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姨,快接一把。”
郑雪姈递出包裹单腿跳到椅子旁,坐下就开始喘,“要不是我轻功了得,今日就算不栽在那姓周的手里也得累死,堂堂捕快居然玩阴招。”
“还好不是毒药只是麻药”,娟姨轻轻揉捏着雪姈的腿欲言又止,“阿姈,收手吧,我当初告诉你你的身世也只是不希望你糊涂一辈子,而不是……”
“不可能”,雪姈一瘸一拐的走进卧房,关紧门听了听动静,“对了娟姨,老规矩,娘的嫁妆收好,其他首饰送到村里。”
周捕快一行人回到案发现场,依然看到那熟悉的四个大字“乌龟冤猪”,她一字一字的重复着,起初就是被它误导以为是“物归原主”,那便是女人之间的争斗。
可今日撞见那一身专业的夜行衣与蒙面,怕是这四个字只是单纯的在侮辱人,周捕快正想着耳朵一震。
“叫你不听我的,被盗了多少?”
“王爷赏的自己买的就连嫁妆,凡是收在盒子里的都没了”,四姨娘哭的肝肠寸断。
“行了,王爷半年不来你这也没见你这么伤心。”二姨娘说着将捕快们请出了房间,那动作神情多少带些埋怨。
周捕快念叨着二姨娘四姨娘九姨娘飞上屋顶,三间房并不相邻也不同院,更没什么特殊的规律,跳下后便问谁最得宠。
“五姨娘最得宠所以有王爷庇佑想来那小贼也不敢露面,接下来就是八姨娘。”二姨娘说着跪下磕了个头,“因为只是丢了点首饰王爷根本不上心,还嫌我们矫情,可对于我们来说那些都是心头肉啊,还请周捕快能尽快抓住贼人为我们讨回公道。”
“无关贵贱,有罪必罚。”
周捕快说的咬牙切齿,一转头几名捕快纷纷陪笑,便你一言我一语的挣着请假,连理由都懒得编,全是埋怨这案子费力不讨好。
“连李捕头都懒得管的案子她如此上心,跟她分一组真是倒死霉了,都熬几个大夜班了。”
“可不是吗,靠她师兄介绍来的又没背景,熬死也熬不成捕头啊,这么卖命给谁看?”
这些异议周捕快早都听的耳朵起茧子了,可她油盐不进,不过换个角度看倒是被其他组的捕快们感激不尽。
周捕快留下了两名单身的捕快,三人连守三夜一点动静没有,两名捕快已经累的直不起腰,周捕快分析怕是已经打草惊蛇,今夜特意将三人分开,一人守着八姨娘一人守着三姨娘,而自己守着五姨娘,正好三个小院都有了捕快,又是一人不显眼。
雪姈暗中观察后抿嘴一笑,蹲了三个晚上机会终于来了,她从屋顶掀开四片瓦,转着圈的飞落地面。
打开首饰盒一眼就看到含苞待放的翡翠花骨朵儿簪子,小心翼翼的放入胸前衣兜里,抓起其他首饰随意往布口袋里一扔。
写好“乌龟冤猪”便走到八姨娘床边,特意在她耳边摇晃布口袋,见八姨娘睁眼,咧嘴一笑,“喊救命呀”。
八姨娘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才啊啊大叫,雪姈一脚踹开门,确认院里的小捕快有跟上来才往五姨娘的院子里跑。
见到周捕快直接将布口袋丢给她,飞上屋顶快速喊道:
“老周你情报有误啊,不是说把捕快全安排在三姨娘院子里了吗?而且这八姨娘还没睡呢,这次就罚你去销赃。”
“胡言乱语”,周捕快已经拔出麻醉针,可雪姈吃亏一次便更加小心,像烫脚似的满屋顶转圈飞。
守在三姨娘院里的小捕快也跑了过来,雪姈调笑的口气喊道:“小白脸你别装了,就这么两个小捕快灭口便是,暴露不了你我是一伙的事实。”
周捕快气的牙痒痒连发十针,针针朝着雪姈方向,可不知怎的,两名小捕快是过于紧张了还是有斜眼症呢,喊着周捕快要灭口撒腿就跑。
两名小捕快躲到李捕头家,添油加醋的讲了半宿,总之周捕快热情似火的接此案件就是怕别的捕快挡了她们的财路,那说的有鼻子有眼儿。
第二日一早周捕快去衙门点卯述职,一只脚刚迈进大门,捕快刀和手里的布口袋迅速被退去,两名捕快驾起她拖着往前走,吴捕快见状赶紧拦下,“让她自己走”。
吴捕快跟在她身边小声问着:“周彤瑾,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就说你一个女孩子不宜抛头露面,非得女扮男装跑来当捕快,要不是我是你未婚夫我都信了他们说的话。”
“师兄,我没答应你。”
“这是重点吗?”
吴捕快呼吸急促,见到京兆府尹他先跪下了,正要开口被打断道:“周彤瑾你可知罪?”
“我一清二白,何罪之有?”
彤瑾依然站得笔直,意识到李捕头靠近身后反脚一踢,给李捕头摔个仰八叉。
府尹大人拿过布口袋掂量着打开看了看,唏嘘道:“你们是有什么怪癖吗?虽说都是王爷妾室的女人首饰,但大抵也不算什么宝贝,何苦呢?
你把其他的首饰都交出来还给她们便是,王爷既然都不理睬此案,就罚你三十大板牢狱之灾也就免了。”
“与我无关”,彤瑾说完转身就走,被李捕头的捕快刀拦住了去路,吴捕快立马挡在中间道:“大人,请您好好想想,她入职这三个月无论是执勤还是处理案件,都非常积极参与,那小毛贼可抓了不少呢。”
“是啊,她假公济私为同伙处理掉多少竞争对手呢。”
“哎哎李捕头,你总说同伙同伙,那我是她师兄,师弟是贼还有同伙,你那意思我这师兄也是贼呗。”
李捕头瞪了一眼没再说话,彤瑾把外层捕快服脱了,单腿下跪抱拳道:“大人,我自会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交不出您说的脏物,也确实无能,要打要罚彤瑾毫无怨言。”
在吴捕快的求情下三十大板减少到二十大板,执行的两名捕快看在吴捕快的面子都没下重手,彤瑾忍耐着一声没叫,可走起路来便知道后腰都破了皮,与衣服摩擦着像针扎一样痛。
她平时都是住在师兄家,可这样伤着回去不知该如何向师傅解释,干脆自证清白之前就暂时住到客栈。
彤瑾试着给自己上药却有点费劲,一股脑把一瓶药倒在浴桶里,刚入水时痛的她眼泪在眼球上打转,可不去想它就渐渐地像泡温泉一样解乏。
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先享受片刻,吃饱喝足后再去琢磨接下来的事情吧,短暂的休息会事半功倍。
“周捕快胸肌不小啊,可白白嫩嫩似乎软的很。”
“谁?”
突然的声音吓得彤瑾迅速扯过衣服盖在水面,头部以下钻入水中,她警觉着皱起眉头,刚刚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向上看。”
彤瑾一抬头吓一身冷汗,见那淫贼像个蝙蝠一样倒挂着屋顶房梁上,故作镇定说道:“淫贼,你可知我是京兆府捕快,青天白日……”
“哈哈哈哈”,雪姈打断她跳了下来,“这才几个时辰不见就把我给忘了?我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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