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也被爱过。倏忽三十年,当年那个有着纯纯笑容的女孩早已为人妻为人母。爱恨嗔痴,喜怒哀乐。夜深人静,时常入梦的,不是深恋过的人,也不是痛恨过的人,却是曾经青梅竹马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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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的一天,小女孩发现,那个一同堆积木一同吃苹果的小男孩没有再来幼儿园。别的小朋友说他去上小学的学前班了。于是,小女孩偷偷跑到隔着一条街的学校去等他,就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不和我玩了?
7岁的时候,小女孩和小男孩在同一个班级。小男孩学习很棒,每次考试语文数学都是一百分。小女孩觉得他好厉害,于是也认真听课认真背书。三年级时,成绩第一名的位置小女孩已经稳稳坐了很久。
小男孩家盖了新房子。小女孩去他家里,看到他正坐在新房子的大窗台上。小女孩进屋看了一圈,说:“真好!等你长大了,该娶媳妇了,媳妇肯定喜欢。”小男孩于是眯眯笑起来。
10岁的冬天,小男孩带领班里的男生在校园里贴煤饼子。教室里的大炉子需要烧这种煤饼子。寒冷的风把小男孩的脸和手吹得通红,小女孩却觉得他很帅气。
12岁的时候,小女孩和小男孩到了新的班级。小女孩认识了很多新朋友,尤其愿意和前桌那个长相漂亮的男孩子说话。那个男孩子学习也很棒,是小女孩第一名位置的强劲对手。小女孩经常被他的话语逗得咯咯笑,眼睛里有小星星一闪一闪。小女孩已经很少再和一起长大的小男孩说话。偶尔在上学路上遇到,也是向他打听感兴趣的男孩子的轶事。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小女孩回头一看,小男孩一个人慢慢骑着自行车跟在后面。小男孩看到小女孩对他笑,便紧蹬几下车子赶了上去。望着小女孩笑眯眯的眸子,小男孩别过眼睛,用一种慢吞吞还有点戏谑的语气问小女孩:“你是不是很喜欢你前桌?”
15岁的时候,小女孩和小男孩已经不在同一班级。暑假的最后一天,放学后,小女孩和小男孩一同回家。小男孩拿出一个笔记本,很漂亮的硬皮笔记本,对小女孩说:“有人托我把这个给你。”那时候流行笔记本表白。小女孩一下子生气了,询问是谁。猜了好几个人,小男孩都说不是。小女孩愤怒的把笔记本扔到地上,头也不回的走了。彼时的小女孩,已经深知父母生活的艰辛,全部精力全放在学习上,稳居第一名的位置,不敢有丝毫懈怠,为的是宽慰父母的心,也为了给自己博一个好的未来。没想到一直视为好友的小男孩,竟然帮助别人做这种事来分散她的精力。小女孩又气又恨,从此,再也不理睬小男孩,将其视为仇敌,视为空气。只是小男孩不知道,小女孩不久就后悔了。放学的路上,小女孩会偷偷寻找小男孩的身影。有一次,看到小男孩斜靠着自行车停在桥头上,小女孩竟然有一丝欢喜,拼命掩饰着,才装作一副高冷的样子从他身边过去。很久很久以后,小女孩才想到:为什么那时候我猜了那么多人,唯独没有猜是他?
没有什么后来。后来,小男孩的个子越来越高,已经远远超过身高166cm的小女孩。小女孩也在自己的命运之路上忙忙碌碌哭哭笑笑。青梅竹马的两个人,渐行渐远。高考后,小女孩曾去小男孩家里借过书。只是在门口寒暄了几句。那时候,也许各有各的心事,也许都在担忧自己的前程。再后来,各自成家,杳无音信。有了同学微信群后,男孩第一时间加了她,两人却从未聊过。
年少时不懂珍惜,也觉不出珍贵。也或许,是成长的脚步太匆忙,让人顾及不到也体会不到很多东西。
奔波三十年,得到过也失去过。无论岁月怎样流逝,精致妆容下,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晶莹剔透的心。只是越发孤独,仿佛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夜深入梦,那个小男孩徐徐骑着自行车而来,淡淡蓝色的卫衣,像天空一样澄清。他说:我已经拜托妈妈,过几天就去你家提亲。女孩柔柔笑着,心底的喜悦像湖中涟漪一样慢慢溢开。
醒来,月色清凉。身旁宝宝甜甜睡着。女人怔了一下,给宝宝掖了掖被子。轻轻把手放在自己胸口,她叹息了一下:原来,如若那样,我是欢喜的。
你问西湖水
偷走她的几分美
时光一去不再
信誓旦旦留给谁
你问长江水
淘进心酸的滋味
剩半颗恋人心唤不回
——————《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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