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的作用里,发酵的不只是酒,还有富贵,他如老坛子的酒,轻轻的松开红绳,一股香气透过洁白的纱布,蹿进每一个细胞。
一
那个傍晚,天气有些阴沉,凸凹不平的地上积攒着一洼洼血,我身不着一丝一缕地躺在地上。
富贵先笨拙地搀起了一个女人,这才拿起一件衣服包裹在我的身上。
血性的场面,我没有落泪;“啪啪”,响亮的巴掌,我的嘴巴也没有瘪一下,被一件破破乱乱的衣服毫无章法包裹后,“哇”,我撕心力肺的哭了起来。
“瞧,哭了,唉哟,真哭了,刚才我那两巴掌手都抽红了,她也没有哭”,周围一片调笑。
众人的笑声里,我心里倔强着,偏不如他们的意,心里一急,一口气没有上来,便昏了过去,留下一脸惊慌的他。
富贵在医院里守了我3天,医院下了三次病危通知,所幸,我还是活过来了,他笑迷迷地对着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二
“不是我说你啊,就是一个赔钱货,迟早是别人家的人,听我的,让她跟红儿去,她还能挣些钱”。一个老男人指点着着富贵。
我缩回了踏进屋子里脚,默默的退了出来,找了一个草堆子坐着。
月高星疏,我就一直仰着脖子盯着冷清的夜色。
在这个地方15岁的姑娘都会挣钱了,而我今年17了。一直以来肆无忌惮的从他手里接过那厚薄不一,大小不同的票子,有一角、一元的,整百的,无需我开口,富贵都会提前给我。
我知道村里对富贵的嘲笑,只是我掩耳装聋,我不想在这破败的村子里待一辈子,除了接下富贵手里的票子,我找不到比这个更好的捷径。
三
24岁,我不再接富贵的钱了,如那个老男人而言,我终究是别人家的人,我冠了他人之姓,而富贵花了24年的时间与金钱,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
我走地前一天,富贵的儿子说:‘爸,明天姐就出嫁,你这衣服,迎亲的人看到了,会怎么看得待姐“。
富贵搓了搓手,“走,我们去买一身,家里人每人买一身新的”。
从街上回来的富贵,就如爆发户,白衬衫,咖啡西装,黑头大皮鞋,还花了200元个新的发型。
从小,我就体弱多病,冬天,我的脚像冰块一样,他总是把的双脚放在腋下,每个季节都会给我换新装,而他穿的都是朋友送的,这一身新装,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给自己买。
婚车来了,我鼻子酸酸的,富贵牵着我的手,一个字也没有说,我上车了,他端着盘子转身离开了。
婚车缓缓的前行着,我终于如愿的离开这里了,是富贵亲手把我的手交到了另一个男人手里。
我在他眼睛看到了不舍,奈何我喜欢,20多年里,只要我要的,喜欢的,他就会倾尽所有,这次一样,他也毫不犹豫的应了我的心愿。
有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我就是富贵上辈子的情人。
他亲手把自己的小情人交给了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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