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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强烈的爱与恨,都在我们的心中刻下了来势汹汹、刻骨铭心的印记。
上期,我们谈到了《红色地址簿》中多丽丝的亲情与友情,这些感情更多是平稳且复杂的,爱与恨既不特别鲜明也不特别强烈。
在人生的旅途中,多的是平淡的感情,难得的是一场纯粹的爱甚至是纯粹的恨,这期就让我们一起去看看多丽丝的爱与恨。
爱
S.阿兰·史密斯
对于多丽丝一生追求的“真爱”,我是持怀疑态度的。
多丽丝与阿兰相遇在公园里,两人一见钟情。
“他的味道,闻起来好清新。那味道仿佛钻进了我的灵魂”。
如果说初见时多丽丝还只是被阿兰的举止所吸引(尽管他的穿搭不尽人意),那之后就是因阿兰的满腔热情与雄心壮志而沉沦。
对于一个无法接受更多教育的少女来说,彼时,梦想成为建筑师的学生阿兰散发着那些媚俗铜臭的追求者不可比拟的魅力。
那时候多丽丝是骄傲的都市丽人,是享受着安逸生活的美丽模特,而阿兰不过是穿着破旧运动鞋的异国留学生,但人总会被别人身上自己所没有的特质深深吸引,哪怕风高路斜,也总乐此不疲。
她说,“金钱、地位,还有未来,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了。”
阿兰颠覆了多丽丝的世界观,他高谈阔论,对待建筑认真而又饱含深情,她说,“有时,两个人并不需要有同样的兴趣或同样的风格,能让对方笑就足够了”。
但在相识四个多月后,阿兰不告而别,多丽丝这才发现自己对他其实了解得少之又少。她不知道他住在哪,不认识他的亲戚,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联系上他。
阿兰的突然离去让多丽丝非常痛苦,而在战后,多丽丝又阴差阳错地收到了阿兰的信,一封原本很早就该收到的信,他简要甚至说得上是粗糙地地解释了离她而去的原因,并邀请她去美国。
戏剧性的是,当多丽丝满怀期待地抵达美国后却发现那封信是阿兰一年前所写,如今的阿兰已经结婚,他再次写信告诉多丽丝他俩不能见面,自己只能为她定下两周的酒店。
阿兰最终还是来了。在与多丽丝共度一夜后,他却告诉多丽丝他要去欧洲了,原因也听起来冠冕堂皇:“我是法国公民,我有义务回去”。
阿兰看上去非常痛苦,但多丽丝始终想不明白,他当时在想什么,他怎么能如此冷酷。他怎么能离开。他怎么能关上门。
尽管这份爱轰轰烈烈又曲折多舛,但对多丽丝而言,她确实曾热烈而无畏地爱过。这份真爱的结局非常感人,经历过沧海巨变的两位老人竟然都奇迹般地活了很久,在弥留之际通过互联网相见,两人都热泪盈眶。
但在这次相见后不久,多丽丝就去世了,阿兰也在她去世后不到48小时随之而去。而在1946年,1947年,1950年,1953年,1955年,1960年……他们一生都在给对方写信。来来回回的短信,却始终与对方擦肩而过。
遗憾,拥有为爱增色的魔力。
我一开始就说过,对于这份“真爱”我持怀疑态度。
我怀疑这份爱,是因为俩人爱得太过仓促,太过模糊,相处四个月,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却独独没有谈到当下,两人对彼此都不甚了解,却轻易地托付一生,这也是造成他们日后长久遗憾的根本。
我怀疑这份爱,是因为阿兰爱得太易动摇,一年未见便与其他人结婚,说了不再相见却又出尔反尔。
我怀疑这份爱,是因为双方爱得太过幼稚。一个把逃难想得太过简单,以为只要有钱就可以在异国他乡很好地生活下去。一个把爱情想得太过美好,脱离了基本的物质生存基础,以为奔赴爱情就能拥有一切。
阿兰给了多丽丝钱,却没教会她一句英语,他为她付了两周的房费,却不曾想过她的未来。多丽丝的命运也因为这场不计后果的奔赴变得更加波澜起伏。
但爱本身就是一种奇怪的感情,爱让人变得反复无常,也让人变得勇敢无畏。
每个人都不完美,如果能在最好的时光里,最巧的时机中,理智成熟地邂逅一场爱情,那是多么幸运的事情。可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样的好运气,正因为我们是旁观者,所以才会苛求完美的爱情,才会不断反问,才会不断想要求证所谓的真爱。
正如有些人所说,阿兰的离去也许正是因为他的清醒,他知道身为已婚人士的自己和多丽丝是没有未来的,又无法再去面对现有的家庭,只好身赴战场,把命运交给天意。
人在痛苦矛盾中所做的决策往往不是对别人负责的,而是寻求自我排解的,这就是人性,你我皆有之。
多丽丝对爱的追求或许不成熟,或许不理智,或许不现实,但在这场无果却双向奔赴的感情中,也许不需要太多解释和求证,不需要强求一种合理性,就像多丽丝所言那样,只要让对方笑,就足够了。
恨
P.迈克·帕克 已逝
与阿兰相反,多丽丝对于迈克的回忆完全是不美好的,甚至是丑恶的。
她说:我在一个雨天遇到他,他在我的记忆中也像一场雨。
雨可大也可小,雨可造福也可致祸,但雨一定会冲刷掉一些东西。多丽丝对于迈克的记忆就像是一场雨,在主观上和潜意识里,她都想要冲刷掉、模糊掉那段与他有关的、阴沉连绵的日子。
对于年老的多丽丝来说,迈克可能算不上是完全的灾祸,她尚可以平心静气地提起,但对于当初年轻的多丽丝来说,他却是彻彻底底的恶魔。
多丽丝说:是他让我明白,有些孩子并不是因为男女之爱而来到这个世界。是他让我明白,爱并不是一种要求,爱并不一定美好。
1941年,为了离阿兰近一点,多丽丝决定去战火连连的欧洲,但她身上没有钱,去往欧洲的船也少得可怜,在她为路费发愁之际,迈克出现了。
他帮多丽丝伪装成男人,拿到了帮工的身份登上了去往欧洲的货船。他把她的长发剪掉,帮她找到男士衬衫和裤子,衣服散发着的难闻汗味掩盖了她本身的女性气息,用胶布缠绕压平多丽丝的胸部,并且告诉别人不用理会多丽丝,因为“他”听不懂英文。他帮了她这么多,终于让她如愿登上了前往欧洲的船。
然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当多丽丝的身份只为迈克一人所知时,就意味着多丽丝把全部的信任都压在了这个陌生人的身上。
因为自己的秘密不能暴露,于是切断了对外求助的可能,当对陌生人的信任全盘崩解的时候,注定会孤立无援。
上船后的第一个晚上,多丽丝明白了迈克的真实意图。
他强暴了多丽丝。
为什么多丽丝会遭遇这些?这可能要换一个问题问——对一个陌生人的信任来自于哪?无非是第一印象。
迈克在雨天主动询问多丽丝的诉求,想要帮忙提箱子,态度温和友善,——“他冲我一笑,礼貌地摘下帽子”,而此时多丽丝尚还心存戒备“我警惕地双手握住提手”。
当得知多丽丝要去欧洲,且无法登船时,他笑了,说“这个我们可以解决。或许我能帮你”,迈克说到一艘装满给英军武器的船还缺少一名厨师,并且说了一个听起来很正常的理由,之前的厨师生病了。这对走投无路又疲惫不堪的多丽丝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她渐渐放下了戒备——“我把包放在地上”。
迈克看准了多丽丝要去欧洲的决心,不断地诱导多丽丝作出一个又一个决定。
“你想不想去欧洲?”
“你到底来不来?”他一边笑,一边晃着手中的剪刀。
“没事的。”他笑着说。
哪怕是在多丽丝的回忆中,迈克的笑也多次出现,这是蛊惑多丽丝信任他的一大细节,笑容能给人亲近之感,让人产生信赖,迅速拉近陌生人间的距离。
在货船上的日子,对多丽丝来说是地狱,白天一声不吭地在厨房里工作,晚上则被迈克控制着。直到突如起来的德军对这艘船发起了猛烈攻击,货船上全是弹药武器,多丽丝眼睁睁看着货船在眼前可怕地爆炸,迈克的尸体从自己身边飘过。
即使当时她也泡在海里,生死未卜,但她感到解脱。
后来多丽丝被救起,死里逃生竟发现自己已有身孕,但从发现怀孕到最终流产,她都对肚子里的生命感到厌恶。她对孩子的逝去感到如释重负,她憎恨厌恶这个生命,在它动得厉害时,她甚至会用拳头狠狠砸向自己的肚子。
这便是多丽丝一生中最为纯粹的恨意。
拥有爱的能力,比求证爱本身更重要,甚至比释怀深沉之恨更重要。正如结尾处所言:
爱。
区区一个字,却承载了许多。
归根结底,只有爱最重要,你爱足够多吗?
人生漫漫
“人生很长,我们并不孤身一人”
多丽丝的童年、青春都被强制提前交卷,直到最后也没有成家,晚年仍在异国独居。她的一生充满了波折与苦难,她遇到过太多坏人,或觊觎她的美貌,或只是单纯的欺压。她经历了战争,几次险些丧命,她见过太多的分别与离世,一生都聚少离多。
但她也很幸运,她人生中的每次遇难,都能逢凶化吉,她从二战中活下来了,活了很久,晚年生活殷实,她有情感深厚的朋友,她最看重的亲情一直没有中断过,哪怕隔得很远,她也依然有人可以挂念。更幸运的是,她临终前终于见到了一生所牵挂的爱人,原来他们都活了下来,活了很久,并且彼此都深爱着对方。
生命漫漫,总会有些事情我们永远不愿其发生,可世事难料,每一次痛苦的折磨、每一次苦难的历练,都给人生烙下了永不泯灭的印记,曾经爱过恨过的那些人,都构成我们生命中的某一环,我们或许无需原谅别人,但我们必须放过自己。
我们要清楚地知道,人终会舍弃这一躯壳,人生看起来都是“殊途同归”,但人生过程却可以做到不一样的丰实。我们所遇见的一个个人,所经历一件件事都在为我们书写回忆,演绎属于自己的独特人生。
人生很长,我们并不孤单。人生很多时候并不如愿也无法顺意,就像多丽丝母亲哭着也要把她“赶”去外面世界。
前程或许山穷水恶,途中可能遍布艰难险阻,但我仍祝愿你:
有足够的,足够的阳光,照亮你的每一天;足够的雨水,让你更加感激阳光;足够的快乐,强健你的灵魂;足够的痛苦让你更加珍惜生活中的幸福瞬间;还有足够的相遇,让你能经常有机会道别。
无论如何,请时刻牢记:要坚强,要坚强,要坚强!
我是沐沐,一个内心温柔的强势女。
冬去春来,人生的过客来去匆匆,珍惜身边真情相待的人。
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都去接你。
主笔:沐沐
编辑:如沐书单
图片:网络 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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