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云山之上

作者: 毛草台 | 来源:发表于2020-12-28 17:07 被阅读0次

   

      是日,暖阳正好,虽在冬寒之季,却是温煦萦身。与同仁数人登临西界顶上之云山,历会了一番别样风味。

      西界之高,你就是身在外山之时,随意望望亦有感受:云在身下,平铺若白絮,起伏似海浪;低峰矮岭在云下,逶迤相迭,遥接远天;澧川在谷中,蜿蜒曲折,隐现明灭。

      西界之静,待你渐入高山之中时,无须张耳去听也可体会:荒山苍茫,草木衰黄;雀鸟喈哕,丘壑寂寂。偶尔沟旁居有人家,鸡鸣于院,狗吠于庭,则见听者凡事离身,尘音邈远矣!

      齿序大者如我、尚、向及老熊,皆有返老还童之感,学青稚健步于山路;年岁小者如李、彭、饶、刘及小向,俱满颊红晕,手舞足蹈,兴致盎然,奔走于野径,其乐无穷矣!我们先过水溶,再穿张家沟,随一谷中泥路迤逦而上,终至名曰"豪家庄"之山岭处。是时,山与我高,我们已在云天之上矣!

      我们长者少者游览于天山之间,快意漫步,尽情徜徉,虽周身多林草萧瑟,却能伸手触天,幽蓝纯净;鼻翕口呼,亦是气鲜息冽。偶一失神,则丽鸟从身旁灌丛倏出,几个起落,又投入一片白茫茫的芦苇坡里。有细心小者手指南岭之上,惊呼月在中天。其时冬日已偏西岭,正见山荒天蓝,日月同辉,故所行众人皆极乐天山之奇矣!

      山有农庄,养狗几条于砖砌屋内,养鸡鸭无数于岭垭间,养蜜蜂数十箱桶于山间各处,育护草场林木上百亩,栽植桃果及紫薇花树无数。山湾平地整几亩菜地,伺弄出青绿的白菜葱姜蒜、红白的萝卜。再整理一块坡林,铺石为径,平地为塔坪,设石桌条凳,便雅在山中矣。若是静坐于斯,鸡咯鸭呷,狗吠于山,虽因冬寒气冷,蜂不出箱采蜜,亦是和乐悠然世外桃源之境矣!

      人情之于时日往往如是:悲苦时则日度如年,欢乐时则日逝如白驹过隙。我们尚在尽兴观览,神俱浸于天山世外桃源之间,未知身倦为何物,而冬阳已将尽西岭矣!于是,已被请置饭菜的庄妇手巧呢,宰所养鸡一只,烹自养猪之肉几块,炒园中菜几盘。黑糊糊的三角铁架在火坑中间架起,山中所樵之干木柴在火坑里烧起,干豆豉青白菜等等盘菜在火坑四围摆起,再端上香喷喷的柴火白米饭一一我们在云天之上宴矣!加蜜的包谷烧被嗜酒的男士们举起,蜜甜而酒香,连年少的女士小饶亦羡慕不已,非要端杯品尝;爆炒的白菜,甚至是庄妇自制的豆酱,撒上葱蒜,也是青黄有色,郁香有味,诱得众人俱端盘飞箸快食不已!酒酣食饱,吾人竟多意犹未尽。你看,老熊径求庄妇胶盒几个,胶袋几提,将所剩锅盘之菜,皆打包欲带回山下矣!

      冬日日短,云天之上终非我们久居。我们乘兴而来,则又满意而归。西界之云山终存,故若得适宜之机,我们皆愿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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