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胃很不适的我,近来的情况更糟了。一天要去蹲卫生间多次,且极不规律,一时便秘状一时闹肚子,搞得我都不敢出远门,即使出门也不敢在外呆过长时间,生怕一旦肚子闹腾起来,找不到解放的地方。有时候没办法要在外边多呆一会,我不得不采取一些保护性的措施。在网上查一查资料,越来越感觉不妙,似乎大难要临头了。
每次去外边活动一下,相识的人见一向瘦弱的我就说,怎么见你又瘦了。有的则说,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总是在谢谢他们的关心的同时,也总不理会他们的建议。
家人们更着急,见我日益消瘦,总催促我到医院去。可我对他们的话也总是置之不理。即使他们对我发脾气,我也是如此。我是铁了心的,彻底不愿意去医院看这病治这病的。
之所以这样,一是与我对病和生命的认识有关,二是与我这些年来治这病的经历有关。
病与生命一体,生命与病同在。有生命就会有病,没病的生命是不存在的。所有的生命都是病的。所有的病也是伴有生命的。所以说,病是生命的自然现象。正因如此,佛教认为生老病死是人的本性,是人无法逃脱的,也是逃脱不了的。只不过佛教认为这是人生之苦,人生是追求幸福的。为此,佛教的目的就是为人解除苦楚。至于解除了人的苦痛,人能不能就获得了幸福,佛教似乎没有这方面的论述了。按照惯常的逻辑,似乎也是不一定的。
实际上,病只是生命的自然,苦是人们对生之病的感知,或者说是人的主观认识。有的人认为,人感冒发烧甚至患癌等都是正常的,没不要大惊小怪,更没必要担心受怕。病就病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喝水都塞牙啊,人哪有不生病的呢?病也并不是生命的什么苦什么痛,它像生命会在时间即变老一样,无所谓苦无所谓痛。因此,人完全没必要忌讳自己生的病,就像没必要在意自己的五官搭配不如人一样。病就长在人身上,忌讳它干什么呢?怕它干什么呢?世上哪有没病的人呢?同时,人更没必要忌讳自己的病和生了病的自己。说重一点,人本来就是个病人,人人都是,没有例外。不同的是病的不同和病的轻重。
那么,人生病了,需不需要治疗呢?这不能一概而论,而要具体而言。一般来说,病当然是需要治疗的。但并不是所有的病都一定需要治疗,也并不是什么病都需要去医院让医生给人治疗。因为有的病,比如一般性的感冒,比如轻度的皮外伤什么的,是可以自愈的。
许多病是需要治疗的,而且是要让人治疗得起,治疗得好。骨折了,不能不要接受治疗吧,心脏不好了,不得不去治疗吧。虽然如此,但是,病也有个如何治疗的问题。因为需要治疗与如何治疗不是一回事。人生了病,是客观事实,是什么病就是什么病,病倒何等程度就是何等程度,不能夸大也不能压小,此为一。什么病及其情势,就需采取与之相配的治疗,即既不能过度治疗也不能敷衍治疗。此为二。然而,现实的咱国,有的人有的病被过度治疗,有的人有的病则被敷衍治疗。而我,既不愿意被过度治疗也不愿意被敷衍治疗。虽然我有接受试验的意愿,但还是不愿接受当前医院那种不明不白的试验。我这种态度不是忌医,而是一种对病和医的本然的认识与理解。
我肠胃不好已经几十年了,做过好几次内镜检查,从胃溃疡到肠炎都有诊断,也吃了不少的药,中药和医药,乃至民间偏方,但却总不见好,没有彻底改观,人也依旧面黄肌瘦,且日渐老气横秋。我甚至有段时间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不停地往医院跑,大包小盒的药往家里带,各种药往嘴里送往胃里灌。结果如何呢?依然如旧,如旧啊。经过几十年的试验,我终于明白,这个肠胃病是无法治疗好的,只能听之由之了!与其吃大量的药,还不如多喝点汤。
我是个有病的人,虽然应该去看医生,去接受治疗,然而我的这个病是无法治好的,因此我不得不拒绝再接受进一步的治疗。我坦然接受病这个客观的事实,且坚持自己不再就医的看法。所以,我自己既不忌讳自己的病,也不忌讳别人认为我生了病,需要接受医治。我并不因病忌医,而只是我不愿在这个肠胃病上再多浪费医疗资源而已。对其他的病痛,比如摔的膝盖、晒伤的手臂、长歪的鼻梁等等,我还是是欣然去医院治疗的,且接受手术治疗。
是人就会生病,人活着就会有病。根据自己的实际病情和对生命、病痛的认知,选择哪些要就医接受治疗,哪些可以不就医不治疗,或接受有些治疗,或拒绝某些治疗。我想,这应该是人存在的一种基本事实,也是人应该享有的一项基本权利。
人勿讳病,病莫忌医。人是如此,由人构成的社会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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