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老黑的猫眼(上)

作者: 游子风情录 | 来源:发表于2017-12-11 23:52 被阅读46次

    真人真事“老黑”是雅号而不是学名故认为没有侵犯隐私权之嫌

    文章引用图片取自网络

    老黑是王家老木匠的大儿子。30来岁了越长越黑,据说他打娘胎出来就黑乎乎的,当时他奶奶还以为媳妇生了个怪物,差点拿去扔了。

    后来想想好歹也是他娘的肉呀,也就打消了扔掉的念头。

    “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弄的,两夫妻和他八辈祖宗都不黑,到这一代却生出了这么个黑鬼”。这是长辈亲戚当他家人面暧昧的玩笑。

    转眼三岁了,老黑还没有名字,他除了黑以外,还是蛮可爱的,见过他的人也都喜欢,于是就准备给他娶个名字。可是叫个什么名字好呢?他爷爷说:“就叫小黑吧”。小黑也就是小狗的意思,加上他本来就黑,一语双关。

    中原以北民间取名字有个特点,凡是出生不太顺利的孩子,或者最最喜爱的孩子都给取个贱名,说贱孩子好养活,不会夭折,越贱越好。

    还有叫“二狗子”、“狗蛋”、“二邙子”什么的,就是没有叫孩子“二大爷”的,老黑就是这样得名的。

    读者朋友可能要问了:“他爷爷给取的名字叫小黑呀”?  啊哈哈,原来是叫小黑,可是一天天长大的小黑不仅没有白起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黑,乡亲们就送他个雅号叫“老黑”了。

    老黑就老黑吧。老黑和他的家人没有计较,也改口叫老黑,反正人黑心不黑就行。乡村民风就是这么忠厚、实诚、淳朴、可爱。

    大概是四五岁左右吧,家人发现老黑有些方面的特征渐渐与常人有些不一样。他看人的姿态很特别,有点像公鸡母鸡似的,头一会往右偏偏,一会往左偏偏,习惯一只眼睛看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孩子这么看他是因为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一把脸,这时老黑就“嘿嘿”地笑,总把别人给弄得莫名其妙。

    还有更奇怪的呢 —— 老黑晚上可以在没有灯光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地玩耍,掉在地上的东西他可以不需要借助灯光给准确找到,也可以去大门外不用手电筒。

    家人是既担心又感到奇怪,从表面看似乎与正常人眼睛也没有明显不同。思前想后还是带到医院去看医生。这一看把爸妈吓得够呛,原来老黑长了一双“猫眼”,黑夜对他来说和白天没啥两样。

    至于医院检查的原因是什么,家人封锁了消息,外人不得而知。但是这孩子有一双夜视眼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事,日子久了也就不是什么新闻,所有人都认为老黑这孩子有特异功能。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呀!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家人的烦恼也在一天天增加。首先他不喜欢读书,经常逃学,考试成绩经常只有十几分。被父母一打一骂,他可以晚上逃出去,半夜三更不回来,因为他长了猫眼呀,随便哪里都可以躲藏,去哪儿找呀。

    老黑长到20多岁时,还不知道未来的媳妇在哪个丈母娘的肚子里怀着呢,亲戚倒是给介绍了几个,都因为他的特异功能而不能成功,说是担心又遗传个小老黑。

    年龄很快满30了,父母急的不行,只好到处托媒婆给说合。皇天不负苦心人,媒婆最终还真的给物色到了一个,因为女方家境贫寒,而老黑家80年代末已是远近有名的万元户。

    按当地农村习俗,女方同意了就要择日会面,还要到未来的婆家看看,名曰“瞧家”。连日来老黑家杀鸡宰鸭、买鱼买肉好一通忙活,终于万事俱备。

    “瞧家”这天,女孩在媒婆带领下来到老黑家,女孩刚一进门就和老黑碰了个脸朝天,他细细打量女孩,慌忙侧着脸手足无措地说:“呵呵呵,新媳妇来了,好好好”!

    女孩当时一愣,她见老黑惊慌的样子,也调皮的学着老黑偏偏脸,用一只眼睛看着老黑应道“你说什么呢?谁谁是...新...媳妇”?

    稍微迟疑片刻,又补充一句说 “嗯呐,来了,你好呀”。

    见过面,吃过饭,在媒婆的花言巧语下,女孩表示可以接受。

    大家挺高兴,硬是把个40多岁的媒婆夸成了一朵花儿。实际上那不过是一支狗尾巴花罢了。

    依照会面瞧家的规矩,午饭过后女孩不能在男家逗留太久,要由老黑带上厚礼把女孩送到家,晚上女方家要设宴招待老黑,作为应承亲事的回馈。

    俩人一前一后慢慢走。为了打破沉寂,老黑揶揄着说:“新...媳妇,今天招待不…… 太好哈"。

    女孩又是一愣,无奈地叹口气轻轻地说:“蛮好的呀,让大伯大妈为我花钱了,真是过意不去”。

    “哪儿好呀,都是些猪狗不吃的粗菜粗饭”。老黑谦虚过头了。

    女孩猛地一震,转身抬头,皱着眉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强行挤出一丝苦涩又尴尬的微笑。

    老黑以为女孩的笑是赞许他会说话呢。于是心花怒放的又壮着胆子说:“回去跟老丈人和丈母娘大人说好点,婆家傲(怠)慢了,请他老两口子原谅新女婿哈”。

    他想在女孩面前表示自己读过书、有文化,想说几句文绉绉的话,可是弄巧成拙把怠慢说成了傲慢,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傲慢是啥意思,因为他读书、考试分数从来没有超过20分的。

    还有个问题,女朋友未过门可以叫“媳妇”,但不能叫“新媳妇”;不能称“女婿”,应该自称名字;更不能叫“丈母娘”,应该叫“大妈”、“大婶”,否则难为情犯忌讳。

    听完一连串的话,女孩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回头,怔怔地愣在原地好半天,然后狠狠地扔掉手上的小礼物,发疯似地往前跑,并丢下一句话 “你...这个傻子”!

    女孩追上前面的媒婆,详细说明原委后,表示这门亲成不了了。

    直到现在,女孩理一理思绪才知道:老黑不仅黑,眼睛和“人”不一样,而且还有点傻乎乎。

    后来经媒婆数次两面艰难撮合,女方只好不计前嫌,毕竟老黑家境是一般人家比不了的,老黑是优势大于劣势嘛,这门亲事也就这样不太情愿地将就定下了。

    亲事是定下了,转眼一年过去,女孩从此再没有登过老黑的家门。按地方习俗,既然定亲了,平时就应该多走动,加深了解,建立感情为将来结婚打下相处的基础。

    老黑父母通过媒婆无数次邀请,女方父母都是以各种理由推脱,始终不见女孩的踪影... ...

    ——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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