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午后的街头,行人稀少。街道两侧,几棵樟树笔直伫立着,枯黄的叶片在枝头瑟瑟抖动,偶尔几片掉落下来,又被寒风掠走。天阴沉沉,偶尔从云缝间泻下几缕阳光,给四周镀上了一层灰白的光晕,一切显得迷蒙,黯淡。忽然渴望一场冬雨的降临,来抚慰焦灼的灵魂。风来了,卷起无边的灰尘和落叶,广告牌被吹得猎猎作响,混杂着灰土和枯叶气息的旋风四处游荡。仿佛被风浪搅动的湖面,周围的一切显得迷乱,慌张。行人加快了脚步,路灯亮了,街道上光影闪动,模糊不清。这一场冬雨的序幕也拉得够久了。夜幕降临,放学的孩子簇拥着汇入汹涌的人流,车水马龙,人声喧哗。只有那冬雨,无声无息从天而来,洗刷着周围的一切。五颜六色的雨伞忽地绽放,像荒芜草原上盛开的无边花朵。只有那冬雨,不紧不慢地下着,雨声寥落,余音不绝如缕,如叹息,像絮语,没有夏雨的滂沱,也不似春雨那样缠绵,飘飘洒洒,像无边的灰色纱网笼盖在天地之间。朦胧的雨雾中,路灯亮起,如同洇染的红玫瑰,半明半昧地闪耀着。湿淋淋的马路成了波粼粼的小河,那急驰而过的车辆就是船只了。雨声渐渐住了,寒意袭人,三三两两的行人低着头,加快了回家的脚步。远处,是高楼的万家灯火明灭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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