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走过的路都会留下痕迹,然而这些痕迹很快就会被岁月的尘沙掩盖得一干二净,那么有什么记录能证明我们曾经走过的路呢?
贝贝:我想,除了记录,应该还有记忆吧。记录可以消亡,记忆却很难磨灭。
宝宝:但是记忆往往很不可靠,谁也无法确认它的真实性。
贝贝:嗯,这倒是。
宝宝:同样的一段往事,在有些当事者的记忆里是无比美好的,而在另外一些当事者的记忆里却是一场噩梦。
贝贝:每个人站的立场不同,记忆的重点也不一样。
宝宝:是的,比如有一段感情,一方因为没有珍惜而失去了,无尽的悔让他只保留了曾经那些美好的记忆;另一方因为付出真心却最终得到一个欺骗,无穷的恨让她只保留着那些丑陋的记忆。
贝贝:嗯,记忆总是残缺的。
宝宝:所以说,我们需要一个记录,证明无论曾经有没有珍惜或者有没有付出,只要曾经快乐过,就是美好,而不是噩梦;或者说用那些幸福的记录反驳那些不幸的记忆。
贝贝:爱过或者恨过,美好或者丑陋,幸福或者不幸,已经过去了,不需要再去追究,记录真的那么重要吗?
宝宝:如你所说,记忆总是残缺的,记录就是还原一个曾经完全的真实。即使是一段充满欺骗的感情,但毕竟双方在当时都曾被感动过。
贝贝:有了这个曾被感动的记忆就足够了,为什么非要寻找记录呢?
宝宝:但是我们往往遗忘这些记忆,之所以遗忘,就是因为找不到曾被感动的记录。
贝贝:但是人活一生,要走数不清的路,每条路上又有数不清的人在走,想回头在这数不清的脚印中寻找曾经走过的记录,那是一件永远也无法完成的苦差事。
宝宝:但找不到客观的记录,就不能确认记忆的真实。
贝贝:与其徒劳无益地寻找记录,倒不如悠然自得地梳理一下记忆,独自享受曾经的一路奔波。只要快乐,真实不真实有什么关系呢?
宝宝:但记忆不是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享受,有时还有可能是承受和忍受,是痛苦的根源。
贝贝:这就要看我们怎么去消化那些记忆了。
宝宝:说对了,但是我们对于快乐的记忆往往容易遗忘,而对于痛苦的记忆往往越来越清晰,所以记忆的天平就会失衡,直至倾倒。
贝贝:是啊,痛苦总是刻骨铭心,快乐总是短暂的,要不怎么叫快乐呢?快嘛!
宝宝:那么,我们是否应该积极搜寻一些快乐的记录而使记忆的天平重新平衡呢?
贝贝:时间会冲淡一切的,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会渐渐变得模糊。
宝宝:模糊了,其实也就是麻木了,就比如我们无法删除一个病毒,只能把整个磁盘格式化,那些有用的文件也随之丢失了。
贝贝:有时候这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
宝宝: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格式化之前将那些有用的文件备份一下呢?时间是记忆的格式化工具,难道我们一定要付出时间的代价吗?
贝贝:呵呵,但是痛苦和快乐往往是融为一体的,就比如病毒附着在文件上无法分离一样。我们不是没想到备份,只是备份了快乐,也就保存了痛苦,果断地格式化需要一种勇气。
宝宝:这不是有点得不偿失吗?
贝贝:其实我们之所以容易遗忘曾经的快乐,是因为现在得到了更大的快乐;之所以难忘曾经的痛苦,是因为现在没有了更大的痛苦。既然曾经的快乐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曾经的痛苦是那么的沉重不堪,一起删除掉有什么不好呢?
宝宝:如你所说的,痛苦和快乐是融为一体的,就像病毒附着在文件上无法分离一样,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尝试使用功能更强大的杀毒软件呢?
贝贝:怎么说?
宝宝: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只保留着美好而把噩梦彻底删除掉呢?活着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这种智慧就是放大那些微不足道的快乐,融化那些沉重不堪的痛苦。
贝贝:呵呵,这个功能强大的杀毒软件是什么呢?
宝宝:是宽容,它会滤掉了记忆中的痛苦,会让我们在审视别人的同时回视自我,然后得到一个冷静而客观的记录,再从这个记录中提取关于快乐的记忆。
贝贝:那么你和我聊天快乐吗?如果快乐,那么快乐的记录是什么呢?如果不快乐,记录又是什么呢?
宝宝:记录就是我将要完成的这本《微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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