陆天风的对手,顶多纠缠纠缠罢了。此刻更非其一合之敌。只见陆天风身前一片银光闪烁,接着便是鲜血四溅,陆天风纵步后跃,避过喷过来的一道鲜血,道:“哼,自不量力。”只见九幽府所余众人皆是面有不甘的缓缓瘫倒在地,眼睛狠狠地盯着陆天风,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其或咽喉处,或胸口处,被陆天风的飞刀或割断,或刺穿。一时间这石室间的血腥味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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