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入胜境清风朗朗 迎娇娃叠嶂层层
“不好了,天大地光了!”鸣蝉儿莺啼似地叫了起来,一翻身跳下床来,可是衣服不知哪里去了,“飞蝶儿,你醒醒,衣裙哪里去了?”鸣蝉儿身上只有红兜兜,四肢腰背洁白光亮,冷飕飕的。她双手摇着飞蝶儿,嘴里连连叫着,眼珠儿向房内寻找着。
“困死了。”飞蝶儿揉揉眼,推开鸣蝉儿,伸手去取衣服,“鸣蝉儿,把我的衣服塞到哪里去了?”
“你问我,我问谁?”鸣蝉儿指一指身上的红兜兜,东看看西看看,仍不得要领。
“怎么了?我们跑到小姐的房里来了。”鸣蝉儿又揉揉双眼,发现自己跑到小姐床上睡了,心里莫名其妙。
两个俏丫头对看着好笑。
这时花雯醒来了。她揉一揉双眼,坐起来说:“两个小妮子,昨夜被强盗抱到这里来,还不知道。”
“大小姐,怎么回事?”鸣蝉儿问。
“问你家小姐就知道了。”花雯把嘴努努小姗姗。
鸣蝉儿与飞蝶儿同时到小姗姗床前。只见小姗姗抱着二姐姐,一条洁白的大腿压在二小姐的身上,二人都只穿着红兜兜,光着背儿对虾似地搂着。
鸣蝉儿一高兴,咭咭笑着与飞蝶儿一边一个把她俩分了开来。
“傻丫头,衣服不要穿好就跑过来,肚儿兜红红的也不羞。”小姗姗笑着说。
“小姐,大小姐说我们是被强盗弄过来的。”鸣蝉儿娇甜地说。
小姗姗哈哈一笑,才想起是自己昨夜把人家双双抱过来的。于是说:“穿我的衣服快回房去,把衣服穿好后,再过来侍候。”
“是!”鸣蝉儿把小姐衣服穿上,赶忙到自己房间,把自己与飞蝶儿的衣服都抱过来。
五位娇妲忙忙把衣服穿好。
“小姐,昨晚真的来了强盗?”鸣蝉儿笑着问。
“傻丫头,强盗把你抱到我们房间来,他发疯了不是?他不会抱回他家去寻乐儿?”月雯笑着点点鸣蝉儿的鼻子。
“傻丫头,是你的小姐把你俩抱过来的。当时你俩搂得紧紧的,你小姐一托就把你们托过来了。”花雯比划着说。
“是吗?小姐。”鸣蝉儿笑靥靥地问。
“本想叫醒你们过来的。当时看你俩搂抱得那么紧,敢情在作好梦,在吃交杯酒,所以我不打破你的花烛梦,就把你俩托过来了。”小姗姗羞一羞脸说:“昨夜夜行女侠送信来,叫我们注意五更,我怕你吃亏,就把你们弄过来了。谁知你们睡得那么死,不是大姐姐保你,我把你抱到猪圈里去睡。反正强盗再也不会想到猪圈里有美人儿的。”
“好小姐,”鸣蝉儿娇靥靥地问,“后来强盗来了吗?”
“待会出店门你就知道了。”
“小姐们,不好了,外面杀了许多人了。”店小二慌慌张张进来报告。
“这是你们店家的事。”花雯冷冷地丢过一句话去,“传令亲兵们准备上路。”
一会儿,她们吃好早点,算好账便又坐上轿子上路去了。
那石家客店上上下下,吓得魂飞魄散,移尸搬草,报官捉凶,忙得乱糟糟的。那官府明知这伙强徒该杀,表面上却不得不虚张一番声势应付一下,顺带敲石家一笔也就不了了之了。
张教头娘子知道后,哑子吃黄连,一声不吭,忘却了张五哥，忘却了对喽罗的许诺,另外寻欢作乐去了。
这一日,艳阳当空,和风习习,溪流汩汩,绿草茵茵,一路上鸟语花香,行人如织,看不尽的繁华锦绣,听不断的丝竹歌声,一派升平景象。
“小姗姗,进入连城地界了。”花雯高兴地对着姗妹说。她心里也如释重负似地松了一口气。
“啊!这就是连城,好美的地方呀!”小姗姗兴奋地在轿里说。
飞蝶儿、鸣蝉儿高兴得唱起歌来。那清亮的嗓子,那莺啼燕啭的歌喉,引得路上行人赞叹不已,竟有跟在轿后倾听的。
进入连城地界后,一连二日平安无事。山明水秀的路上,亲兵们神清气爽,速度飞快;轿夫们听着飞蝶儿、鸣蝉儿的歌声,脚步轻松,不知疲倦。
第三日便到冠豸仙山脚下了。她们下了轿,步行进山。
小姗姗多多付了轿钱，打发轿夫回去,同时交待轿夫回到小唐村后,要到唐家堡报说平安。
花雯、月雯带着小姗姗、飞蝶儿、鸣蝉儿和一众亲兵先后到净浴塘里清洗一路风尘。洗脸洗手毕,花雯坐在塘坎上,眼睛看着大伙儿在净浴塘里泼水嬉戏,思路却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是的,近两个月来,自己为偷学钩镰枪法,与月雯一道到唐家堡去,一路上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呀!杀郎大飞,化装花子哥,逃荒住店,计逮何氏,结义姗姗,拜见义父母,月雯定终身;回程时,又灭二何,杀双任,诛师公,收伏双园,破玉石岗,诛杀烧店贼……真是没有一天不是在刀刃上翻滚。今天总算安全到家了,她花雯儿确也不愧是水府的丫头队长,小白龙的女兵头儿。
亲兵们洗刷完毕,由月雯带领陆续上山,而花雯还在坐着出神。小姗姗捧了一捧水泼在花雯脸上,花雯才回过神站了起来。
“姗妹,上山吧!”花雯拉着小妍姗的手。
“大姐,人家早就上山了。你愣着想什么?”
“我想这次到你家,一路虽然山明水秀,风景宜人,却也是惊涛骇浪,灾难连连。幸喜结义了你,完满完成了任务。今天,今天总算到家了。”花雯松口气说。
“大姐姐,这仙山真美啊!好在我要跟来,不然这美景就没缘份见到了。”唐姗一面上山,一面观看风景。
“小姐。”飞蝶儿笑着说:“不是小姐要来,我们哪有福气上此仙山?这倒要好好谢谢小姐了。”
“就可惜夜行女侠多次救我,可我还不知道她的姓名儿。我以为在路上还会碰见她。可现在到山了,要感谢人家叩个头也不能了。”鸣蝉儿话语中流露了许多遗憾。
“我也是夜行女侠多次相救才有今日的。可惜我还没有谢过人家一声呢?真是过意不去!”小姗姗也有同感。
春草池边,影影绰绰地聚着一群花团锦簇的女子。其中有小嫦娥、小西子、西天女郎、玉雯姑娘等人,他们在指点着,谈笑着。
她们是出洞迎接凯旋而归的花、月二人的。
前头的月雯与亲兵们已先到春草池,与迎接的一群人拉上手,正在相互亲热问好。
花雯与小姗姗、飞蝶儿、鸣蝉儿也急步扑上前去与迎接她们的小姐们相会。
“夜行女侠!”小姗姗与鸣蝉儿同时叫了起来。
“在哪里?”花雯一喜,马上四处张望起来。
小姗姗与鸣蝉儿急步扑到春草仙子面前,双双跪下说:“夜行女侠,你想得我们好苦,好苦”说罢双双叩下头去。
“好大侠好,你个三小姐。你不留名,让我们瞎想!我一路还叨念着你哩!”月雯儿笑着说。
“快快起来,自家姐妹,折杀我了!”春草仙子赶忙弯下柳腰,笑眯眯地把她俩扶了起来,“你我都是情投意合的姐妹,又都是来帮助我们的,应该是我谢你们才对!不说了,快快进洞吧!”她说罢,又连连催着大家进洞。
“三小姐,夜行女侠原来是你?”花雯笑着问。
“不是我是谁?”西天女郎笑着。
“怪不得总跟着我们,好在我们一路老实巴交的,不然被你看去了!”月雯笑着说。
“咭咭,你抱着姗妹子睡,都被我看见了。不羞,不羞。”西天女郎笑着说。
“我不要,三小姐真坏!”月雯撒起娇儿。
“你不要唐郎了?傻姑娘,还不快领着众人进洞喝茶。”西天女郎说罢领着众人进洞去了。
玉雯儿忙里忙外,送茶送水,招待众人。
花雯领着小姗姗、飞蝶儿、鸣蝉儿一一见过众位姐姐。
大家都是青年女子,一会儿就混熟热闹起来了。
“小姗妹子!”小嫦娥笑着问:“春草妹子去接你们,怎么变成夜行女侠了?”
“姐姐们,这个西天女郎姐姐刁得很!一路搭救我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西天女郎姐姐都是夜里搭救我们,所以我们就管她叫夜行女侠。只是在玉石岗救我们时,是在白天,我才看清西天女郎姐姐的真面目的。不然回到山上,我还不知大恩人就在眼前哩!”小姗姗把一路遭遇都叙说给小嫦娥姐姐听。
“你也是的!”小嫦娥笑指着三妹,“为什么老不露面呢?害她们想得那么苦!”
“是啊!大姐姐。我们想谢一声恩人都不能,显得我们是没良心的!”
“大姐姐,你说的也是。不过我若出面,事事都是我扛大旗了，她们闲了不说,好智儿也锻炼不出了。其实这样做更辛苦,提心吊胆不说,夜夜还为她们暗中值班守哨。她们倒好,每胜了一阵就呼呼大睡,我可连连熬夜。我若不到玉石村的张教头家探清情况,她们在樟树屯大睡,可能已成烧糊的饺子了。”说罢众人都大笑起来。
原来自赖桥湖大捷后,仙山上的一众人都回仙山住下。随后因要去探马头寨,又要去学钩镰枪,便各自分头去办事,所以大家又都分开了,回仙山的日期自然参差不齐。
一日,小嫦娥、小西子同到录云洞去找西天女郎品茶闲话。
“春草妹子,几路去办事的都回来了。小莲子与小星儿主仆在外,尚无下落,这也暂不管她。但花、月两人已去快两个月了,至今一点消息都没有,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大姐,你虑的是。我想亲自到唐家堡接应她们,你看如何?”
“我想还是我或小西子去吧!再不然就叫玉雯去。”西天女郎笑着问。
“大姐姐,我去好了。”小西子笑笑说。
“不,大姐姐。二姐姐自赖桥湖回来后,心情不好,还是我去好了。”西天女郎说着,又转对小西子,“二姐姐,‘休言伊不知’!还是妹子去吧!”她近来跟着梅弟看诗填词,见过了几首古歌儿,在这里用上了。
小西子脸一红说:“三妹,你去,你去!梅弟可不许同去!”
“二姐,我没说要梅弟同去啊!攻打马头寨完全是为我失珠引起的。如让众位姐姐东奔西跑,我倒闲着享清福,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想这次由我去接应花雯、月雯是理所当然的。”
“三妹,你要去,就快去快回。我与二妹在山等你。”
“是,大姐姐。我这就动身,十天八天也就回来了。”
“姐姐,我也去!”
“梅弟,你留下。姐姐一人去足够了,一个人走路也快捷便当。”
“不么!我要跟姐姐去。”
“‘休言伊不知’!梅弟,二姐姐支持你去,快去准备。”小西子知道分别的滋味,刚才说不许梅弟去,是故意激一激三妹的。
“三妹,你就让梅弟一起去吧!让他也见识见识,锻炼锻炼,将来护卫仙山就靠你们了。”小嫦娥说的是实话。她们都要出嫁的,出嫁后,仙山自然就由春草留守了。
“我这就出发。”西天女郎笑着进去准备行装。
“好!越快越好!早日攻下马头寨,早日了却一桩心事。”小嫦娥说。
“梅弟!”西天女郎说走就走,草草收拾一下就催梅弟起身。
“来了,来了!”梅如一面应着,一面扣好外衣。他是进去穿金鳞软甲的。
一路上,姐弟俩高高兴兴地唧咕着,不时指点路旁的青山秀水。
不知不觉太阳偏西,姐弟俩来到一家客栈。
“店家,有双人两铺的房间么?”西天女郎眼珠一转笑着问店小。
“有,客官。里面请!”店小二忙答。
西天女郎进入客房后笑对梅如说:“梅弟,你睡里铺,我睡外铺。”
“是!姐姐。”梅如笑着答应。这次让他伴着姐姐出来,他比什么都高兴。两月前众位姐妹分头出去办事,他馋得不得了,总想叫哪位姐姐带他去,却又不敢说。这次姐姐带自己出发,心里实在高兴,一路蹦蹦跳跳地,活泼得很。路上的风土人情,秀山秀水,他尽收眼底,也确实使他陶醉。
“梅弟,叫你不要来你偏偏要来。”西天女郎笑靥靥地埋怨一声。她心想一男一女住在一间,人家又会有何想法?可是与梅弟分开住又怕有意外,所以出来一天了,还在怨梅弟。她想若是自己一人出来就快捷多了,说走就走,说停就停,没有一点麻烦。但话又说回来,如真与梅弟分开,丢梅弟在家,也放心不下,自己一刻也离不开他啊!
“好姐姐,是好姐姐自己要梅弟来的,怎么现在又怨梅梅了。梅梅不外走路慢些,无非迟一天到罢了,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不然,梅梅若在家必定天天想姐姐,姐姐在路上也想梅梅,好受吗?何况还真是姐姐要梅梅来的呢!”小哪吒嘟着嘴蹙着眉说。
“梅弟,姐姐什么时候要你来?姐姐没有说呀!”
“姐姐,你细细想想,是什么时候说的?”梅如娇笑着要姐姐自说。
“姐姐忘了。梅梅,你说吧!”西天女郎笑靥如花。
“中天峰捉山兔儿时说的。好姐姐,你赖帐不得的。”梅如说。
“捉山兔时,姐姐说什么了?梅梅你说来,姐姐这里听着。”西天女郎笑吟吟地看着爱弟。
“‘只要梅弟在姐姐身边,姐姐就永远不会疲劳,就有使不完的劲,就会打胜仗的。’好姐姐,这话是谁说的?”梅如笑着认真地问。
“你在姐姐身边,姐姐还要时刻分心照顾你,怎么能打胜仗呢?”西天女郎甜滋滋地问。
“好姐姐,你赖帐呢!当时梅梅说,梅梅只会拖累姐姐的。姐姐却说,只要梅梅在姐姐身边,姐姐就有使不完的劲，就一定能胜利的。当时梅梅问姐姐为什么?姐姐说,傻弟不用问了,有你在就能鼓励姐姐战胜敌人。”梅如半撒娇半委屈地说。
“梅梅,姐姐当时是说了的。现在高兴了吧?”
“就是说了嘛!”梅如嘟着嘴,一副委屈的样子。
“嘟着小嘴儿了,傻子!”西天女郎娇笑着括一下爱弟的鼻子，“就是这次出发,有梅梅在身边,姐姐也是精神百倍,不怕任何困难呢!”
梅如扑进姐姐怀里说:“那么为什么不要梅梅跟来?”
“傻弟儿!跟来了多么不方便,住店出行都不便。”西天女郎脸儿红通通地。
“梅梅才不管哩!姐姐睡一铺,梅梅睡一铺,夜里还可说话哩”梅如努努嘴自己就上里铺床上去了。
“说的是!”西天女郎也躺到自己床上。
“这次梅梅赖着要来,也是因为记得上次姐姐的话,让姐姐高兴,好打胜仗的。姐姐不要为梅梅耽心,梅梅不会惹是生非的,会全听姐姐的话的。梅梅绝对乖乖儿的,让姐姐放心,一百个放心好了。”梅如说着说着,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这才好,这才是姐姐的好梅梅!”春草仙子开心地说罢,也就运功歇息了。
不一日到小安镇,春草仙子一打听,知道要离开大路,转走岔道了。到唐家堡全是山路,所以她决定在小安镇住两天再说。梅弟毕竟还嫩,这几天跟着走路,虽不肯叫苦,但也疲劳了。抬头见有家悦来客店,她们便进去挑了一间靠大街的双铺房住了下来。
第二天,她带着梅弟大街小巷逛了一圈,听路人说野狐林正逢圩期,十分热闹。梅弟很想去看看,于是,春草就带他去溜溜,散散心,领略领略人情风俗。
野狐林这个大圩场,自有它的特点。不长的一条街道,分行、分等、分摊经营。一店一行,以店为中心,店里卖什么,店外的摊子上也卖什么,自然成了一个行摊。这样的行摊有几十家,所以这个圩场很大,赴圩的人很多,四方商贾都云集到这里做买卖。
“姐姐,这些商店各地都有,我们就不玩了。前头树林子里东堆西一堆的不知是什么东西?我们去看看。”梅如指着河滩上一大片榕树林子说。
“梅弟,不早了,去去就回。”西天女郎对爱弟有求必应。
河滩上只有一个进口,四周有矮墙围着,里面是个以赌为主的大乐场。进口有个凉亭,亭子里有个毛绒绒的大汉躺在椅上。周围有几个家丁护着,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
梅如也不理这个十字柿饼大汉,只顾和姐姐走进去,东瞧瞧西看看。说评书的,唱小调的,耍杂技的,演戏儿的,每一堆他都要瞧瞧。
河滩西头的树林下,传来了青龙呀、白虎呀的赌博叫喊声。西天女郎与爱弟走过去,只见百十堆人头钻动,在那里拼死拼活地喊叫着。
卖糕点、卖小吃、卖烧鸡、卖米酒的小女孩,在人堆里穿来插去,叫卖得欢。她们都知道这里的钱好挣,只管漫天要价。赢了的,把钱不当数;输了的,破罐破摔,哪管价钱高低?哪管好吃不好吃?那舌头儿哪里知味?
卖唱儿的歌女,围着赌头,哥呀妹呀的只管扭着屁股捞钱。她们时不时亲哥儿一口,替哥儿灌口黄汤,见哥儿赢了就大捞一把。哥儿们也乐得在她们身上花钱,摆摆阔气。
“梅弟,乱糟糟地,赌话连篇,我们走罢!”西天女郎蹙着眉。
“姐姐,走!这些败类不看也罢,恶心死了。”
于是姐弟俩拉着手儿,回到出口处亭子边。只听那十字柿饼大汉问家丁说:“今天收了多少?”
“四爷,不少!只是还有几个抗交的,拖延的。”一个家丁哈着腰说。
姐弟俩装做看远处水面上的唱戏台子,耳朵却在偷听十字柿饼的说话。
“等全部亲兵回拢来后,他们就会害怕的。现时亲兵还在外围驻扎、训练,就让他们嚣张两天吧!”十字柿饼大汉狞笑着。
“四爷,那就快把他们收拢回来吧!反正以后抓那几个娇姐,也是用得着的。”
“就收,就收!待会我就命令四队亲兵到四面路口驻扎,就不知那两个娇妲儿啥时路过这里?”
“四爷,她们总要回头的。”
西天女郎听了,心里一惊,知道野狐林有蹊跷,便带着梅弟回去了,打算等夜晚独自出来侦察。
“好漂亮的妞儿!”西天女郎背后传来那十字柿饼的声音。西天女郎装做没听见,只顾带着梅弟回店。
从野狐林回来后,梅弟爬到床上,靠在窗口向街上看,见一队亲兵护着五顶轿子朝着春来客店走去,马上招呼春草来看。
春草仙子爬过床来,见五顶轿子里有花雯、月雯两人,便马上制止梅弟说话。
西天女郎知道是花雯儿、月雯儿成功归来,不由得心中暗喜她估摸着,其中一个英气逼人的美女子,是她们请来的女教头。
梅如见花雯、月雯在轿里,便要下去,到春来客店跟他们见面。
“梅弟,不要下去。”春草仙子在大街小巷溜达时就感到小安镇情况不妙,决定呆在客房静观事变,以便暗中支援花雯、月雯她们。
花雯、月雯等人在春来客店的院子里穿来穿去,春草仙子在楼上看得清清楚楚。
“梅弟,小安镇气氛很紧张,估计会有一场大战。白天你在窗口观看春来客店的动静,有情况随时叫醒我。晚上你休息,我到窗口察看动静,有情况我便出去支援,梅弟你千万别跟来。听清了吗?梅梅,千万千万!”
“姐姐,好姐姐!梅梅听清了,梅梅绝对听话,只在店里等姐姐。你放心好了。”
“这就好,这样姐姐就放心了。”
于是,一个夜行女侠暗中保护着五个娇妲,直到小姗姗她们平平安安地到了冠豸仙山。至此,这一场戏剧才降下了帷幕。
至于各路人马是怎样回山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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