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爱的本质一如生命的单纯与温柔。”
作者丨谢丹儒
摄影丨艺子
1.
就像曾经被问及将来我打算做一个怎样的人。那时,不曾细想,只是一股脑儿地就将隐藏在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成为一个作家。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有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不过,对于很多人来说,最起码我还在追逐的路上行走着。换作以前,我多半也是这么想的,只要坚持,只要足够努力,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我相信。可是,这么多年过去,这种信念却一点点破碎了。有些事并非坚持或努力,甚至加上时间,也不见得真的就能改变什么。尤其是连自己也尚未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之时,那么,努力和坚持,以及时间,它的意义在哪儿呢?尤其是方向变得那么大,而我的能力却那样小,其目的又该距离多遥远呢?
我是爱写作没错,哪怕我一次次的想要放弃,又一次次的重拾起写作,我还是爱它。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只有真的放一放手,才可能真的体会到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而放弃写作,我失去了什么呢?我很认真的想过。那是一次次的想要表达,想要倾吐内心的想法,以及无数次想要通过文字了解自己的真实想法,所以我放不下写作。于是,我就又重拾了写作。
可就像有人说的那样,如果写作只是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它完全称不上是什么写作。对此,我倒是认可的。然而,我也有想过,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人们需要一个时间过渡,需要培养读者,需要等待别发现,以及写作本身我还远远不够。成为一个作家确实是我的梦想,但是,关于我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作家我却是不曾细想过。
2.
不得不说,在若干年后,我终于还是学会了妥协。在妥协的那一刻,我的内心是挣扎的。确实,从一开始我便从很多人的身上看到了写作的方向,无疑,有些人成功了,而失败的人退出了舞台且不为人知。所以,观众和我也只能看到那些成功的作家,成功的作品。我自然也希望成为其中的一个,但是,一旦我深入了解之后,我却迟疑了。倒不是说成功不是我所追寻的,又或是作家和我想象中的作家的形象多么不同,问题的关键在于追逐成功的方式。我接受不了那种我不认可的,我无法理解的,且我如此不屑的东西。如果只有这样去做才能够获得成功,那这成功我几乎肯定的说并非是我所想要的。
然而,我终是妥协了不是。我妥协的原因倒也不是因为别的,或我真的就改变了初衷,并不是。而是我渐渐的发现自己写的内容也好,形式也罢,甚至话题、主题,这一切背后的指向的思想已经很久没有进步过了。若是以前,我可能会说,没有进步,那就是退步了。但是现在,我更多的只在意进步,而关于怎么理解进步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如何才能进步。是的,我需要学习,这就是答案。也正是这个原因,我选择了妥协。
妥协的最初,自然是格格不入的。因为所求之大,所以庞杂,宽泛,模糊,甚至是诸多的不确定和众多怀疑。想要彻底地摆脱过往的束缚,当然是困难的,接受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接受了并理解了再去做也不见得就尽然如自己所想、所知的那般,这是事实的束缚。究其原因,何尝不是多年来的“惯性”养成的毛病呢?
3.
过去我总是惯着自己,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只为了图一时之爽快,就那样做了。本以为时间一长终究会改变的,谁知道却是在错误的路上越陷越深,越加根深蒂固,越加不思改变。有些事就是这样,从一开始就没有端正态度,仅仅只是指望时间带来改变,这终究是不现实的。就如写作,作家,当初我但凡认真一些,深入去思考,去分析,去研究,从一开始就打好底子,我想,也不至于是如今的状况了。口口声声说热爱写作,可是连热爱的究竟是什么,以及什么是热爱都不懂的情况下就盲目的前行,这该得多么冲动和无知呢?
不了解规则却想获胜,这样的人不是没有,然而绝大多数结果也多半可以想得到。究其原因,这不是自不量力又是什么呢?还是说这才是热爱?我自是不敢认同。这和还没学走路就想奔跑有什么区别呢?根基不稳,哪怕看似枝繁叶茂,大风一刮,大雨一淋,又还剩下些什么呢?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了从最基本的开始。
构思、结构、语言技巧、阅读、积累素材,这些过往我不屑一顾的形式,我统统拾了起来。没有什么别的动机和企图,因为在自己尚且能力不足之时,谈论企图或目的,本就不切实际。可偏偏,我还心存幻想。
4.
我幻想着,是不是只要我坚持写下去,写的足够多,我也能够找到自己的风格,甚至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流派来。这并非无的放肆,我是有依据的,毕竟文学也好,网络也罢,甚至文字本身,它也并非是浑然天成,而是一步步构建形成并逐渐流行开来的。而我之所以称之为幻想,显然,我是清醒的。当然,这是后话。
在最初,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认为那些世俗所认知的常识并不可靠,认为那些条条框框,各种形式、技巧,都可有可无。且基于这样的幻想,我甚至抱着“大器晚成”的希望,期待着,并努力创造着。而后来,也是后知后觉,渐渐的我发现没了这些小的、细微的、严谨的条条框框,我竟然更加不知道怎么做了。这就像一个人在孤独的行走,没有坐标,没有参照物,那么走得再远,再怎么努力,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走出一条康庄大道来,这不是幻想又是什么呢?目的是有了,方法却是错的,方向是反的,甚至连基本的都不甚了解,那么所走的路和踩在云端,和那无根的浮萍又有何差异呢?
热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我早有准备,然而无缘无故且不明不白的热爱,这样的热爱和不爱又有什么分别呢?难道仅仅只是一句爱的方式不对,又或是爱得不够深,还是说仅仅热爱是毫无意义的?不,我想更重要的应该是把最基本的条件给创造出来才配谈论什么是热爱!写作,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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