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失格》中的第一人称叙述,看似是人性的扭曲,可我愈读、愈品,反倒愈发地有些感同身受,作家不过仅仅是以悲观的角度,在某种程度上放大了我们身上的一些怯懦之处。
“表面上,我总是笑脸迎人,可心里头,却是拼死拼活,以高难度的动作汗流浃背地为人类提供最周详的服务。”
这个“我”,当时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却因为生性敏感,习惯性地百般照顾他人的感受,甚至到了一种丢失自我的情形。其实生性敏感无错,在与人相交之时时时刻刻地为对方着想,也为自己着想,尽可能地避免因为对方的情绪波动而自我有些情绪变化。
“只要是别人赠予我的东西,即使再不合意,我也不会拒绝。”
我印象中,过生日第一次收到来自男孩子的礼物,那个礼物是个娃娃配饰在中间的一个笔筒,现在回想起来,可爱是可爱,但是怎么都不太合心意,可我想着那是别人的一番心意,并且他挑礼物肯定也是花了心思的,我要是直接拒绝了、否定了、嫌弃了肯定会第一时间伤他的心呐,那我与其板着脸拒绝还不如笑脸迎迎说句感谢,期待着下一次给他回礼。
再者,今年过生日,有个初中高中均同班的女孩子送了我一份礼物,那礼物就跟我去年买来打算送给另一个朋友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一模一样,可是人家花了时间精力金钱去精心地为我准备的一份礼物,我又怎么好意思说“我不需要”?那可是人家的一番心意,更值得被感谢,而不是被否定。
“对讨厌的事说不出讨厌,对喜欢的事也总是偷偷摸摸,我总是品着极为苦涩的滋味,因难以名状的恐惧痛苦挣扎。”
讨厌的事情里必定有人物的参与,倘若说出来了,伤到人心的时候我们自己有时候也会受到伤害,这个时候我们也就更容易理解沉默即为良言的意味了。
生性敏感的人,易懂、难言,在心理上会在不经意之间承担起一份相处的“压力”,也可理解为一种对非己的负责,我们在运用敏感心智之时,我们会思前想后顾虑到很多,尽可能地去负责地不伤人心。
“愈是敏感,愈是胆怯,愈会期盼暴风雨降临得更加猛烈。”
那暴风雨,有的时候在我面前降临之时,表现出来的即为让我去思考活着的意义在哪,这个问题或深奥、或浅显,在我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它就是个巨大的障碍、极大的难题,那意味着我会把自己困在一种深陷其中的窘迫境界。
不过也要庆幸,总会有一些人,会在不紧不慢之间,站出来为我们心中的疑惑进行解答或者提供些许思路。下午,有人告诉我说,“在绝望的时候,可不可以大哭一顿然后睡觉,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就当昨晚的你已经自杀了,当下的你,是个可爱活泼又善良的小朋友,这样可以吗?”
我想了想,回味了回味,人生不过如此,在暂且不谈生死的时候,也不过多地去思考未来的时候,不妨就先解决眼前的情绪,忘却过去的痛苦,醒来即当重生,自在生活。毕竟,瓦雷里说,
“只有那些完全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才有自杀的权利。”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想得悲观了些,生活之中幸福之处在我们短暂抑郁之时被抛掷脑后。在尽可能地发泄掉负面情绪之后,不妨梳理梳理我们自身的问题,逐步地去改善我们身上的怯懦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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