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生自幼至老,只是就性之所近为学。自问我一生内心只是尊崇孔子,但亦只从《论语》所言学做人之道,而不是从孔子《春秋》立志要成为一史学家。
古代中国学术界亦尚未有专门“史学”一名称。西汉太史公司马迁写《史记》时,亦只见其尊孔之意。我之爱读《史记》,主要亦在此。非专为有志如近人所谓成为一史学专家,亦非专为有志如近人所谓之治文学。只是生性所好,求为一“学而时习之”之平常人而已。
我生平做学问,可说最不敢爱时髦或出风头,不敢仰慕追随时代潮流,只是己性所近,从其所好而已。我到今也常劝我的学生,千万不要做一时髦人物。世局有变,时代亦在变,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天地变,时髦的亦就不时髦了。所以不学时髦的人,可不求一时群众所谓的成功,但在他一己亦无所谓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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