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多了美女,养了三只猫,经营着一家咖啡店,安静又客气,典型的维吾尔族男孩帅气的长相。他对我说的最多的是不客气,我对他说的最多的是谢谢。第一次见他就记清了他的脸,之后就再也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太过迷人,看了心会乱。
他的咖啡店每一次进来,从未看见过他匆忙,总是不急不忙,待我坐定,他过来。我知道是他的脚步声,但不敢看他的脸。他的心情从来不写在脸上,那张帅气的脸似乎没有太多的表情,而是在声音里,心情好的时候,会在我开口之前轻声问我还是咖啡吗?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等我先开口:“还是老样子。”话音落后他不会像其他人一样说稍等也不会说好的,而是转身去做咖啡。背对着他,听他打磨咖啡豆的声音,融合在咖啡店的爵士音乐里,就像是老电影里安静的画面。过一会儿,他会端来亲自制作的咖啡,依然很沉默,我会小声又温柔的说声谢谢,他会平静又温和的说句不客气。
他的咖啡店今天店里就他一个人,进来的时候他在看黑白老电影,屏幕在吧台对面,我的进入可能扰了他的雅兴。今天我的心情大概不是很好,带着情绪进来,径直坐到靠窗的老位置,坐下后,说了句跟以前不一样的话:“现在还有喝的吗?”他也说了句跟以前不一样的:“有,茶还是咖啡?”我说:“还是咖啡吧”老电影没有暂停,还在放映,他转身去做咖啡了。我看见那只小黑猫在凳子下面睡懒觉,过去逗了逗它,又坐回了老位置,小黑猫伸了伸懒腰,踱着步子跟T台妖娆的模特一样走到我脚下,跳到我身上,窝在我腿上绵软的打呼噜,我顺着它脊背的毛轻轻地抚摸它,它闭着眼睛大概是进入梦乡了吧,老电影也快接近尾声了,他打磨咖啡豆的声音也渐渐没有了。
他的咖啡店他递上了咖啡,我照旧说了句谢谢,他也回了句不客气。老电影演完了,他又去找了一部新的电影,我没注意看名字,还是黑白的老电影。我不知道我是无声的陪他看完这部电影,还是喝完这杯咖啡就离开。不知道他是喜欢有人陪,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欣赏黑白灰的单调美。也许他和我一样喜欢一个人看电影,不喜欢陌生人的打扰,对他来说我是顾客也是陌生人,一半陪伴一半打扰。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猜为什么,只是搅拌着咖啡安静的听着。白猫的叫声跟小孩的啼哭一样,他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不去理会猫的叫唤,在我身后的吧台,按动着打火机,一定是点了一支烟。或许今天的他也不怎么开心吧,我也不知道原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每个人都有烦恼,都在逃离,都在掩饰,却又都表现的那么明显。他的不开心在声音里,我的不开心在脸上,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现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希望被别人察觉又怕被被人察觉。
电影里的黑白灰,猫的叫唤,他吐烟冗长的气息,我安静的倾听,就这样存在着,在这个瞬间,在他的咖啡店。
他的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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