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秋天的上午,我去看那个叫雪的女人,她很美丽,住在一栋别墅里,过着有钱人的生活。她打电话邀请我去做客,说是离婚了,现在很孤独,想让我去陪她说说话。
浅笑嫣然的雪把我迎进房门,端上已备好的茶水,我们浅聊几句后,她就忙着进厨房准备午饭。我起身要帮忙,她说我会破坏设计好的菜肴,将会少了艺术的美感。
我边品着茶水边看在厨房忙碌的雪,动作有条不紊,拿刀提勺都是优雅,特别有韵味。
很意外,雪变了,不再讨厌油烟味,能像个主妇下得了厨房。
雪的娘家家境一般,父亲是个转业军人,在派出所工作,母亲是个家庭主妇,对雪极度的宠爱,从不让她做家务,厨房的活自然也是不染指。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出人头地,学习成绩不好就让她去学舞蹈,期望有一天能当上像杨丽萍那样的舞蹈家。天赋命运只让雪当上了艺术学校的老师,没能成为舞蹈家。漂亮就是女人的资本,美貌和身材并存的雪,是男人追求的对象,梦中的情人,最后她这朵花被一个地产商采去了,给人留下最后的印象是拜金的女人。
“雅芝,你到楼上参观参观房间的摆设布置吧,都是我设计的。”雪的叫喊声传来,嗓音轻柔悦耳,饱含着女人味。
“好的。”
我起身走向二楼,心里还再琢磨着,算时间雪的婚姻仅仅三年怎么就解体了,那个令她自豪而得意的富豪老公怎么舍得抛弃她呢,要知道他花费了大把的钞票才抱得美人归。
卧室的墙壁上挂满了雪的照片,不同时期、不同服饰的舞蹈写真照,床和衣柜都是白色的,单纯看这一点清新淡雅,能把雪想象成深谷里的幽兰,在静静的绽放。梳妆台上那些高档的化妆品依然在彰显着她的浮华,生活的奢侈。总的来说,所有房间的布置,都是独具造心,所有的摆设都很别致,相信很少人涉入她的幽居,作为她不多朋友之一的我有幸能够踏入。
我跟雪只是朋友,没有达到闺蜜的标准。她做过我女儿的舞蹈老师,在教课的过程中认真负责的态度,令我很欣赏,奠定了我们能够成为朋友的基础,这也是缘分,虽然三观不太相同,但还是有不少话题说。有时她会向我说些心事,会毫无顾忌的落泪,我就充当心理医生给她安慰和开导,这也我和她的友谊之花持续灿烂。
回到饭厅,见餐桌上已经摆满了各式佳肴,还有饮料、水果,葡萄酒摆放上桌——雪微笑地招呼我坐下,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看得出,她很自信自己的厨艺。
我们举杯而碰,庆祝三年后又相见。时隔这么久,是因为雪辞职不再工作了,又疏远朋友,身心都投入到这场婚姻中,不受任何打扰,过贵妇的生活。也有个原因,嫁个有钱的老公,就像是进入了上流社会,瞧不起无钱无身份地位的人,包括我这个朋友。
“他跟一个设计师好上了,说那个女人很好,就把我给抛弃了。”
雪突然说出自己离婚的原因,看来她要一吐为快,也证明过了最痛苦的时期。身为女人,又是她的朋友,我会迎合她的心情,配合着她聊这个话题。
“那个设计师难道比你还漂亮?”我不由自主地问,好奇心在上升。
雪哈哈大笑一阵后,晃动着酒杯说:“如果真比我漂亮我也认了,只是个长相平平,身材一般离过婚的女人,岁数已经过四十,而且还有个孩子。”此时,雪的脸上布满了忧伤,一饮而尽杯中酒,接着说道:“他说我只懂穿衣打扮那点事,其它什么也不懂,还娇蛮任性,只有知书达理,善解人意女人才配做他的老婆,这三年感觉像是被他包养的情人,厌倦后当块破抹布给扔了。”
显然那个设计师具备委婉的传统美德,身上有男人所欣赏的内涵,这样的内涵能够发出持久的馨香,更能满足精神层面的需要,也能经得起柴米油盐的平淡,雪的老公爱上了她的灵魂,能达到理想的境界,心灵的契合。可怜的雪在前夫眼里,无疑问,只适合婚前享用,不适合婚后使用。婚姻的失败,改变了雪,她也应该知道,婚姻建立在容貌上是不靠谱的。
“一个人过,也蛮好啊,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女人被婚姻束缚着自由也很悲哀,把婚姻当事业是傻瓜。”雪又饮下一杯酒,面色已潮红,唇边泛着浅浅的苦笑,她倒会安慰自己。
我笑着点点头,雪成熟了,也聪明了。回想她以前,最热爱的是打扮自己,是男人眼里妖艳的玫瑰,加上迷人的微笑,诱惑着他们的欲望,撩拨着他们的神经,前夫得到她,也只是满足了占有欲。
......
从雪的家出来,天已经黄昏,看夕阳滑落的景,美妙绝伦。
我临上公交车跟送我的雪说:“下次我带香槟来,还有玫瑰花。”
雪笑了,笑声很大,传的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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