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

文/古伊

我的爸爸

01.

题目好像是一篇小学作文，但我想来想去，只有这几个字可以表达我的全部感情。

小学时常有作文题目关于父爱、母爱，类似父爱如山，母爱如海的词真是写到提笔就来不需多想，但这些也只是粗浅地表达了父母的爱的万分之一。小时候从来写不好的题目，长大了要尝试着再写一次，没想到一写写了好几年，写过了大学时代，每次写一点我就会进行不下去，会想流泪。儿时只是懵懂而本能地接受这份爱意，身在其中却不知其有多深。

02.

我的爸爸是个“保守”的爸爸，或者说带有“老派人”独有的特质。说他保守——他有很多条条框框，约束他自己和他的女儿；不善表达在他身上可谓是淋漓尽致地展现，他的坏脾气掩盖了他对别人的好意；中国传统的一些礼仪或礼教，在他心里占有一定的分量；不保守——他尝试各种各样的谋生手段；在他身上也有对这个时代的一定的前瞻性等等。

也许从老一辈那里承接的教育观，他对我只有两个字：严厉。小时候最怕的人就是他，那时常常想爸爸最好再忙一点，常常不在家才行。

他不允许我照镜子，一直到高中我才敢在家里光明正大地照镜子，并试着反抗他。其实他只不过是不想他的女儿太爱美了，以致生出其他的心思，他选择了最生硬的教育方式。他会在我用橡皮时训斥我——为什么一定要错?每一步都想好了再写上去，写作业时要认真，用心了就不会错。大体是这个意思，好好地沟通不就行了，一定要用严肃的面孔训斥的语气吗？不过这就是我的爸爸，如若换了一种方式可能不是他也不是我了。

03.

他从来不会当面说出口他有多爱我，不会像其他的爸爸那样，口里喊着宝贝，对自己的闺女时常和颜悦色。他的爱是厚重的，为我的成长保驾护航。

记不起是学前班还是一年级的年龄，那时爸爸会给我买纸扇子，记忆中只送过两次，没准更多只是消失在时间的洪流里了。纸扇应该是那个年代流行的东西吧，黑色的扇柄，白色的纸的扇面，有没有图案，忘记了。只记得每回收到都很开心。有一次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爸爸从外面回来，带回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蹲在我面前让我挑一个。我太小了，不能很好地处理那个大桃子，他就帮我把皮扒了递给我，桃子的颜色是深红的，桃肉一丝一丝，很甜很软。他就蹲在我面前问我好吃吗，那个画面似乎永远定格在那个有阳光的午后。

六年级还是初一时我第一次给他洗了脚，那晚他应酬回来一身酒气，那时他还胖胖的有个大肚子不同现在被生活磨砺的只剩下修长的骨架了。我觉得很不方便就给他打了洗脚水，在我看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在我倒完洗脚水之后刚要开门时我听见他给妈妈打电话，用炫耀地语气说老姑娘给我洗脚了。那一刻门外的我有些自责又有些心疼地哭了，悄悄地去了另一个房间。

04.

写爸爸我很矛盾，我很爱他又有些怪他对我太严厉，两种情绪常常撕扯着我，但当然爱会占上峰。许久没见面了，看到他大眼睛旁的皱纹我才恍然他的年纪变大了，不是记忆里那个高大健壮的身影了，我有些不能接受。晚饭后坐在那里使劲回想小时候去姥姥家玩，姥爷也是这个年龄时的样子，这才真正相信爸爸是一个经历了岁月沉淀的人。

多少文字也道不尽我想说的话，剩下的就悄悄藏起来留我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