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在哀乐中被唤醒的记忆

作者: 我有其华不灼灼 | 来源:发表于2017-08-21 02:52 被阅读82次

          看完《二十二》以后我的情绪并没有像预料中的那么沉重和悲痛,影院零零散散的观影观众和电影并不高的排片率非常吻合,而没来由的沉默又紧紧的缠绕着在繁华夜灯下踱步回家的我,我还是决定写点什么。

          观影之前我一直不理解影片二十二这个名字的寓意和来源,直到片尾一行醒目的黑体大字映入我的眼帘:据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2014年统计数据,中国内陆幸存慰安妇仅剩二十二名,而如今这一数字也已更新。人们对这一数字或许并无太大的触动,因为他们可能不知道日本侵华战争期间曾有约二十万中国女性被迫成为日本泄欲和凌辱的对象,如今这段惨痛记忆的幸存者也在还未得到伸张的正义中渐渐衰亡。

          同行的人跟我说这部影片并没有给他太大的感触,他觉得这些东西离他比较遥远。听完他说的话我的情绪比观影时还要激动,我突然有点愤怒导演郭柯在影片艺术表现形式上的刻意隐藏和回避。虽然我非常明白他简略的气氛营造和粗糙的旁白陈述是想在不伤害受难者的前提下完成客观的影像记录和记忆传承,但又有多少人因为没有深刻感官刺激的体验而忽略了对苦难和历史的思考。

          慰安妇这个词其实是来源于日本,是日本对战争期间成为为日本军人性服务的代名词。我觉得这个词本身就是对受害者的一种侮辱,因为完整的叫法是战争期间被迫成为日本慰安妇受害者群体。中国自1995年正式向日本提出慰安妇受害者道歉和赔偿诉讼以来一直败诉,如今这段历史的真相慢慢随着时间被不断的淡化和遗忘,中国慰安妇受害者一直得不到应有的正义和尊重。

          我跟同行的人一路探讨,从影片的拍摄价值到问题不能够被妥善解决的正真原因。同行人说影片的价值仅限于影像资料的保存和影片收入捐助对问题申诉的支持,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冷漠的让我有点陌生。我想他也许是因为影片刻意避开了日本军人对中国妇女的残害的历史真相和老人对过往不愿提及的惨痛回忆让他无法切身感受到受害者所遭受的苦难。我想他也许是没想到有无数的中国妇女因为这一制度在战争期间被虐待,有的精神失常,有的残疾,有的自杀;我想他可能不知道战争结束后在远东国际法庭审判日本战犯时中国慰安妇受害者作为证人在叙述日本残暴行经时因情绪激动昏倒在地。

          有些东西是不能随着基因遗传的,记忆是需要通过文字、影像和口口相传的形式才能被后代了解和铭记的。当然,我们记忆历史的目的是为了认知历史,正视历史,是为了避免历史灾难的重演,不是要我们牢记仇恨和伺机报复。有时候觉得遗忘或许是淡化苦难很好的一种手段,但是在遗忘中遗忘的是否还有正义和尊重呢?一个不正视历史的民族和国家是没有未来的,一个遗忘历史的民族和国家也是没有未来的。中国慰安妇受害者问题的申诉依旧任重而道远,是每一个生在在和平年代的后辈应有的责任,而不是简单的社会分工决定的事不关己就对历史无动于衷,不然解释不了影片中退休教师三十年的申诉历程,解释不了一系列奔走在这一道路上的醒悟者。他们不是为了自我的价值体现,不是为了个人正义感的发泄,他们为的是对受难者群体的发声和对不容漠视的历史真相的尊重。

          思绪飞转,不由的让我想到了两年在七七事变纪念日参观宛平县城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的事情。宛平县城城墙的炮痕还清晰可见,不远处中国抗日战争纪念碑前嘹亮的军歌还尤能哼唱,而让我记忆犹新的纪念馆内某大学老师带领着数十名学生对着墙上的图片做着讲解详细讲解。

          周围聚集了许多来纪念和参观的人,老师的情绪有点激动,同行人的脸上又泪线新更。老师指着一副图像说:日本人进村以后烧杀抢掠,能拿的拿,拿不了的烧。鬼子扫荡村子的时候把村子里的老少男女都锁进一家大屋,然后就放火烧房子,里边就是各种哀嚎和哭喊......。村子里以前的门都是那种两扇对开的,门上各有一个别环。有一家屋子里有一个还不能跑的小孩,日本人把小孩的两只腿分别插入一个门环,然后用力一推,小孩就,就.....同学们,我跟你们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们记住这些仇恨,但是你们要记住这些历史。你们要记住战争的残忍是为了感念来之不易的和平,历史是不能被遗忘的,他能教会你成长。最后,纪念馆的一群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在老师的带领下一同唱了一首国歌,虽然哽咽声依旧此起彼起.......

          中国慰安妇受害者历史就是一段不能被忘却的记忆,二十二拍摄的更大价值是对历史传承和思考,对人权和正义的绝对衡量。如果你没有任何感触的看完了这部影片,我怎么能够相信你看着影片中受害老人在想起悲惨过往时抽搐流泪情形时心中的酸意和悲楚呢?

          影片的结尾是在受害者之一的丧事沉棺中结尾的,白茫茫的雪覆盖住了新堆的坟丘,而这一段记忆似乎也慢慢的开始在国人的脑海中留存,逐渐被正视和追究,虽然酝酿着的道歉还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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