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云吞悠扬
雨会下，雨会停，人会来，人会走，这是不会变的道理。
马姑娘与张不疯 （一、二）初识不利
一 初恋卫生用品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王总：“小张啊，来来来……”
“王总您叫我，有什么指示？”我点头哈腰的跑过去。
“唉，虽然不太好张口……但……你去写份辞职报告吧！”
“好的，王总，可是您为什么要辞职呢？”
王总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半响才喃喃道：“额……原来还有点内疚，现在我觉得我这个决定很英明啊！”
我就这样被炒鱿鱼了，连孜然都没放。
不就是上周跟王总出差回来如实报账了么，回头竟然给我穿小鞋，还说我工作缺心眼儿，我路边撸着串心里那个不爽啊。
夏天的风都是闷热的，更添人烦躁。
一阵旋风席地而起，我放下酒瓶子还没享受几秒这一丝丝的凉意，一张广告纸糊了脸上。
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儿，我一巴掌揪下来，顺便擦擦油乎乎的手，突然“招聘”两个红色的大字吸引了我：
创业公司 诚招英才
—— 初恋卫生用品网络科技有限公司 期待您的加入
额……这公司名字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不过要总结过去经验、吸取教训啊，再不靠谱难道还会比我还不靠谱？我从小就被人说直肠子、缺心眼儿，一张嘴能望到屁眼……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死心眼，民以食为天，工作嘛，给钱就行了，要学会油滑变通，我还是决定去看看。
……
长茂大厦。
公司地址是一郊区写字楼，上七楼一出电梯门就是，公司名字太长了，前台墙上愣是满满当当的挂了三排。
前台妹子长的还行，齐脖短发干净利落，一身OL装很有气质，环视一下公司面积也不小，一整层楼都是，看来还有点实力。
妹子很热情，说明来意后，直接带我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有一大大的落地窗，宽敞明亮，风景也很好，应该刚收拾过，一股子香水味，里面没人。
“你们经理不在啊？”我尴尬的挠挠头。
前台妹子直接坐到总经理椅子上淡淡的说道：“我就是总经理，拿你简历我看看！”
哎呀，没个眼力劲儿，把总经理当前台，误会大了，“不好意思，您坐在那里我以为是前台！”我连忙毕恭毕敬的把个人资料双手递过去，年纪轻轻就是经理，真是人不可貌相。
“没关系，前台也是我！张步丰……嗯……工作经历挺丰富嘛！”
啊？还有这种操作？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哦，公司刚成立，人手忙不过来！”经理看我一脸懵逼解释了一句。
“嗯嗯，那咱公司现在多少人？”
“两个！”
两？？？个？？？
我可能遇见了一家假公司，拜拜了您呐，撒哟娜拉！
一把薅过来个人资料，站起来转身就要走。
“你就不想听听什么待遇么？”
切，当我缺心眼儿么？
“哎呀，坐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您继续说。”我顺势又坐了下来，创业公司嘛，人少可以理解。
“没有工资……”
“你再这样我报警了啊！”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缺心眼儿，这人啊还是不能太小看自己，跟她一比我就是爱因斯坦啊，你说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脑子有问题呢，“没工夫跟你墨迹，我自认倒霉，也不用再见了！”
我起身夺路而逃，该不会是传销窝吧。
“我是这层楼的业主，你留下来我分你三分之一……”姑娘后面喊道。
我一个急刹车，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人家一个小姑娘创业容易嘛，为了留住人才这么拼，我一个大男人还在到处找工作，不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嘛，就不敢赌一把嘛！！！
我一脸羞愧的回到姑娘面前：“口说无凭，咱是不是应该写个合同？”
……
细聊下来了解到，姑娘叫马小欣，的确是这层楼的业主，准确的讲是她父母，原来的租户公司倒闭了，把剩下的库存卫生产品、办公设备都抵押给她当房租了，没办法，要钱也没有啊。正好姑娘今年刚大学毕业要找工作，就寻思自己接手做试试，反正也没有啥成本，顶多少赚几个月房租，关键是这里地理位置处于市郊区，想出租并不容易，父母也就由着她去了，不过只给她启动资金和半年的时间去尝试。至于产品自己试过了还不错，也都是正规厂家代工生产，姑娘也是急脾气说干就干，这不就招人了。
姑娘说她觉得原来公司经营不下去很大原因是名字不好，都什么年代了还那么土气的名字，东西能卖出去嘛，回头就给改了，在中间加了四个字——网络科技，立马高大上、高科技的感觉来了，当然这都是她自己感觉。
“你觉得一个卖卫生巾的公司叫网络科技真的好吗？”我还是忍不住吐槽。
“没毛病啊，我这网络科技指的是它的吸附材料采用的网络状结构设计是有科技含量的。”马姑娘一脸认真的解释。
“额……你赢了！”我竟无言以对。
“哎呀，噱头！现在不都这样嘛，干什么都要扯上互联网+才能火！”
“好吧，说了那么多，咱那三分之一……”提到这个我还是有点扭捏。
“哦，跟我来！”姑娘倒是很淡定。
去签合同么？我内心澎湃。
马姑娘领我转弯抹角来到一间大屋子，门梁挂着一黑底金字牌子“仓库”，推开门，指着满满一屋子的卫生巾对我说：“喏……三分之一给你！”
额……我这次真明白了，缺心眼儿的还是我，又被玩了，怪不得招不到人。
太不靠谱了，我这次真准备撂挑子走人了，忽而转念一想，这三分之一也有上万包啊，随便卖卖也值十万八万的啊，这可都是白捡的啊。
姑娘看着我阴晴不定的脸有点摸不准，“要不再加100卷卫生纸？”
“成交！”
我就这样自己进了阴沟。
二 我就喜欢看你装X的样子，至少认真了
我就喜欢看你装X的样子
虽然说我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市场推广营销，但人总得吃饭啊，公司运营也都需要钱呢，得想办法先赚点钱。
“马姑娘，车借我用一下。”我从来不叫她经理，因为她当时说的公司一共两个人，竟然是算上我两个人，我是从头到尾、彻彻底底的被算计了。
“干嘛？”
“废话，当然是给公司跑业务去。”
我从仓库搬了两箱卫生巾，正式开始了我的卖卫生……卫生用品生涯。
……
隔壁中午吃的屎么，这大号也太顶脑了，我在旁边蹲着，听着隔壁畅快的稀里哗啦声简直快憋不住了。
“卧槽，没纸了？”过了一会儿，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号。
“咳咳……”我在隔壁咳嗽了一声。
隔壁哥们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哇，幸亏旁边有人，哥们江湖救急啊，借我点儿纸。”
“哎呀，不巧啊，我今天也拉肚子，纸都用完了。”
“我晕，这倒霉催的……”
“诶，我包里刚好有给女朋友买的卫生巾，加长超薄款，要不然你凑合当纸用啊？”
“不太好吧？”
“嗯，也是，你还是用手抠吧。”
“额，还是给我吧，一会儿给你钱。”
我们两个都出来了。
我看着哥们儿乐呵呵问道：“怎么样好用吧？”
“你觉得问一个大男人卫生巾好不好用合适吗？……不过还别说，舒适顺滑，比卫生纸强了不止一个档次，尤其是拉肚子拉的屁眼疼时……”哥们看我忍的眉毛都在抖动赶紧转移话题：“咳咳，多少钱给你钱。”
“50块钱。”
“卧槽，你趁火打劫啊，一包卫生巾要我50。”
“大哥，这可是初恋牌呢！”
“很大牌么？没听说过啊。”
“废话，你又不是女人，怎么会知道。”
“额好像也是，算了，帮了我个大忙，给你吧。”
半个月下来，我把全市的公共厕所跑了个遍，成功地卖出了120多包，由此可见人民群众的饮食安全问题亟待解决啊。
……
我把两千块钱啪的摔在前台的桌子上，马姑娘正在低头看书，抬头瞅了一眼问道：“干什么？油钱？”
“什么油钱？我那是给公司跑业务。”
“你就准备把那几万的库存去厕所蹲着一个一个的卖出去？我看开着我的车没少去泡妞吧。”
“妇人之见，目光短浅，急什么，我正在布一个很大的局……不是，谁泡妞了，我每天跑那么辛苦，鼻子都熏出鼻炎了，你知道吗？公司是不是应该报销医药费？”
“那前几天我车里落了一支口红是谁的？”
“啊？哦，其实吧，那是我买给你的，你知道我这人比较害羞，一直没好意思当面给你，怕被说拍领导马屁，这不被你发现了。”
“你送人口红就送一个用过一半的？”
“额……好吧，我承认。我是开着你的车偷偷跑过滴滴，估计是乘客落下的，又没工资，就不能赚点外快嘛。”
“哼，上班时间干私活还用公家车，两千块钱没收，其实吧……根本就没有什么口红。”马姑娘把钱揣兜里，得意洋洋的挥了挥手中的管理学书。
我发现在她面前我就好像没穿底裤的陀螺一样，不仅没有底线而且被玩的团团转，“你快拉倒吧，就我一个员工，你的管理学有什么意义？都被你带跑偏了，说正事，我没地方住了，我要住在公司，但我也不是贪便宜的人，给我收拾一个屋子出来，那2000块钱是半年的房租。”
“没问题。”
这么痛快？我怎么感觉好不容易从坑里刚爬出来，我又给自己挖好了一个坑儿……
“住在这里可以，公司的日常卫生你包了！”
“你真有当老板的天赋，两千块捡一个保洁干半年，奴隶啊。”我就说她怎么会良心发现。
“爱住不住。”马姑娘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无所谓的看着我。
“住！”我咬牙切齿的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给老子等着，总有翻身的那一天。
“哦对了，说要送我口红别忘了啊，我只用CHANEL的！”
我生无可恋的看着她，这完全是个人精啊。
……
“给你20块钱离开我女朋友！”我正趴在前台桌子上低着头啃西瓜，一张嘎新的二十元人民币落在我面前。
我抬头，一个高高白净的黄毛，格子装西服，不可否认，很帅，很像整完容的韩国人，双手插兜，跟一根棍儿似的杵在桌子前低眉斜眼的瞅着我。
我左看右看，身边除了半个西瓜就是胯下的垃圾桶，“你女朋友是这垃圾桶？”我实在是找不出别的值二十块钱的东西了。
黄毛一脸看白痴的表情，“你缺心眼儿吧，那二十块钱是给你打车的，快走！”
“不是，你谁呀？这里……”话没说完，我突然明白了，扭头冲里面大喊一声：“马小欣，你出来，外面有一只小黄鸭冒充你男朋友……”
以我对马小欣的了解，虽然她的审美经常跑偏，但绝对看不上这种货色，明显是一个追求者。
马小欣正在午休，听见我喊她，穿着睡衣就出来了，她给自己在公司也收拾了一间休息室。
“嗷……”小黄鸭扯开他的公鸭嗓就是一声惨叫。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我跟马小欣都吓了一个激灵。
“你们……你们……”小黄鸭指指我的背心和裤衩子又指指马小欣的睡衣，“你们竟然睡在一起了！”
“什么叫睡在一起了，我们只是住在同一个地方！”
“还不是一样……”小黄鸭已经带着哭腔了。
我也有点无语的看着马小欣，这解释是想一下怼死他吧。
“懒得跟你废话，你管我，赶紧走，别在我公司闹，一会来客户了！”
“你穿睡衣就不怕来客户啊？”
哟呵，敢怼马小欣，我赶紧低下头继续吃西瓜，避免一会被波及到，她可是黑带，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老娘光着也不用你管！你再不走，我要动手了啊！”马小欣边说边撸袖子。
“为了他你竟然要打我，他看那一副装X的样子，你喜欢他什么？还有你不觉得他缺心眼儿嘛，竟然好像跟他无关一样，还在自顾自的吃西瓜！”
哎，我去，吃的太急了，这一口西瓜突然卡嗓子眼里，憋的我弯着腰直咳嗽。
“你看这二货竟然还笑！”小黄鸭被气得浑身哆嗦。
“你说对了，这二货啥都不行，最擅长的就是用外在的行为来欺骗自己，也就你说的装你X，但我就喜欢看他装X的样子，至少他装的时候是认真的！”
“你堕落了，没想到你就这种眼光，算我瞎了眼。”小黄鸭说完绝望的转身走了。
还卡着，快憋死我了……
“没完了你，笑你妹啊！”马姑娘顺手一巴掌砍在我后脖子上，打得我直接拱到剩下的半块西瓜里，好在嗓眼里的西瓜也顺势出来了，差点憋死我。
我抬起头来一脸解脱的长吸了一口气，“多谢，舒服啊！”
马姑娘一脸恶心的看着我满脸的西瓜汁，“疯子，死变态。”气鼓鼓的走了。
what？该我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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