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

刘家庄从庄头往里数的第三家，男主石茂山，快五十岁了，两鬓为白，身体健硕，五短身材，长脸大眼。女主蔣碧莲，比男主小两岁。夫妻俩膝下有两儿两女，插花生，大的是女儿，下面是儿子，儿子下面又是女儿，最小的是儿子。

大姐石欣雨，鹅蛋脸，大眼，小嘴，尖下巴，直鼻梁，一米六二的个，婷婷玉立，四个孩子个个长得好看，老石常常笑意盈盈。可是有一年，老石再也不笑了，代而取之的是漫无边际的愁绪和暴怒。

大姐因长相出众，说媒的几乎踏破门槛，可她谁都没相中。老石费了不少的口舌，也总不见效，她妈蔣碧莲也是整日愁眉不展。

在石欣雨二十二岁那年，春节，老石发现大女儿总是将饭拿到自己的屋里去吃，喊都不出来，他就让老婆碧莲去看看。而蔣碧莲说没啥，就是有点不舒服。是小事，女人的事，让他别担心。老石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一连过去了十几天女儿的那个“小事”还是没过去。走在路上，隐约觉得被人指指点点，如芒在背，心里感觉有事。回家，听到大女儿的屋里有人说话，赶紧进门看去，却有一男人和女儿有说有笑的。见他闯进来，女儿吓得面无血色。

经过一番斗智斗勇，姜还是老的辣，女儿一一招供：此男屈勇，三十岁，丧妻，有一五岁女儿。不用说，老石拍门不入，怎么说也不同意这门亲事。女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与屈勇私奔了，去了屈勇做生意的Ｄ市，不再回家。

几年过去了，石欣雨成了老石的一块心病，时常觉得心痛。表面却从不和别人提起，权当没这个女儿。他后悔自己太娇惯她，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被他视为掌上明珠一般，虽然下面几个他也很疼，但都不及心疼老大更甚。

大女儿跑了第五年的春节才回家来，那时她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下面的老二（大儿）、老三（二女儿）也都成了家，只有老小（小儿子）还是一个顽劣的大孩子。下了学整天瞎晃，不务正业，老石也管不了。大姐这次回来就是想把小弟带走给她帮忙挣钱的，老石权当不知，小儿子便由大姐带了去。暗地里还庆幸，大女儿可以帮他调教那个不上道的小儿，跟他姐学做生意，将来成家立业，他也将省区不少的心思。

小儿子在家本就调皮，争强好胜，大姐常把他当枪使。有一天，她姐和人争摊子打架，小儿子首当其冲，结果，脑袋被削去了半个，从此残废。大姐蔣弟弟送家来，老石一下子就病倒了，不久就去世了。

大姐并不给小弟看病，以至于小弟经常脾气暴躁、常犯癫痫，抽搐、口吐白沫，十分吓人。

其母蔣碧莲其实一直在纵容大女儿，包括当年屋里藏着男人屈勇，直到现在的不给弟弟治病，母亲蔣碧莲从不说她一句，以致小弟渐生怨恨，破罐破摔，就把这怨气撒到其母亲蔣碧莲的头上。经常做出格的事，对母亲殴打谩骂。母亲蔣碧莲说小儿子得了精神病，几次报警，警察将小弟送去一疗养院，一去数载，至今未归。

大姐从不探望小弟病情，也不关心母亲，一年也舍不得给母亲几个钱花，心里只有心里的那个家和家里的三个男人。或许，对于小弟，她早已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