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她的娃娃》之前。
不知道诸位是否有过校园暴力的经历呢。
鄙人不才,曾经有过一次。
哈哈……
他其实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从上小学开始,我们就常常在一起玩闹。那时的中学不像现在,有许多的树,最多是枫树,足有数十棵,从学校的东边一直到西边排成一排,安静地长在学校的大道旁。驻足在枫树之下,细细看去,有看到松鼠在树枝之上来回跳动。秋天时,落下的枫叶金黄,给大道铺上一层金色的地毯。学校中心有一个喷泉假山,但我从没见过他喷水。池子里长满了青苔,我们会在旁边杂草丛生的小路里捉大蜈蚣,用纸包着(还是有些怕的)把它丢进水池中,然后一起打赌,看它能活多久。结果它爬着爬着就失去了踪影。
花坛之上,有一个大槐树,按当时我的身高,就是有十个我也抱不住。后来我又读过许多小故事,发现他们的校园里都有一颗大槐树,当时的我就在想了,是不是每个学校都得种上这样一棵?
学校的西边是一片草地,我们喜欢在里面打滚,玩盲人摸象(春天是不敢玩的,毕竟草长莺飞,害怕里面有蛇!)。学校之大,也全是我们捉迷藏的地方。我们在操场奔跑,抓人,玩弹弓……我家乡的中学,说是承载了我童年的地方也不为过。
但社会需要进步,学校也得改建,终于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学校干了一项大工程,他们把学校里所有能看到的参天大树都给砍了,给换上冰冷的水泥。那几天校里校外终日都是电锯的轰鸣声。而我白天看,下午看,晚上看,那大道上的枫树一大片一大片地减少,最后归零。
我倒不在乎那些树最终的去向,我只有些担心在枫树上扎窝的松鼠的死活。不知有没有人,给他们提前通风报信一声。
我也有些惋惜那个大槐树,唉,看起来长了又几十上百年,就这么砍了?而且他就像学校标志一样的存在。可惜,或许只有我这么认为。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哦!没砍,给移植了!
那么大的树不知道能移植到那去。
供我们玩闹的地方消失,我们也不约而同地重新找起了新的玩伴。
有点跑题。
总之,那之后我很久没再见过他,再见他时,已经初一。他比我大一岁,初二。就在我们儿时的乐园,现在全是石灰的地方念书。
只是因为认识的缘故,他见我时打的招呼都要特殊一等。不是跑过来拍我两下,就是溜到我背后踢我两脚。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跟他对骂了起来,骂着骂着就开始摩拳擦踵,环抱在一起,来回顶撞。最终的结局当然是我被他摔倒在地,他还顺势给我来了一脚。
他走后,我灰溜溜地站起身,这是我的同学才走过来给我说,你没事吧,你怎么惹上的他,他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混混。
这时我才算知道了,为什么他每次遇见我都这么有攻击性。
原来是身处的环境养成了习惯啊,哈哈。
自那之后,他没有找过我麻烦,或许是因为忌惮我老爸是学校的体育老师,又或许是念在旧情。我都不得而知,从那以后,我和他再没有见过面。
自那之后,我也变得谨小慎微,没再遇到类似的事情。
这是校园暴力。
当然现在校园暴力已经少多了,毕竟社会发展,科技发达。教室前后,走廊左右乃至学校的各个角落都布满了摄像头。想欺负人,还要躲过摄像头怕是难上加难,我还听说有的重点中学,甚至会在厕所里安装监听设备,一旦听到殴打声或是某些关键词,就会立刻报警,老师也会立刻赶来。校园暴力也就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所以今天要说的不是校园暴力,而是冷暴力。
不知各位的班级里是否有这样的一位同学,他(她)相貌平平,甚至可以说是难看,个子也不高,班级里的大部分人都能够超越他(她),脑子也不聪明,甚至可以说是很笨,常常位列班级倒数,后几名的列表上每次都能找到他的名字。不善交流,语言组织能力极弱。有的身体有体味,一接近他(她)就感到恶心。
有这些特质的同学,或多或少都是大家孤立的对象,也就是所谓的冷暴力。
可以看到班级上的同学都不愿意和他(她)说话,甚至学校的老师都不愿意叫他(她)回答问题,因为知道他(她)一定答不上来。课间十分钟,也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课桌前发呆或是干些其他什么,他不会去走廊上玩,因为那是大家伙儿的地盘。
这样的人,从小学到高中,我只还记得两个。
第一个是我初一时班上的一个女生,她皮肤黑黑的,个子很矮小,成绩常年倒数,长得不好看。性格或许还算开朗活泼,只是前面的条件足以让她成为同学们孤立和取笑的对象。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一直是独来独往,想跟别人讲话大家也不会理她。似乎都以和她说话,和她一起玩为耻。我当时搞不明白,男生不跟她说话我倒是可以理解,但女生也没几个和她说话的,这确实令人奇怪。不过,我虽跟她是一个班里的同学,可也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有的有的,相处三年时间也不曾说过一句话的人。)所以并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后来,似乎是因为我们班主任的细心调解,我们班的第一名(不知道该不该说这话,但她也是一个又黑又瘦,相貌平平,不起眼的女孩,唯一的优势或许是脑子好吧。)成为了她的朋友。
当时还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他说,你知道吗,我们班的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在一起玩。我当时就寻思这有啥大惊小怪的,谁跟谁一起玩不都是他们自己的意愿吗。很重要吗?不过还是配合地惊讶了一下。
直到初三,我转学到新的学校,那是一个人都不认识啊。只好尽可能地放开胆子,和他们聊天问好,跟他们一个一个熟悉起来。
花了一个月,总算是把全班三分之二的人都认识了。嗯,现在想象当时的经历,不容易啊——
好在班上的同学对我也很和善,有一上来就跟我搭话的,有跟他聊上一两句就跟我勾肩搭背互称兄弟的,还有虽不熟悉,但在街上遇见仍会打招呼的。总的来说,很友善的一群人。
嗯,很友善。
由于我当时刚刚转校,骨子里带着的“合群基因”催促着我找些大团体。所以也就饥不择食,慌不择路。跟几乎所有同学都扯了会儿淡。嗯,就是当时遇见的他。这个班级里的孤立对象。
起初我跟他聊天,觉得这人也没啥不妥,虽然不算有趣,但看得出他在认真接我的话题。虽然长相有些显老,看起来呆呆的,个子也不高。但我还挺喜欢这个朋友。
后来知道了他成绩不好,垫底小能手,但我也觉得这有什么呀。
直到后来有一次,使我彻底地改观。
那一天,我的朋友们有些嫌弃地问我,你是在和XXX做朋友吗?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的表情,大脑瞬间清醒,身体不自觉地挺直。本能地摇头说道我没有。
直觉告诉我,周围的气氛表明了,如果我继续跟他做朋友,继续跟他说话,他们怕是就不会跟我做朋友了。
自那之后,我再没有找他聊过天,他或许找过我几次,不过我一定都无视了。
尽管如此,我依旧觉得他们很友善。
这就是我所了解的冷暴力。
我就想知道,这个问题中谁有错?
其实不用问我也知道,谁都没有错。被孤立的人有错吗?没有,他们不过是整体水平在平均线之下,但这都是天生的,跟他们自身没有关系。孤立他的人有错吗?没有错,嘲笑别人确实不对,但大家并没有嘲笑他,而是选择了比嘲笑更残酷的无视。但大家都没有错,我还是觉得同学们很友善,甚至站在他们这一边。或许有从众心理的加成,还有大家既定的观念难以改变的原因。不过我现在发现了更本质的东西。
人生是有限的,而我们一辈子也就只能认识那么多人,你要选择很这边的人交好,你就必须得和那边的人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都有可能。而不管是出于感性本能的想法,还是处于理性的思考。大家都不会选择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一个平均线以下的人的身上。最后大家奇妙地达成默契,和谐一致地无视他。仿佛班级里明文写出的规定。
所以才会有人问我,啊你还在和他做朋友吗这样的话,我不怪他。虽然和谁交朋友都是个人的自由,但其实这已经成为了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我才想要讨论冷暴力,因为大家都没错,这是一个无法解开的问题。
虽然还有着老师调解这样一个看似有效的方法,但治标不治本,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真正解决。而且,老师也不能强行让别人选择交友对象吧。
不过好在,虽然看起来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但影响并不大。考虑到老师开导,父母疼爱,身边可能还有其他朋友等一系列的因素,并不会出现多么恶劣的心理疾病。所以这个问题才得以缓和。
但我心里仍会想,如果有一个人,他从小没有朋友,父母离婚,老师也为了明哲保身不管他。那他是不是就无人倾诉,那他是不是就一直生活在只有自己的孤岛上,那他究竟会有多么巨大的心理压力,出现多么恶劣的心理疾病也不足为奇吧。
所以我才想杜撰这样一个人,我得多想,绞尽脑汁地想,想象他的无助,想象他的孤独和痛苦。正是因为我没有经历过,所以我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
希望通过我的冥思苦想,我笔下的人物能够走向一个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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