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3日23时23分,小豆芽在主刀医师的娴熟技艺下,来了。他在护士姐姐裹得襁褓里,静静仰躺在妈妈身上,睁着眼睛。
这之前是煎熬的两天:到了预产期的小豆芽毫无动静,豆芽妈妈也几乎没有任何临产的征兆。到医院检测,羊水突然亮起了红灯,小豆芽却迟迟不入盆。拒绝了医生的住院观察建议后,我们回家焦虑等待。之后的再一次检测,医生直接给安排了住院。
住院首日,小豆芽依旧安然如故。但豆芽妈妈经过各项检测后,我们便面临了选择:小豆芽个头偏大,尚未入盆加之羊水偏少,顺产的难度变得很大。于是,顺或剖便成了我们面临的问题。经同医生商量,鉴于小豆芽心率正常,可以做顺的尝试。不过由于自然分娩迟迟没有动静,药物辅助催产成了必选项。
8月12号,我们自然的在医院度过了第一天。13号下午,药物作用下,小豆芽开始动了起来,由于疼痛,豆芽妈妈的额头上一直汗涔涔,医生每每被叫过来,也只是简短留下了“还没有到进产房的条件,还要等”的话,便匆匆离去。豆芽妈妈不时咬下嘴唇,猛然握紧抓着我的手,以抵抗骤然增加的疼痛。到了17点,豆芽妈妈已经非常疲惫。终于,医生又一次过来后,说可以送进产房了,不过需要我们自己走到百米远的电梯口,不知道这是为了临门一脚,还是要磨炼下每一位准妈妈临产的意志。总之豆芽妈妈是一步一步磨到了。
进产房后,豆芽妈妈和我们分开了,我们等在产房外。唯一的信息通道便是各自手中的手机。这个医院的惯例,准妈妈生产时,准爸爸可以陪产。不过这之前的时间,所有家属都要等在走廊上。于是,不长的走廊上,站着,坐着,不安走动着陪产的人们。小豆芽的耐性,给了我足够的不安。有人进去了,不久准爸爸就被护士叫了进去,之后等候群体中,便会有亲属围着手机欢呼起来。有人进去了,不知多久后又被推了出来,筋疲力尽的躺在产床上,护士推着她去下层的手术室。看的人一阵紧张与骚动。
等候的亲属中,有苍苍白发的奶奶,有嬉闹的孩童,更多是准妈妈的妈妈。她们多是不安的望向产房。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豆芽妈妈用手机报了平安,让我们放心,可是依旧是等待。20点左右,护士让签“无痛分娩针”的文件。以为是要生产了,不想又是2个小时过去了。差不多同期过来等待的一位妈妈一直在手中转着一串佛珠,嘴里一刻不停的默念着经文。
临近23点,护士再次叫了我,不过不是陪豆芽妈妈进产房,而是签顺转剖的风险免责文件。护士程式化的跟我解释原因,我看着那张纸,各种可能的意外,看不明白的医学名词。我犹豫,忙乱的产房工作室中不时是一阵催促。忧心忡忡的抄完保证书,签下名字。彼时,心里想的是极坏的情况。我等护士开口询问。但是这次没有选择题。
豆芽妈妈被推进了楼下的手术室,我们等在铁的手术室门外。比之楼上顺产室走廊的嘈杂,这里闷且寂静。我们之前已有一家人等在那里,似乎是更为棘手的问题。通过小开的手术室门,躺在病床上的准妈妈和门外家属讨论着什么,护士等在那里。门合上后,截断了光,我们各自或靠或坐在那里。
半个小时后,豆芽妈妈被护士推了出来,她挂着点滴,麻药的作用使得她不住的抖动。在护士的招呼下,我慌乱协助拉着病床,在电梯口磕磕绊绊。豆芽妈妈看着我,虚弱的问,小宝呢?这时,我看到裹在襁褓里,躺在床尾的小豆芽。他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这个世界。
你好,小豆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