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染恙,我躺在床上,百无聊赖,我一边流着泪,一边翻看着我们俩的聊天记录,越看心里越痛,这种痛,真的是难以启齿。
犹记得第一次和你熟悉,是校运会时候,我缠着你,非要你拍语文老师的照片。中午时候,我躺着宿舍床上,借着微弱的2G网络,和你聊天。
之后的那个十一假期,我们俩都是从早聊到晚,有时候甚至彻夜长谈,我默默记住我们聊的每一句话。
也许是因为那时拥有,不懂珍惜,最后才会失去,失去了,才会心痛至此。
开学那天,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校门口时候,有些无助,于是,我想都没想,就给你发了微信,你二话没说,到校门口来接我。
你来之后,我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执意要自己拎东西,你小声对我说:“我哥在那呢,你让我表现一下呗。”
我什么也没说,顺从地把东西递给了你,当时,我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我想,如果还能再回那一刻,我愿放弃所有,只为那一刻的美好。
那之后的几天,你想下楼去买夜宵,我开玩笑地说我饿了,你还是像往常一样,什么也没说,只是买好了饭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晚上回到宿舍之后,舍友惊讶地说:“哎哟,你买饭了!”我没回答,算是默认吧。
她们像一群强盗一样,一人一勺地瓜分了我的饭,我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苦笑着说,吃吧,反正我吃不了。
“你怎么想起来买饭了呢?”
我不想隐瞒,当时就觉得,本来也没什么事,别整的跟我们俩关系不正常似的,就笑着回答说是你买的。
舍友心直口快,笑了笑说:“我八卦一下昂,他是不是追你呢?”
她说完就开始笑,她们一起起哄说,“啥是不是,就是嘛!肯定是!”
我当时脸红了半边,赶紧盖紧了饭盒,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床,把头深深蒙在被子里。
那个心直口快的哥们儿以为我生气了,就赶紧来道歉,“我开玩笑呢,你别生气!”
我忍住泪水,“没事,没生气。”
关了灯之后,我缩在被子里吃饭,我都不知道是如何吃完的,只知道我当时,一边吃,一边在哭,也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委屈,五味杂陈。
在那之后,我都数不清我有多少次吃你买的饭,每次我不开心了,都找你倾诉,你都会无条件地哄我开心。还记得有一次,你哄我哄不好了,一赌气说:“我生气了,哄我!快点!”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不!”然后又笑了,假装要走。你赶紧追上我,叹气说:“还是我哄你吧!”
其实,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只有一次,那天的语文诵读,七组认真读,作为语文课代表你说给七组加分,我说我也读了,你只是云淡风轻地说没听见。我当时气的重重地把书摔在了桌子上,因为隔得远,当时你也没发现我的异样。
整个早自习我都郁郁寡欢,一边写着语文练字,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委屈地不行。
下了自习,我们还是常规的没有去吃饭,我一刻没有犹豫,走到你桌旁,像往常一样说:“我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你有些摸不着头脑,“又咋滴了,怎么又生气了,我……我又咋了?”
“刚才晨读你为啥不给我加分,还说没听见……”我一边说一边忍住眼泪,不让自己太激动。
“你说这个事啊!”你恍然大悟,“这叫啥事啊,都不叫事,可别生气。”
“我生气!给我们组加分!快点!”
对于我的无理要求,你没有答应,我一赌气抱着书就下了楼,晨读之前,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决堤,我知道那天我说了很多伤你心的话,但是你没和我计较,只是点头说是是是。
晚上时候,我头疼难忍,整晚趴桌子,过的昏昏沉沉。你像往常一样买好了饭放在我的桌子上,又戳了我两下,我太过难受,没有理睬,只是低声说,你拿走吧。也许是我的声音太小了,你没听见。
第三个课间,我在纸上写你的名字,示意我的同桌叫你过来,你走过来,问我怎么了,你理我如此近,以至于我能感受到你很细微的呼吸,我没说别的,只是让你拿走吧,我难受,不想吃,我和你说了很久,你才拗不过我,默默把饭拿走了,你转身的时候,我低声说了一句谢谢,也不知道你听见没有。
那天晚上,和你说话,我始终没有抬头,我的病痛不至于让我抬不起头,只是我不想让你看见我哭了,这次真的是感动。
那天晚上,我始终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但却觉得,为这一刻千金不换。
那一夜,第二天一早,舍友都说我,一整个晚上都在唤你的小名,也许,那时候,才最单纯。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你颇有感慨地说:“我必须要好好学习了,我要进小班! ”(小班:尖子班)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期末考试分班是的,你等着,我撕你卷子去!”
当时我太冲动,以至于,你去拿作业,我在楼梯口截住你,很冲地问:“你还回来了呢?”
你有些摸不着头脑,笑着说:“我拿作业去了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了一句,“你不是想进小班吗?你还回来干嘛,滚小班去啊!”说完,我注意到你表情变了变,我没有理睬,赌气转过身去,不看你,当时,泪水决堤。
后来,我想了想,是我错了,人各有志,我又何苦强求。
课间的时候,我找你道歉,你还是笑着说没事,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来,从没有跟任何人主动道歉过,现在想想,我两次委曲求全,最艰难的两句“对不起”,都是说给你的。
人各有志吧,我又何苦强求,我不是你,又怎么知道你想要的生活!你对我好,并不代表我可以恣意妄为,过分的干涉你的生活,如果我可以早认识到这一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后悔,太迟了……
如果再重来一次……不,不可能了,错过了,注定再无可能……
别把隐忍当成喜欢,喜欢也不代表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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