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说:“明儿啊,酒不让喝,这不让吃那不让吃,活着有什么意思!”
以前想睡懒觉挺困难的,爷爷起得早,总会挨家的叫,“起床了”,大伯家,叔叔家,最后到了我家。小时候被他打过一次,也就一次,刻骨铭心。跪在家神前膝盖下放满了瓦力,哭着承认错误,罚了多久忘了,反正最后是奶奶拉我才敢起来的,膝盖都是血……
“老了我也不叫了,你们也长大了,不叫了。”偶尔爷爷也会对发发牢骚,也不找份稳定的事做。
“钱也挣不到,女朋友也没有,我们想看到你结婚。”奶奶每次都是语重心长的说着这些话。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刺进我的心里。
奶奶出生那年是1937年,鬼子进了中原。奶奶说外曾祖母是保长,爷爷说奶奶是非要过来跟他过日子的,他们一起帮地主干活讨活路,改革后爷爷做过生产队队长。
记事起,我是他们的望牛娃,我爸是为了赌债而在外奔波劳碌。我妈跟我爸的关系就像挂历一样,想起就是撕扯。
外公是木匠,他送我爸的乔迁的物件,板凳、柜子现在都还在厨房放着。去外公家里总有花生米吃,油炸的,他的下酒菜。外公、外婆总会叫我喊爷爷、奶奶去家里玩,爷爷、奶奶也常对我说叫他们下来玩。外公离世五六年了,他们这些老人家都是挂念着对方,向我了解彼此的身体状况。
老爷子被迫戒酒好些年了,以前常喝酒的伴也相继离开,所剩无几。
老了走不动了,就看见他在这仨儿子家之间走动,佝偻着他的老腰,杵着拐杖,两步作三步走。
奶奶看不见好几年了,刚开始还能捉摸着走动,现在没人扶都不敢让她动。我哭得见不得人,哭得不敢开口吐露一个字,甚至不敢张口,有表情,怕眼泪会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是我第一次唯一的一次为了女人哭,她是我的奶奶。
读过莫言的《蛙》,虽说只是看了几个章节 ,却感触颇深。我曾经也萌生过把我从爷爷奶奶那你听到地写出来,最后还是扼杀了这种想法,不是不敢写,我怕写不好。
曾经灰暗日子里,死神向我招手,我轻生、堕落,我见不得他招摇的样子,最后还是在这糟贱的生活中找到活下来的希望。我想用一生去做一件事,但是一生好长啊!奔波劳碌都在为那能解万千忧愁的碎银二两,又将近一年近尾声,时间过得真快……
活着就是为了不愿见他招摇的样子,我们应该打压、践踏和唾弃他。
活着本就没意义,你为什么而活才是最重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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