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早晨,我带好刚从某宝淘来的MLB帽子,怀着沉重的心情出门,关上房门那刻,我如遭雷击,忘带钥匙了、忘关水龙头了,想着锅里炖着鱼,祈祷回来时应该会残留一丝鱼干儿。我是如此懊恼,这些重要的事情,临行前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但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把脑仁儿遗落在了门的另一侧。不管怎样,日子还要继续的,对吧?我现在去做得是惊天动地、痛彻心扉的缺德事儿——拒保。
来到保人家中,没等我开口,对面大姐便娓娓道来,于是我点燃了一根烟,烟气缭绕升腾,渐渐消散开来,正如我此时的心绪。年关将至,大雪漫舞,不对,出门是有雨的,难道我又错乱了。哎,真该吃完药再走的!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多年养成的工作操守告诉我,该下班了。于是,我缓缓抬起头,歉意道:“大姐,我下班了”。大姐意犹未尽地说:“兄弟,明日再续”。
家门前,我熟练掏出钥匙,进屋关门。哎,哎,太神奇了,我居然进来了!仔细思量,原来晨时把钥匙拉在口袋里了。仅仅一天,屋中已是沧海桑田,不,确切的说,只有沧海。李商隐曾写道“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沧海难为我。看着四处漂浮,我想到了美丽的爱琴海、圣灵群岛、马尔代夫......我是不是该换上新买的泳衣?!这一夜,我睡得很香,微风把床头轻轻地摇儿。
清晨,对着镜子,发现自己白了,仿佛也胖了,这不是错觉。对面大姐依旧滔滔于耳......我的思绪漂向远方,我仿佛乘坐时空机器,在宇宙折叠中不停穿梭,不行,我要减速,接近光速状态,时间相对停止,一旦大姐老去而我还年轻,我怎么拒保。满天星斗提醒我,该下班了。“大姐,我下班了”,“兄弟,明日再续”。
家门上一张纸条吸引了我——请付装修钱!我想,现在的农民工真不容易。
对面大姐还在说......半个月后,我再来时,大姐语塞,半晌儿,她才艰难地说了句,“兄弟,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你能听懂中文吗?”一连串充满思辨的问题。我是谁?我是人类进化的奇葩,我是不良基因的载体,我是前世坍缩的光影,或都不是。我来自哪里?我来自宇宙的奇点,我来自时间的顺流,我来自细胞的衍生,我来自智人的崛现,亦或其他。
大姐瞪大眼睛说:“兄弟,我知道你懂中文,说的也是中文,是我听不懂的中文。”就这样,我终于完成了拒保。
临走前,大姐兴奋地说:“带病投保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故意的,曾几何时,我真的以为精神系统出现问题,买份保险得些赔偿,遇见你后,我觉得自己不需要了。兄弟,你多保重,活着真难啊!”
走在回家路上,心里踌躇着,我是不是该买份保险。一夜未眠,我终于想明白了,应该买份保险,因为可以享受员工内部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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