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宏岩姑娘
图|网络
刚在知乎上看了一篇关于“火车上的30年”的文章。的确勾引了不少回忆，虽然我的印象里没有它描绘的那么久远。
“绿皮车”并不比如今的高铁慢，有人说它是中国的进阶方式。像箭头，是方向，指向更远的地方。
就像其中很喜欢的一句：
“纤细、闪亮的铁轨，从辽远而不知名的地方延伸过来，摇摇晃晃的车厢载着千差万别的人生，把那个刚松了口气的中国社会马不停蹄地发往下一个时代。”
有人说它像一个社会……那就是社会，有五味陈杂的故事。
“改革开放后，中国迎来了民工潮。当时的火车车厢，是一个‘打个喷嚏，钱包和孩子就会消失不见’的魔幻之地。”
这让我想起了刘德华的《天下无贼》，穿梭于行人之间，熟练的操作。你看着他，他看着你。你觉得他是贼，他觉得你是贼。
只有“傻根”不这么觉得。上车前还试问周围的人群“谁是贼”。看着有些觉得好笑。其实算是那个年代的代表，人们都这个心理，淳朴。至少在发生事件之前是的，不愿把这种事情带到自己的认知观念里。
八十年代，“春运”一词第一次出现在《人民日报》上。新经济政策打破了“圈地为牢”的旧体制，中国农民像出山的虎，涌到有工可做、有钱可赚的富庶之地去。
第一次赶上春运是上班的第一年，上学的时候都有寒假一直没遇到过，老家离得比较远。三十个小时也变得格外漫长……
那时火车成为了民工潮最清晰的见证。
大包小包成了他们的身份象征。床单包裹着的被絮，水桶里装着的各种电器，开水瓶，还有一个大号的编织袋。皮肤被晒的很黑，稀疏蓬松的头发有些泛白。这倒让额头更明显。皮肤的颜色也让人看不出太多的胡须。破旧褶皱的皮带扎着军绿色的长裤，是他们喜欢的方式。
其中有位大爷就是其中的一员。手跟脸一样被晒成古铜色，指甲因常年劳作也已模糊看不清轮廓。但这些都抑制不住回家的喜悦。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呢？”我问他
他笑着“这边活做完了，年底回家过年，年后来不来还不确定”
为人却更和蔼，喜欢和左邻右舍侃侃而谈。彼此交换食物，喝不完的啤酒，听着口述的故事……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他们这个群体。生活打败不了他，就连在这狭窄空间里的嘈杂与拥挤都丝毫没有影响。5米比外面的500米还要漫长，时常端着一碗泡面要经过半小时的厮杀才接的到一杯热水。
既然水远山长，何不打牌消磨时光。
常常会见到三五个人组在一旁。“来，老哥、打会牌吧。”放下手中的啤酒“来来来，老弟一起一起两个人没意思”把坐在一旁的小伙子也拉上，牌局很快就组出来了。这也成了那些站着的“看客”遗忘时间的好方法。你一句我一嘴，津津有味……
火车里的爱情故事我见过不少，有离别的拥抱也有重逢的喜悦。
只记得有一次应该是冬天。晚上的时候旁边上来一个小伙子，隔着窗外站着个姑娘，车缓缓开走她追着挥手告别。小伙用力把头贴在窗上用余角望着最后一眼。他趴在桌子上，没说什么话，留下的只是窗户上的两行印记。
我能感受到那一夜对他来说有多漫长。
那时长途列车上也流传着这样的故事：
“姑娘坐在你旁边，她困极了，就下意识地靠在你肩膀上睡着了。你虽然也困，但为了陌生的姑娘能睡好，一天一夜纹丝未动，等姑娘醒了，马上决定要嫁给你。”
至于落实到现实里，周云蓬曾在《绿皮火车》中写过：
“一个姑娘在我旁边坐下，很有方向性地叹着气，我心里窃喜，莫非传说已久的艳遇来了？
我问她是否遇到什么困难。她说老板拖欠工资，现在身无分文，要回家。我连忙拿出卖唱时别人塞到我包里的饼干、面包，与她分享。
第二天，我们坐上了去青海湖的火车。我问她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她说，她有男友了，既然你都把话说明了，两人再一起走就太尴尬了。
她要去兰州，我只好去格尔木了。我想最后拥抱她一下……但上车时人很挤，她一把把我推上车，车门就 ‘咣当’一声关上了。”
列车运行超过三十个小时遇到的故事也就更多了。零几年从上海到哈尔滨全程37个小时。空无一席；对面坐着一对情侣，旁边一位年长的大哥。
车厢里特别闷热。风扇变成了空调，可是只有到晚上才能察觉空调的作用，格外的冷。大多数人都会把椅背上的座套盖在身上取暖，包括对面的那对情侣。
刚上车那会特别无聊。隔壁大哥上来就把酒拿了出来，整整一大瓶。喝，喝点酒更容易睡着……
斜对面是抱着孩子的大姐，小朋友并不喜欢嘈杂的环境，哭闹着要下车。任谁哄说也不行。
车厢里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方言，说着可信可无的故事，比市集还要热闹。
要说最闪亮的指定就是列车推销员啦。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
“来，腿收一下”
春运的时候如果要想接个热水，上个厕所，跟在那辆载着各地特色的小车后面绝对是不错的选择。你也会惊讶发现无论在多的人它都能挤出路来。
不一会传来的是“手机没了电，爱情断了线。充电宝有没有人要啊”
一整车人会被他吸引，有时候难以想象推销员的台词多么有趣。但也有习以为常的老旅客等不及向旁边的男男女女拆除他的套路。
坐长途列车的机会越来越少了，高铁上再也听不到那些说辞。每个人安静的沉溺于自己的手机中。
看着窗外高速驶过的景色，我还想在坐一次那些年的绿皮火车……
ps：参考文章【https://zhuanlan.zhihu.com/p/337296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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