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无心的散步 三人三方吵

作者: 李一十八 | 来源:发表于2019-04-27 12:56 被阅读19次

    过了大概大半个月,这段时间没有一个月,没有凑满刚刚好的三十天,也不是二十八天,不足四个星期,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平静,但是内心一点都不安宁。
     这段时间,我照常上班,照常下班,照常休息,照常买菜,照常洗碗,一切都按部就班,一切都规规矩矩,一切都循规蹈矩。可我的内心却像风中的树叶一样东摇西晃,有时候摇头,有时候点头,偶尔会静止,仿佛沉默了一般。
     这段时间老婆大人没有对我滥发淫威,没有吼我没有骂我没有指责我,当然也一如既往没怎么疼我,两个人两口子过得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生活,就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儿一样。
     只是内心,一点都不平静。
     这接近一个月却不足一个月的时间,我没有碰到那个萌萌细雨,那个刚刚高中毕业即将步入大学的萌萌细雨,那个不知道真实姓名却有一个爱称的萌萌细雨,不知道哪里去了。每天我都要去趟菜市场买菜,偶尔家里出些小情况一天得去两趟,天气好的时候我也一样出去闲逛,时不时也去运动场玩玩乒乓球篮球,可内心却莫名地恐慌,这个萌萌细雨好像凭空消失了,人间蒸发了。直到某一天,这种恐慌变成了恐惧,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一场空梦,所有经历的真实的事情和细节不过是我脑子里幻想的图像?萌萌细雨根本不存在,存在的是一个关于萌萌细雨的梦。
     想到这里的那时候,那几夜的晚上真是难熬,翻来覆去睡不着,噩梦确实没有做,但都是快到凌晨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两个小时候以后浑浑噩噩起床上班。
     这些事情我对谁都没有透露,老婆大人也不知情,只是看到我脸色不对关心我,我就说做噩梦了。
     直到七月七号那天,虚幻的东西鬼使神差又变得真实了。
     我一个人去附近公园闲耍,我知道每个人都会问一个每个人都会问的问题,我的老婆大人难道再一次没有和我一起出去吗,我只能说吵了半个小时的架,然后我走我的路,她守她的家,离开那扇门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天气一样大好,蓝蓝的天像布匹店里新采购进来的丝绸布,干净得一丁点杂质都没有,远远看过去有一种深邃感。很远很远的地方,西南天空的尽头有几片白云,仿佛是许多细线的形状,云层很薄,透着背后蓝蓝的天空。而太阳在靠近西方的位置,大概再过两个小时,太阳就会变成夕阳。
     树渐渐多了起来,高度越来越高,树干越来越粗,树冠越来越大,树叶越来越密,直到进入公园的一刻,我才觉得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在城市中真实存在的另一个世界,不是虚构的而是赤裸真实的世界。
     公园里到处都是林荫小道,树与树的间距很大,三四米才有一棵树,树与树之间是青青的草,草的生命力很强,一看颜色便明了,但草不高,长度一指左右,草不算太密,赤色的泥土或多或少露了出来。
     树自然异常的高,树冠离地面超过十米,我百科知识有限分辨不出树种,但树围足够我的两臂环绕一个圈的。树皮上深深浅浅的褶皱,既证明了每一棵树历经的岁月,也说明了每一棵树正在茁壮成长。
     公园里的岔路很多,不分方向不分位置的出现,陌生人来到这里会误以为进入了迷宫,兜兜转转很难出去,不过这个地方我好歹来过几次,暂时找不到出去的路可能,但迷路找不到出路是不可能的。
     这个再真实不过的地方,却又一次给了我虚幻的感觉。
     走到一个岔路口,树与树的间距没有变大,但树冠上的叶子稀疏了不少,恐怕这是公园里最光亮的地方,地上的阴影都比别的地方明显,这里是轮廓分明的,其他地方是模糊一片的。
     反正都是闲耍,我无事可做,只是出来遛遛,便像天文爱好者一样细观那光亮的天空,被许多树叶围起来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的天空。
     如果那一刻有魔术师,她一定会吼一句,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可是当时没有魔术师在附近,来来去去确实有些人,但都是陌生脸孔,我一个也不认识。
     一滴……两滴……很多很多滴雨水滴在我脸上。
     天空干干净净,太阳已经在为变成夕阳做准备,天空是蓝色的,阳光是明显的,哪里又来的雨水?
     我摸摸自己的脸,眉毛上,脸蛋上,还有头发丛里,都有些雨水,放下手来,看到手指上确实有亮晶晶的水珠。
     哪里来的雨水?
     再看天空,没有乌云,没有大风,一切下雨时该有的东西都没有,只有一片蓝天一轮斜阳。
     在观天象方面,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智慧的人,虽然不懂占卜阴阳,但是当看到天象异常的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浮现些什么,而当时浮现在我心里的是,萌萌细雨在附近。
     可岔路太多,如果有意识地去找,不太可能找到,虽然公园不大,但硬是要找到一个不知具体位置的人,概率太小,何况对方不一定是静止的,可能和另外的人一起朝一个未知的方向走着,速度无法估计,在什么地方拐弯也不知道。
     好吧,既然心里有了一个念想,好歹是一种幸福的宽慰,好歹灰烬的心里有了一星火星,不一定非要找到,老天爷肯给我这个安慰,已经是一份很有重量的礼物了。
     我从不买彩票,做事也不碰概率,索性随意地走着,就像才从家里出来的打算一样,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没有其他目的。
     走到了一条稍微宽阔点的林荫道,路旁的青草高了不少,也没有超过两指,草色深了不少,呈现一种不太明显的墨绿色。视野里没有明显的岔路,但我知道稍远的地方一定有岔路出现,虽然眼睛暂时看不到。
     很明显的争吵声传来,我的耳朵敏锐地察觉到了,是两男一女的声音,不知道在吵什么,声音时而大时而小,有几秒钟的暂停让人误以为争吵停止了,但一会儿又恢复了争吵。
     我继续走着,本来以为不关自己的事儿,虽然公园是清净的地方,半年也难得遇到有人在这里吵一次架,但我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继续悠哉悠哉走着。
     稍稍近了点,我才听清楚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是萌萌细雨,对,绝对没错,是萌萌细雨,她的声音因为过度吼喊而变得有些嘶哑,女人的声音本来都有些尖,可她的声音是那种喊破喉咙过后的低沉感。
     另外是两个男人的声音,有一个人的声音很陌生,在记忆里几乎没有出现过,另外那个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声音是那种肺活量很大的人发出来的,但一路走着我左思右想就是想不起来是谁,那个人是谁。不过这三个人的声音并没有分成两派,听着应该是分成三派,一个人一个派别,有时候两个男的和萌萌细雨二对一,有时候两个男人彼此争吵,萌萌细雨不劝架,选择沉默,可一会儿沉默过后三个人又开始争吵。
     声音听得清晰明白,可词语听不太分明,不知道萌萌细雨因什么和人争吵,而且为什么会是这么奇怪的阵势。
     我快步朝声源的方向走过去,想一看究竟,而且能不能帮上萌萌细雨什么忙。
     在一张石桌旁,我看到了三个人,第一个就是脸红脖子粗的萌萌细雨,个头娇小的她站着,怒目而视着另外两个男人,手指着他们一个一个地骂。另外两个男的我也辨认出来是谁了,两个都认出来了。声音响度比较大,肺活量很好的那个人是晴雷,那天“送”我回家的那个,如果不是欧仙仙差点和我打一架的那个。另外一个我也见到过一次,第一次认识萌萌细雨的天桥下面,那个忽然出现送萌萌细雨玫瑰花的人,他叫雷风。
     这下子来了个“满汉全席”,加上我。
     我快步走过去,才看清楚地上零零散散的玫瑰花瓣,已经被一瓣一瓣地扯掉,玫瑰花茎都折成几段,这花除了是雷风送的,不会是别人。而晴雷手中空空如也,地上也没有其他东西证明是从他手里送过去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走过去,站到萌萌细雨和晴雷、雷风之间,保护着萌萌细雨,不让她受到任何可能的伤害。
     “他没羞没臊不知羞耻。”萌萌细雨指着雷风说。
     “你才恬不知耻不知进退呢!”雷风指着晴雷说。
     “我一直跟你说,雷风,我的肺活量很好,你别把我惹毛了,看在高一是同学飞份儿上,我希望你赶紧离开。”说着的时候,晴雷勾着指头敲着石头桌子,嘣嘣有声,一元硬币掉上面似的。
     “萌萌不和我在一起,又和谁在一起,难道是你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吗?”雷风不甘示弱,用甜情蜜意的眼神一动不动地看着萌萌细雨,在我看来那不是情人看情人的眼神,是狗看到了骨头的眼神。
     “说话注意点,雷风,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是个话包子,没事别惹人嫌,赶紧离开吧!”说着晴雷的手往路的一个方向指了指。
     “我说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好不好,我不会跟你们中的任何一人在一起,我们只是同学情,同学情!同学情永远不是初恋。”萌萌细雨说,脸更红了,抹了腮红似的。
     “初恋必须有一种味道,就像我的画作,萌萌。”雷风说,在废话的水平上能说出这样的情话,也是一种本事,不过我依然觉得这是废话。
     “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打扰别人萌萌细雨的清净,该离开就离开吧!”这是我到那里说的第二句话,就下逐客令了。
     “陌生人,”雷风手指头指着我,说:“自从那天在天桥下面碰到你以后,我莫名其妙倒了许多霉,连偶遇萌萌细雨的概率都降低了,这段时间就碰到过两次她。扫把星,滚!”雷风手指头一指,怒不可遏的样子。
     “要不我和你一起散散步吧,萌萌细雨?”我说:“别理这两个混小子。”
     “好啊!”萌萌细雨拍手称快。
     顺着我刚刚走来的路,继续走我和萌萌细雨的路。大风吹不动树,青草遮不住路,太阳斜斜快要日暮,林荫静静我和她一处。感觉萌萌细雨离开石桌的一刻我的心中有柔情蜜意,感觉我迈出去的脚步顺应了心的呼吸。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九 无心的散步 三人三方吵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prtkn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