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不知不觉地聊到了天亮,我的手机里发出电量过低的提示音,拿起手机看着上边的时间显示上午九点,关掉录音软件后,对常任我行说:
“走吧,兄弟,找个地方先去洗漱一下,然后找地儿吃点东西介。”
他点点头,我们两个站起身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把书放回到书架上,并排走出了书店。
外边的雪早已经停了,天色也转晴,明媚的阳光照射到我的脸上,升起一丝暖意。
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们俩迈着平缓地脚步,来到了一家饭店借用饭店的卫生间,整理一下内务,然后进行了简单的洗漱。
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餐馆,点了两份豆腐脑、油条和煮鸡蛋,这家店面很小,只有老板和老板娘两个人打理,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店里只有我们两个客人,挑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了下来。
我问他以后的打算,他摇着头说,暂时没有什么打算,只想到处走走。
“到处转转,散散心也挺好。”我说道。
吃过早点,他跟我说:
“能够再次跟你见面,我很意外,也挺惊喜的。这一宿的长谈,我心里舒服多了,有缘的话,咱俩再见。”
我们俩站起身,彼此拥抱了一下,相互道了声保重,他转身走出了饭馆。我坐回到凳子上,望着他孤单落寞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一阵唏嘘。
正在这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上而下,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刚要用手去胡噜,一个白色的蛇头凭空闪现在我的眼前。
“啊!蛇!”老板娘惊声大叫道。
我的反应有些迟钝,在听见老板娘的惊呼之后,才意识道,现在正有一条蛇盘在自己的脖子上,越来越紧,我快窒息了。
我很惊恐,本来体温就比正常人低的我,一下子又降了不少度,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发根儿瞬间麻木了,一动不动地惊呆在原地。
说来也奇怪,就在与这条蛇对视的几秒钟里,心里莫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见过它?
想到这儿,眼前的白蛇也没有觉得那么可怕了。它嘴里的信子进进出出快速地交替着,在我的额头、鼻子和嘴吧附近探索者。
慢慢地,我感觉到,它的身体在也在渐渐的放松,而我又能正常地呼吸了。
突然,它以闪电般地速度顺着我的身体滑落到地面上,头也没回地扬长而去。
我仍然没有动,眼睛一直盯着它,当它彻底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后,我瘫软地趴在了桌子上,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最快瞬间的心跳速度都能赶上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的汽车了。
老板急忙跑过来,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关心地问道:“您没事吧?没被咬到吧?这饭钱我不要了,你没事就好!”
两三分钟过后,我缓过神儿来,向老板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了,掏出裤兜里的零钱,结了账,脑子里空空荡荡的,朝着停车场走去。
在驾车返回通州的路上,我一直回忆和这条白蛇对视的场景。
脑海中,突然想起2008年5月,自己被困在沙特沙漠里的事情。
那是我刚刚应聘到一家私人公司做翻译,工作地点在利雅得的萨达大厦。那天是5月12日,下午我收到通知,要求外籍人士到距离利雅得四、五十公里以外的,外国人出入境管理处去补录指纹,据听说前几日利雅得发生了一件人命案件,警方断定,嫌疑犯是外籍人员,这就是要求我们这些外籍人员补录指纹的原因。
我驾驶着公司老总的悍马汽车,当时整个利雅得只有两辆悍马汽车,并不是当地人买不起,是他们更喜欢丰田的霸道和陆地巡洋舰。我带着两名同事一起,赶往补录指纹的地点。
来补录指纹的外籍人士并不多,但是沙特人办事效率不高跟中东北非的阿拉伯人一样,典型的IBM——银沙阿拉、补课啦、马啊来一事(好的、明天再说、没关系)。因为距离比较远,我着急赶回去,所以找了相关的工作人员,说了5、6遍,他的回答总是一样,伸出右手,把拇指、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抬到下巴与脖子之间,一边上下晃动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书外一、书外一(别急,等等在)”。
两个小时之后,终于把指纹补录好了,天色已经擦黑了,我驾驶着车子飞快地往回奔,没想到的是,在刚刚开出十几公里后,巨大的沙尘暴,铺天盖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霎时间,昏天黑地,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开,坐在副驾驶和后排的两个同事吓得大叫了一声。我还是比较淡定的,吓得闭上了眼睛,可是忘记了踩刹车,脚底下还在使劲踩着油门,感觉车子驶出了公路,冲进了沙漠里。
我的耳边只听到车外剧烈的风声。
“快点停车!踩刹车!”两个同事一起朝我大喊着。
我睁开眼睛,急忙踩刹车,拉上手刹。黄色的沙砾不断地拍打着车子,而且风力大到要把这两吨多重的悍马吹到天上,车子不停地摇晃着,我们三个人惊慌地不知所措。
这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如此恐怖的沙尘暴。在心惊胆战的煎熬中,终于沙尘暴渐渐地变小了,车身不再剧烈晃动了。能见度也从开始的1、2米开阔到10几米的距离。
我发现车子已经置身于沙漠之中,不知道往哪里开才能返回到公路上,我问两个同事,他们的脑袋摇晃的跟不郎鼓一样,我心想,这回要完蛋了,万一在开进流沙里,就彻底歇菜吹灯拔蜡了!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自己是被沙尘暴吓的精神错乱了还是撞邪了,发现眼前出现一条白蛇,我被吓得大叫一声喊道:“有蛇!”
两个同事听见我的喊声连忙四处张望,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丫有毛病吧?这时候还开这种玩笑!”其中一个同事气愤地朝我嚷嚷道。
听道这话,我更是蒙圈了,我明明是看见了一条银白色的蛇,体型修长,两只红色的眼睛,血红色的信子不停地一吸一吐。而且现在我看的更加清晰,它不像是要攻击我,它把头转向了一边,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嗖地一下,不见了踪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看不见?难道是我的幻觉?”我自己心里胡乱猜测着。
“爱咋咋地吧!就按着刚才白蛇消失的方向开!”我心里打定主意,启动了车子。
“你认识路吗?别他妈的瞎开!万一进到流沙里,就他妈全玩儿完了!”坐在后排的同事吵吵说道。
“滚蛋!要不然你来开!”我冷冷地骂了一句。没有理会他,一脚踩下油门,朝着白蛇指引的方向冲了过去,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隐约看见了马路牙子,我欣喜若狂,“看来那条白蛇是给我指引方向来的!”我心里默默叨咕着。
自打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那条白蛇,直到我离开沙特回国。
今天看见的这条白蛇会不会就是9、10年前,给我指路的那条白蛇呢?
如果不是,它为什么没有袭击我?为什么我看见它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如果是,为什么饭馆的老板娘和老板都能看见?而不像在沙特时,只有我自己能看到?
我的思想不停地跳动着,此时车子已经开进了市区。
难道这是一种预兆?预示着我将再次碰见相识的人?而这个人的经历与蛇有关系?还是我身上要发生什么事情?
一个月过去了,我脑子里想象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继续混迹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慢慢地淡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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