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旋转的圆逃不过你的圈
又到主题班会了，老师不紧不慢地说：“同学们，这不又到毕业季了，按照我们学校的传统，5月20日会举办毕业生欢送会，除了毕业班，每个班至少两个节目，欢迎大家踊跃报名，班长登记好了交到办公室，大家可以讨论讨论，最好明早就定下来。”
大家都在积极讨论，可唯有一人，戴着耳机正睡得香着呢。明洲故意踢了苏暖的凳子一下，苏暖下得猛地站了起来，还尖叫了一声。
“苏暖，怎么了？”班主任的目光如炬。
“没，没怎么。”苏暖弱弱地说，并且理了理那蓬乱的头发。
“上次你不是还报名参加市里的歌唱比赛了么，那这次欢送会的节目之一就你来吧！”班主任的语气坚决得不容任何反对。
“老师，我……我……”苏暖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两个节目你都要包办？”班主任反问道。
“啊？”苏暖惊讶道。
“就这么定了！”
“老师，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是就一个节目吧！”苏暖委屈地说。
全班都笑喷了。
人总是这样，总嫌弃目前的不够好，殊不知还有更糟的！
“好了，余下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出去一下，班长看好咱这群兵。”然后，班主任就走了。
“明洲……我杀了你！”苏暖狠狠地盯着明洲，咬牙切齿地说，恨不得吃了他。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明洲估计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我哪知道你反应辣～么大！”明洲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
“明洲……我可被你害惨了！”
“没事儿，我无论在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大力支持你，嘿嘿。”
“身体……哈？”苏暖诡笑道。
“你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啊？”明洲下意识地双手抱住了自己。
苏暖看见明洲的动作，真是火冒三丈，嫌弃地说：“喂，你脑子想什么呢？”
“小爷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滚！你不是全身心支持我呢，那就要付诸行动啊！以后……你的身体被我承包了！”说完，非常用力地拍了拍明洲的肩。
“苏小暖童鞋，我能把这当成是你在赤果果地暗示我么？”
“你想太多！我只是明晃晃地调戏你！”
“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苏暖！”
“不跟你闹了，我去把牛他们叫过来，商量商量。”
蒋梓萱： “我觉得唱歌的时间就是尿点，反正音响效果好，走哪儿都能听见，所以，要想吸睛，就得搞出新花样来。”
齐思思：“要不咱搞个歌舞秀？”
路晞：“可是，我们都不会跳！”
苏暖：“咱人多，可以演话剧、小品什么的，不一定非得唱歌。”
明洲：“我觉得可以试试音乐剧。”
苏暖：“音乐剧？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叶森：“咱几个人有几个懂音乐剧的？”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吭声儿了。
蒋梓萱：“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齐思思：“要不就《爱乐之城》里的片段吧。”
叶森：“这个不错。”
明洲：“你们有四个女生，我们只有三个男生，怎么配？”
顾雨欣：“你们不用管我的，反正我也不会跳，我帮你们加油打气就可以了。”眼底掠过一丝失落，很快就又恢复过来。
苏暖：“我们可以邀请一个男生啊！”
顾雨欣：“真的不用了。”
苏暖：“那好吧，我们不勉强你。就这么定了！思思负责教会我们跳舞。”
蒋梓萱：“我和叶森搭档是肯定的，你们四个怎么分？”
苏暖：“我们就随便了！”
齐思思：“我和路晞。”说着用手挽着路晞的胳膊。
叶森：“行啊，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儿？”
明洲：“藏得够深的啊！”
路晞：“也没多久。”
也许没有人看到顾雨欣眼底的落寞，又或许大家都看见了，只是不说，毕竟，是她提出的分手，又怪得了谁。
明洲：“那就剩我和大头了。”
苏暖：“我咋听着你有点儿小失落了呢！”
明洲：“不敢，不敢，我是有点儿小激动。”
苏暖：“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
齐思思：“要不你俩成了得了！”
苏暖：“拉倒吧，我现在可是看破红尘，放下一切了，什么感情都扯，努力学习才最真。”
明洲：“呦呦呦， 之前是谁倒追着别人身后跑的？”
苏暖：“谁？那人是谁？我咋不认识呢！”
明洲：“你就犯傻吧你。”
苏暖：“你才傻呢！”
“大头，你的头撞得我肝儿都裂了！”
“大头，你踩着我了！”
“大头，你一个圈能把自己甩出银河系了！”
“牛，你得妖娆点儿。”
“路晞，你能不能跟我有点儿眼神交流。”
就这样，在吵闹声中，他们完成了这个表演，终于要上台了。
“你看，跳街舞中间的那个长得好帅啊！”齐思思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哇塞，太帅了！”蒋梓萱也附和着。
“你们两个有没有考虑你们的男朋友们。”明洲打趣道。
“表演完咱们就回去组团分手！”路晞无奈地说。
“现在的女生都好花痴，见一个爱一个。”叶森感叹道。
“男的不也是见到美女就变痴呆么？”蒋梓萱不满地说。
“你们看大头，一句话也不说，一个劲儿地搓腿。”明洲说着把苏暖的手腕抓了起来。
“我紧张得不得了，别跟我说话。”苏暖紧张地说。
“紧张什么？我们都在呢。再说了，你又不漂亮，台下观众肯定都懒得瞧你，你就自在点儿，就当平常排练就好了。”明洲漫不经心地说。
苏暖忽然觉得哪儿不对！一看自己的手腕还被明洲抓着就急了，吼着说：“你小子是胆儿肥了是吧，还不放手。”
“呦喂～你们这狗粮，我们都跪收了！”蒋梓萱阴阳怪气地说。
“下一组，请准备。”
“别聊了，到我们了！上！”齐思思激动地说。
可能在幕后你还在紧张得语无伦次，可是一旦上了舞台，只要你不那么刻意地想台下的观众，其实也没那么紧张了。舞台上，他们自信地舞动裙摆，摇曳着华丽丽的舞姿，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最后一个旋转，大家都没有掉链子，苏暖尽力跟上节奏，跟着明洲的脚步，明洲拉住了快把自己甩下舞台的苏暖，一个旋转，苏暖便靠在了明洲的臂弯里，苏暖像个小孩子似的冲着明洲傻笑，而明洲的眼神却暖了许多，宠溺地看着她；蒋梓萱也卖力地扭动着那堪钢铁的腰肢，有一种忘我的感觉；齐丝丝就不同了，她自信地摆动着裙摆，灵动的舞姿几近完美，仿佛在告诉别人，这舞台就是她的主场，由她做主，而这表演也随着音乐的停止而完美谢幕。不试试，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有多大。表演完，走到观众席，却碰巧遇见了江涛。
江涛：“你们的表演真好看。”
苏暖：“谢谢，那个……我们有点儿挡着别人，就先走了。”
苏暖知道，那一刻的心跳，只是因为自己的节目被人夸赞的欣喜，没有参杂别的杂质。或许，时间真的是治愈伤口的良药，它可以冲淡一切，曾经的冲动竟是那样的可笑。
第十章：青春不会散场，有情人終会分手
考试来得就像龙卷风，大家在准备完欢送会后，就立刻投身于紧张的备考阶段。蒋梓萱和齐思思都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而苏暖和明洲两人却各怀心事。
“明洲，你最近怎么郁郁寡欢的？”苏暖问道。
“怎么？这么关心我？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对啊，好喜欢你啊！”苏暖应承着。
“后生，看在咱俩这么熟的份儿上，小爷我给你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勉强把你收了！”说着把脸凑到了苏暖面前。
“还把你委屈得要勉强收我？要勉强也是我勉强吧！”苏暖直接把他的头推开。
“不跟你贫嘴了，那你最近怎么了？”
“我啊，我父母准备给我转校……”苏暖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哦！我比你惨多了，我父母准备让我当兵去，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唉……”
时间老人从来没有为谁而多停留一秒，就这样，期末考试结束了，他们都在为了成为以后自己更好的模样而奋斗前行，再见已是两年后的高考。他们褪去了年少的浮躁与稚嫩，超越了曾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少年。苏暖的学校和之前的学校属于同一个区的，高考需要交换学校考，或许是命运特意安排他们去结束这场短暂的旅行吧，苏暖就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小屋，方便考试，也可以多见见她的小伙伴。考完以后，大家都想好好释放释放，就决定去K歌，奇怪的是明洲、叶森和路晞都没有来。后来才知道，叶森忍不了蒋梓萱三天两头地任性胡闹说分手于是不欢而散，齐思思、路晞、顾雨欣三个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实在太累，于是也以分手收场，最糟糕的是，齐思思和顾雨欣两人连朋友都没得做。都说毕业是分手的季节，还真没错。所以，原先的小团体算是完全分崩离析。
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出租屋太闷了，于是苏暖就独自到学校操场上漫步，哼着熟悉的旋律，昔日情怀却没了。
“喂，好久不见了！”明洲迎面走来。
“哇！是你？你怎么出来了？”苏暖有些小高兴。
“本来在享受雨景，忽然发现雨中的一抹粉色，我就知道是你，就下来了。”
“哦，在部队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就是……”
“怎么？”
“就是……就是有点儿想大家了。”
“小样儿，没少吃苦吧！”
“没有，只是觉得一切好像还恍如昨日，我在楼上窗口向你招手，你却冲着楼上比了个二，我当时就想，这姑娘太可爱了。”明洲神情变得温暖起来。
“可爱？可你那时候不是说我不漂亮么？”苏暖说完便低下了头，手不自觉地乱动。
“可爱又不等于漂亮，所以不冲突！”
“噢！”苏暖失望地应了一声，或许在她内心期盼着什么。
“我说你也太记仇了，不就是当年不懂事儿，说你不漂亮么，咋还记到现在了！”
“懒得理你！”苏暖给了明洲一记白眼。
……
都说最怕空气突然安静，这时的气温估计冷到零下几度了！
“以前总觉得上学没意思，现在却觉得，上课也挺不错的。”明洲感叹道。
“是啊，以前就想着，快毕业吧，一秒也不想再在学校呆着了，真到这一天了却觉得，其实在学校里也挺好的。”苏暖也抒发着自己的感慨。
明洲深情地看着苏暖，内心的独白却是“我觉得上课不错，是因为可以一直看着你，那样就很知足了”。
苏暖躲过了他的眼神，望着远处，默默地走着，心里想着：“因为有你，学校变得有意思了，上课也不那么无聊了，觉得很开心。
“大头，如果，我说是如果，如果……”明洲还没说完就被苏暖打断了：“有话就说，都当兵了还磨磨叽叽的。”
“如果没有江涛，你会……你会喜欢我么？”明洲期待地看着苏暖。
“或许吧，如果的事儿，谁能说准呢。”
苏暖低下了头，或许是因为，把自己藏了两年的秘密说出来轻松多了。那个雨夜，他们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在操场上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美的语言在于，你不说，我却懂。那张毕业照上定格着他们最美丽、最帅气的脸庞，尽管他们并不在同一张毕业照上，尽管时间还走着，然而，他们的青春却没有散场。这个故事的终点，却也是另一个故事的起点，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高中时代的爱恋，可能只是小打小闹，平平淡淡的，并不像偶像剧中那样跌荡起伏，轰轰烈烈，却也是于平淡中透着刻骨铭心。我们都曾一起走过的路，撒过的泪水和汗水，我们也曾吵着要影形不离地一辈子，却不知道我们终究是彼此青春的过客，是别人故事中的配角。无论是过客也好，主角也罢，至少我们参与过。
青春从来都不是因为完美而精彩，反而因为那些遗憾，才更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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