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
随着一声短喝,十几个浑身充满了厉杀之气黑衣人从林中一跃而出,明晃晃的刀刃向着马车刺去。
马车内人影一闪,顿时整个马车四分五裂。
顾珩此时早已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握剑的右手不由得紧了紧。
就在这批刺客到来之前,他已经遭到了数次的刺杀与追捕,一路凶险,随行的侍从也都折了干净,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吃不消了。
顾珩眼睛微微一黯,没想到他们这次居然下了这么大的手笔,竟要置自己于死地。
很好,打蛇打七寸,那老毒妇可一定要好好活着,否则,等自己回京后之后定要让她亲眼看着她那视若真宝的小儿子生不如死。
随即便一个飞身和刺客紧紧纠缠在一起。
“嗤、嗤,”利器刺破空气直直向他射去。
顾珩挥剑将暗器悉数斩下,被牵扯到的伤口也已经裂开,血液顺着手臂滑落在剑身,混着黑衣人的血水钻进泥土里。
由于失血过多,顾珩渐渐感到有些体力不支,此时他再也无心恋战,迅速解决掉剩下的几名刺客,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林中寻找出路。
……
细雨绵绵,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浸湿山林土壤,还不到傍晚,山林就渐渐被雾气所笼罩。
此时,掩在林中深处的木屋升起了炊烟,热气腾开了弥漫在这附近的雾气,将木屋原本的样子呈现出来。
正直春盛,院子里,石板路两旁的梨花开的正繁。春风吹得枝头乱颤,打下洁白如霜的梨花,悄无声息的落在泥土上。
屋内,阮书颐将手中的木柴填进灶膛,盯着膛内的火苗发起了呆,一张俏脸被热气蒸的通红。一想到卧房内躺着的那个人,她就忍不住发愁。
今天早上,就在她准备外出采药时,发现自家屋前不远处的那片林中竟然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外来人”。
阮书颐秀眉打了个结,盯着那道身影,面色不豫。正当她准备一走了之,却不料看到了长着一张和“季明锐”一模一样的脸。
阮书颐心猛的一沉,走上前细细查看。身形虽有些狼狈,但并不妨碍她辨认。
“果然是他”,朝夕相处数十年,这道气息她太熟悉了。
阮书颐面上闪过一丝懊恼,暗道自己这些年日子过得太舒心了,竟如此麻痹大意。
“受了刀伤”伤口发黑,显然是中了毒,临近要害的几处伤口略深,有些失血过多,再加上淋了雨使得伤口发炎,发了高热昏迷过去了。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阮书颐心里疑惑。
她活了这么多年,也想过很多事情,却唯独没有想过他们会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再次相见。
阮书颐目光幽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既然他没死透,自己不如再补上两刀,送他去和阎王下棋算了。”
拿出背篓里的药镰与药锄,正思索着如何下手时,一只沾着血迹满是泥土的脏手伸了出来,紧紧地拽住她的裙角。
阮书颐嘴角微微一抽,他该不会感受到自己强大的“杀气”,所以才向自己求饶吧!
“哇——哇——”
几只乌鸦结伴从阮书颐头顶飞过。
阮书颐挑了挑秀眉,看来今天不宜杀人,她面无表情地从‘季明锐’手中拽回自己的裙角,准备离开。
可还没走出几步,她就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蹭着她的鼻尖落在地上。
阮书颐面色沉沉地伸手擦掉了鼻尖上的‘脏东西’,眼中闪烁着熊熊的怒火。
……
阮书颐看着被打落的乌鸦,心中说不出地畅快。
正准备回家撒些艾叶水除一除身上的晦气,就又听到那只没死透的乌鸦的叫声。
“哇——哇——”
阮书颐满脸黑线,刚才她手有些抖,不过,不代表她现在还抖。
“算了,”谁让她出门不看黄历,活该出师不利,真是晦气至极。
阮书颐弯下腰,看着这熟悉的脸庞,她内心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过眼下这种情形,自己好像也吃不了多少亏。反观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深受重伤,昏迷不醒,又手无缚鸡之力。
再怎么样也应该是她对“季明锐”怎么样吧!自己想要对他做些什么,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想到这儿,不管阮书颐现在怎么看他,都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一只刚被剥了皮的羔羊。
“啧啧”她微眯着狡黠眼睛,发出感叹,这任人宰割的滋味可不好受。
阮书颐打定了注意,一心想要将这只没皮的羔羊架在火堆上烤的滋滋冒油。燃着的干燥木柴发出霹雳啪啦的响声,偶尔炸出一点火星。
感受到手上的烧灼感,阮书颐回过神来,看了看有些昏暗的天色,估摸着时候也差不多了,就起身理了理衣裙上的灰尘,将煎好的汤药倒进碗里,来到了“季明锐”所在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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