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龄前还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情,我外婆家,在离我家大概十几里路的另一级高山地区,地理名称叫太平村。这是一个同样靠近重庆的湖北高山之地。冬季寒冷,夏季凉爽,典型的季风气候,是夏日的避暑胜地。如果没记错的话,1999年,这个村子才通电,此前都是夜里要点煤油灯的,可想而知,电视对于此地来说,真就是只能在梦里想想了。这也是小时候特别不愿意走外婆家拜年的缘由了,特别是小时候,夜里要上厕所的话,那是真的不敢出门,一个是因为这出了门,在夜里,四周给人的感觉就是荒野之地,虽然大白天的时候是大自然的亲近之感,花鸟虫鸣,如沐春风。然而,在夜里,加上大人们经常给我们小孩儿讲一个叫“熊嘎婆”(传说中的狼外婆一样的人设)专门吃夜里闹脾气的小孩儿的脚趾头。我小时候是真害怕这个坏坏的狼外婆。
同时,也不得不说,不论四季,外婆家的风景是真好,冬日满天的大雪,封盖了整个大地,出门就是厚厚的积雪,树枝上的冰条,在朔风之重,发出不寒而栗的呜呜之声,大地的迷雾由远及近慢慢地包围有烟火的屋子。这屋子,没有瓦片,有的甚至看不到一点现代居民的印迹,屋顶清一色的割的小油竹盖的厚厚一层,时间长的,屋顶变长了很多青苔或者小树苗。冬日里,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烧煤的炉子,既可以用来取暖,又是平常的饭桌,直到现在,在川渝一带的农村,每家每户还都是用这种炉子干着多年来一直充当的角色,只不过,炉子的质量和形式越来越好用好看了。
当然,外婆家的春天,也是极其舒服的,几乎感受不到现代的气息,纯粹的农耕时代的一派生活场景,就在近处的山林,春日里,树木吐露新芽,各种鸟叫响透大片大地,山林边上忙着耕地播种的人们,有的在打着土坎边上的干柴火,码成堆,上面在盖一点泥土,最好是山林边上地面上那一层有多年沉积的腐叶树枝的泥土,然后点燃柴火,待到燃尽,这便是一堆自然肥料,可用来做烟秧和玉米发苗时的育秧坨,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人家栽种黄莲,到后来几年,这种自然肥的方式,也用到了黄莲的栽种上面,这个是人类的文明和智慧孕育出的结晶,在农耕文明时期,功不可没。也不知道这种方式延续了多少年,直到近些年,我基本没有再见到这种施肥方式了。时代的进步,科技的进步,农民的耕耘效率也得到极大的提升,土地里解放出来的劳动力,可以好很多其它可以增加收入的劳作上。从前车马慢,一切真的很慢,慢得让人难以适应现在的快了。
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我外公,听我母亲讲,我外公在我三舅还不到三岁就去世了,死于失误走火的枪支。对于这件事情的背后,没有更深入地去了解,毕竟那时还小,不知道再往前打听打听,到现在,又极少有机会再去做一个了解。我外公应该是兄弟三人,大外公还健在,下面有两个舅舅,幺外公家有一个舅舅,不过才二十多一点,好像是2003年得了白血病去世,一个姨娘。我外公下面就是四姊妹,我母亲排行老二,另外三个舅舅,我外公去世后,我外婆有再嫁,生了一个舅舅,一个姨娘,如此,我母亲算是六姊妹。小时候,舅舅姨娘对我跟我哥兄弟两都非常喜爱,那个时候亲情对于我的滋养算是比较浓重。
学龄前: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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