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这座有山有水的小城簌簌地下着。夜已来,关上窗,留了薄纱,昏黄的暖暖的光都揽了进来。没有粥,盛一碗白雪在窗台,也算诗意,配了腊八的中国味。
推开窗,一夜风雪,远望静悄悄,白茫茫,千山万岭白了头。儿时下雪,喜欢和爷爷奶奶坐在火箱里烤火,手里要不在挑拣花生,要不就挑拣黄豆,黄豆到腊月二十六七就会做成豆腐。奶奶在灶下烧火,黄豆秆在灶膛里噼里啪啦的唱着歌跳着舞,爷爷就在灶上指挥,豆浆翻腾防止溢出。煮好了豆浆,我和弟弟就开始巴望豆花了。细嫩的豆花,加上白砂糖,嫩嫩滑滑的口感,甜甜的味道,是童年最美好的记忆。雪停了,左右邻居,我们三五个小孩拉上各自的兄弟姐妹,或是堆个大雪人,或是在房前屋后的雪地里追逐打闹,倒下去就躺那笑得咯咯响,小脸小手冻的红通通,也没什么不妥,乐呵呵。长大了,儿时伙伴大多各在一方,有的已是孩子的妈妈,而我也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这座小城,儿时的回忆都成了家乡的印记。
雪后,也不再去寻儿时的热闹,只愿静静的待着,看些爱看的。雪中的树,四季长青的,除了对松树宝塔似的姿态有几分喜欢,其余说不上特别的好感,就觉得覆了点雪。反之,落尽枯叶,高高瘦瘦的树是真爱看。向上生长或是向四面展开的细瘦枝桠,撒上毛茸茸的白雪,一身素裹晶莹透亮,心都净化了。单看一两枝,在蓝天的映衬下,瞧着既像稚嫩孩子般纯洁,又像小鹿角一样可爱。这时抬头若是看见电线,又见蓝色画纸有了白笔勾勒的简笔画,顿时心生欢喜,不比奔跑打闹的快乐少。
雪下了起来,漫步在雪中。看寒梅缀雪,各色各样。透点白,露点红,显点黄,或轻盈或丰润的姿态,超然脱俗的韵味,一把就抓住了你的心,要是能作画就更好了,可惜我不会。那就静立在树下,染一丝梅花骨气,也不枉雪中一趟。
雪停了,在厚厚的积雪中,踩着好听的声音,和知心的人并肩而行说说话,有个温暖的人陪伴,心里是平和踏实的,愿你我都有安心的托付。
窗外,雪又在下,和着万家灯火。看着飘飘洒洒的雪,星星点点的灯光,不知多少人在回想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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