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熟悉的烟草味道 【上】 (随笔).
烟草是什么味道？我不知道，也不见得能说清楚。我所能忆起来的，是自我有了记忆之后，父亲身上那一天到晚都散发着的淡淡的烟熏火燎的各种气味。
这其中，尤以不同烟草的味道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
前些天，我去农贸市场闲逛，却意外地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莫合烟”的身影。
这是由散碎的烟叶和烟草植被的细碎颗粒物混合而成的一种香烟替代品。说得更直白一点，就是烟草植被本身的枝叶被粉碎以后的颗粒状物，有点像旱烟一类的东西，但要比旱烟更为细碎。
当地人把这种烟叫做“莫合烟”，少数民族的人消费的多一点。这种烟劲大，味道冲，但比较醇香。原来，市面上经常可以见到，是一种价格低廉，经济实惠的大众烟草。
后来，出于环保、健康等方面的考虑，市面上禁售了这种烟草，算来已经有很多年了。但还是有些人不愿舍弃这种味道，在私底下偷偷地兜售这种烟草。我想，这不光有经济利益的驱使，念念不忘的原始味道也是一些老烟民不愿真正地舍弃它的重要原因吧？
其实，但凡是烟草，有哪一种不污染环境，不伤害人体的健康呢？！
卖“莫合烟”的是一位老太太，小小的地摊上摆放着大小包装不同的七八包烟，价格从20元到5元不等。我买了一中等大小包装的，支付了10元钱后，我匆匆地离去。
讲真，我还没有沦落到抽不起盒装纸烟的地步。之所以买点这种烟草，不外乎两个方面的原因:1、多年未见其面，多年未闻其味，还实在是有一点想念。这确是我的第一直观感受。2、父亲多年抽“莫合烟”的历史让我又想起了诸多往事。我想借此小小的体验一下，以便从陌生又熟悉的味道中嗅出些岁月峥嵘的面目，往事真正的味道!
小时候，我喜欢跟在父亲身边四处游走。无论是跟他一起外出做工，还是去熟悉的人家里串门拉家常，我总是会像牛皮糖一样黏着他。
那时候，看着父亲和那些叔叔们用一张小方纸，捻起一小撮“莫合烟”末轻轻地搁在纸面上，然后卷起一个小筒筒，再沿着一个方向转几圈，一支粗细均匀的旱烟棒便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看他们娴熟的卷烟动作，我觉得很神奇！这卷烟抽起来是什么味道，我更是好奇!
“哧”，一根火柴燃起的蓝色火苗点燃了刚卷好的纸烟，随着众人“嗤～，噗～”的抽烟声响起，室内顿时弥漫起一股股有些呛人又有些芳香的烟草味道来 ，……。也许是有了烟草的助兴，大家的谈兴更浓，精神也显得更亢奋了。
我听不懂大人们在谈论些什么，但我知道他们言辞恳切，道出的都是自己的心里话。幽暗的煤油灯下，一张张饱经沧桑的脸，一道道过早爬上额头的皱纹深深地印刻在了我年幼的脑海里。
那一缕缕飘渺的蓝色烟雾里，有沉重的叹息，有苦涩的味道，还有短暂的欢愉，也有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一股股浓烟刺激着我的鼻腔，一阵阵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话语充斥着我的耳膜，让我觉得温暖而热闹。
不知不觉中，困意袭上心头，我便倒在父亲的怀里睡着了。睡梦里，耳畔依旧萦绕着大人们的闲言碎语，鼻孔嗅到的依然是那时断时续的烟草气味。
很奇怪，我非但不讨厌那种味道，反而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很享受那种味道！那种味道让我心安，让我留恋。因为，我觉得那是父亲的味道，是家的味道，也是爱的味道！
是啊，有了一棵大树的庇护，树下的小草怎能不感到精神愉悦，不感到心里踏实呢？
月华如练，皎洁的月光洒满一地。我伏在父亲的背上，鼾声细窣，静静地睡着。月光下，只有父亲的身影伴着他细碎的脚步回响在那静谧的夜色里，……【上】 (待续)
写于: 2022、7、17.(午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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