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年度IP营打卡第32天,1452字,累计43024字】
我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阿丽,阿丽是我的小学同学,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前段时间,我抽空回了趟娘家,我妈不在家。我妈在我家的地都转让了后,闲不住就经常打短工,工种都是以前我家地多做惯了的,无非是春种秋收,种土豆,收土豆,种白菜,收白菜,搭棚子……有的是村里组织的“打工队”带着叔婶大爷们忙忙活活。
那天,天响晴,但是很冷。正好打工队在我们本村,我妈忘了带水杯,我去给她送了壶热水过去。
冬天的田地里一片寂寥,除了绿油油的小麦与大白菜,天都是灰蒙蒙的。没有农作物的田地里站着几棵儿霜打过,风吹过,雨雪淋过的玉米秸,像是孤独的勇士,像仗剑走天涯的侠士。
远远的,我看见一大片白菜里有着一群热火朝天干活儿的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他们清一色都穿着围裙,戴着头巾。走近了,我这个近视眼儿分辨了好久才找到亲妈,把水壶给了她。
我妈当时正在搬运装好的白菜袋子,她的对面有个相对年轻点的小媳妇给她运搭档。小媳妇人高马大,扎马尾,满脸风霜,一双眼睛有些浑浊。我瞅了几眼,大脑告诉我,这个人,没印象。但是那个小媳妇也瞅了我几眼,欲言又止。
我有点心慌,我这个人,一向不怎么记人,从小学到大学这同学大概也得有几千人吧,可我记得的不过几十人,深交不过三四人。
我忘记了的人记起了我,我这不就尴尬了嘛!知女莫过母,我妈一看我懵懵的表情就明白了,忙给我介绍:“嗨,看啥呢,这不是你同学阿丽么”,我大脑有过一瞬间的空白,然后检索到了遥远的记忆。
哦,我是有个叫小丽的小学同学。那时候我们还是好朋友,那时得她,脸圆圆的,眼睛也圆圆的,粗粗壮壮,看着甚为结实。那时候,我们流行给同学起绰号,她经常背喊做“地主婆”。她的数学得很好,她该层教我怎么把阿拉伯数字写得好看。只是后来,听说她家孩子多,父母尤其宠爱弟弟,所以,阿丽初中毕业后就辍学打工去了。
其实,我上大学时曾与阿丽有过一面之缘。那时,我们宿舍的姐妹儿放寒假前去饭馆聚餐,遇见了作为服务员得阿丽。那时候的阿丽正青春年少,穿服务员制服的她显得尤为美丽,我俩当时都在第一时间认出了彼此,略待尴尬地打了招呼。自此,我们就消失在了拆的生命里,十几年未见,尽管我们老家只相聚百十米。
我回过神儿来,略为尴尬地给阿丽打招呼。阿丽显得表情局促不安,比我哼显尴尬地回应了声。这时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满身泥土地跑过来,抱住阿丽喊妈妈。阿里甚为粗鲁得训斥着小女孩,大意就是让她一边呆着去,不要耽误妈妈干活。
我妈让我赶紧回家,他们得抓紧干完,天黑收工。我匆匆告别了我妈与老同学,离开了那片土地。
后来,我妈告诉我,阿丽是发现老公出轨后果断离了婚,带着孩子住到娘家来。但是娘家还有弟媳不相容,她只好在我们村租了个房间,平时就带着孩子打零工,孩子饿了困了都在地头儿解决。
我妈开始念着阿丽是我同学,看见她就想起我,只要一起干活的时候,就多方照顾,毕竟像我们这代人吃得苦还是少,农活儿总不如父辈。可是,后来阿丽因为品行和很多人起了冲突,还嘀咕过我妈,只是我妈不计较,但也渐渐疏远了她。我怎么也想象不出,小时候那么善良的阿丽回变成一个背后嘀咕别人的小人呢。
我听了心里百味杂陈,我佩服阿丽在原则问题上坚毅果决;心疼她带着孩子各种不容易;心痛于她变成了我们小时候最痛恨的那种人……我不是她,她也许是经历可太多太多我想象不到的苦难,所以扭曲了性格。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的老同学阿丽能够慢慢走出现有的泥泞,遇见自己所爱的人,养大跟着自己的小女儿,重新做回那个温暖善良的阿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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