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是等着暴风雨过去,而是学会在风雨中跳舞。不得不说,我是一个蹩脚的舞者,在风雨中只能咬牙坚持,全然跳不出优雅的舞姿。或者说,一个不怎么会跳舞或从来不跳舞的人突然被放到舞台中央,那份张皇失措可想而知,至少,我是感同身受的。
突变的病情
父亲一月八号出院,一月十号中午再入院。出院当天晚上在家上吐下泻,第二天即起不来床,在电话里催促打救护车住院,父亲不愿意,只说再观察观察。等到十号上午我赶回去的时候,父亲已十分虚弱,头抬不起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情形不好,立马打120,接线员说安排,车费根据里程计。救护车到不了家门口,请了邻居帮忙用担架抬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床位医生张医生首先怀疑肠梗阻,拍片果然是。禁食禁水,想喝水只能漱漱口。抽血化验白细胞低,夜间发了烧,喝了美福林,烧退了。医生说如果白细胞升不上去,可能两个星期人就不行了。好在12号上午复查,白细胞升上来了。但是血小板仍然低,手背上扎过针的地方总有淤青。
责怪
父亲的治疗方案,去年哥哥在西安定好了的。先前化疗,副作用太大,呕吐腹泻,厌食,父亲承受不了,只得放弃。改用免疫治疗,信迪利单抗,回到县城后一直在用这一治疗方案。元旦那次住院,一系列检查表明病情在进展,朱医生说想加一种化疗药,和信迪利一起用,效果可能更好,并且朱医生一再强调这种化疗药没有副作用,父亲也就答应了。当时我忙得也忘了先告知哥哥征求他的意见,主要听医生说无副作用,疗效会更好,也是好事,就没想太多,药就用上了。不曾想,七号用了药,九号病情就出现上述突发情况。哥哥在电话里一连声地责怪:“在西安医生就讲了,这老头再化疗,命就丢了,怎么又用化疗药了?”我把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哥哥继续责怪:“老头现在头脑糊涂,跟傻子差不多,你能听他的?你要有主见!他这种情况哪还能用化疗药?”一番话说得我又后悔又难受,后悔当时未能拒绝医生添加化疗药的决定,哪怕是经父亲答应的;难受的是,自己在医院日日夜夜陪护,换来的是责怪,满心委屈,父亲如果这一关过不去,不知家人是不是会有更多的指责。
忙碌
父亲再次入院,忙碌又开始。一边要陪护,另一边上班上课不能耽误。两边真难以平衡,左支右绌。直想有孙悟空的本领,能变出无数个自己,可以分头行动。病房输液一般在上午,我就得想法子把上午的课调到下午。找地理老师调,他下午也有课,冲突;找数学老师,他说那个时间段要接小孩,也不行。问先生,也有课。正在一筹莫展时,先生打来电话,说他调了,可以来换我。燃眉之急终于解除,关键时候还真得靠先生,原先有一段日子还在后悔结了婚,现在却暗自庆幸幸好结婚了,有先生助一臂之力。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原先上午输液到中午十二点多就可以输完,不耽误我下午的课。可是这次不同了,因化疗的副作用引起腹泻,腹泻引起肠梗阻,不能进食,全靠输液,从早上九点开始,直到下午三点,眼看上课的时间快到了,先生也从学校赶到病房准备接替我。拎起包我正准备赶去学校,这时父亲说想解大便。我赶紧放下包,搀扶父亲去卫生间,医生先前有交代,解了大便叫他看看,看来无法及时去学校了,只得让先生赶回学校帮我看班,好在早先已安排了学习任务,先生只需在教室照看一下,否则临时来不及备课令先生为难。
生活有时就是这样,风雨来时猝不及防也始料未及,我们不能等暴风雨过去,只能学会在风雨中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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