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话变迁

作者: 小小苔花 | 来源:发表于2017-10-18 12:42 被阅读314次

    文/高放

    斗转星移话变迁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

                    一一《滕王阁序 》唐 · 王勃

    时代列车风驰电掣一路向前,驶入二十一世纪的大门,不觉来到2017年的今天。我们出生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一代人有幸经历了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感受了现实社会翻天覆地的变化。

    人类由猿变人,距今大约四、五百万年之久,经历了漫长的蜕变过程,而人类的文明史,开始于文字的发明,至今也已七八千年,伴随人类进化和代表社会进步的生产工具与生活物质也在不断变革与发展,但速度却象蜗牛爬坡一样缓慢。马拉车、牛耕田、油灯照明、石磨磨面、纺车纺线、石链取火的生活方式延续了多少年,多少代,这些我们小时候经历过或经常看到的生活场景,早已成为历史,老祖宗代代相传的赖以生存的工具、用具成为古董摆在了旅游景点及农家饭庄。人类社会进入到一个物质文化文明高度发展的特殊阶段,不说火箭飞船神话,不道网络信息逆天,单就衣食住行,也足以震古烁今,令人感叹!

    斗转星移话变迁

    先说“衣”。那时一身上下土布衣服,对襟棉袄钉着布纽扣,有腰裤系根红裤带,白色的土布袜子无弹性,祙筒十分宽敞。衣服穿上身一冬不换洗(家里无条件,外边无澡堂)。衣缝里蚤兵虮将成群结队,煤油灯下捉而捻之,“嘭”得一声,听着很爽。把手伸进袜筒底一抠,就是一手黑色的污垢,再送至鼻子一闻,那味道很像臭豆腐,奇臭无比。

    斗转星移话变迁

    最令人难堪的要算冬天穿着的那件老棉裤,裤腰在裆前打着褶,累累赘赘,小孩子裤档前里外常常被尿得湿漉漉的,时间长了像漆布似的硬邦邦的一片,很是硌碜人。看看如今小孩子的穿戴,锦衣绣服,玉冠缎靴,穿金戴银,描龙绣凤,春夏秋冬装,衣服满柜箱,奢华的像公子王孙。

    斗转星移话变迁

    还有“食”。以前玉米或高粱面窝窝常吃不厌,酸菜、咸韮菜餐桌天天见,一年四季难得吃上一顿白面。那时想吃肉、蛋、奶,无疑是棒槌敲竹筒一一空想(响)。那个年代的孩子有很深的过年情结,不只为那一身新衣服,一顿年夜饭,一个白面馄饨(俗称献爷馍,多为白皮黑心,里面裹着粗粮面),能吃上一顿好吃的,是孩子们的最大的念想。十二、三岁时一次逃学,随着二舅父上解店(县城),第一次“下馆子”(当时偌大的县城,仅有南街与北街两家国营饭馆),点了五角钱一盘“苜蓿肉”,至今口留余香。

    斗转星移话变迁 斗转星移话变迁

    舌尖上的享受是现代人幸福指数最直接的反应,现在“病从口入”的概念早已发生质与量的改变。除去生态破坏,食物污染因素外,营养过剩,吃得太好,竟也成为危害人类健康的可怕杀手。与饮食习惯有关的各种疾病井喷,糖尿病、高血压、心脑血管疾病等病人组成的各路大军,浩浩荡荡,健康问题已成为严重的社会问题。

    吃不是问题,但吃出了问题。

    斗转星移话变迁

    说说“住”。那会晋南民居多为土坯瓦房的四合院,四面低矮的屋檐,围成席子大的一块天。房屋的入深与摆间都非常窄小,木制纸糊的窗户,烟熏得乌黑的墙壁,裸露着芦苇席子的土炕,炕前砌着锅灶,临墙一溜摆放着案板、水缸、面瓮、粮食囤,屋子中间只有巴掌大的立足之地。看看现在家家瓷砖铺地,壁纸贴面,宽敞明亮,里面摆着电脑、电视的农家小楼,那宜居、舒适环境可是紫金城金碧辉的宫殿也无法比拟的,如果让今人选择,大多数人一定不会选择住在这幽深阴冷之所。

    斗转星移话变迁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于卫校刚毕业分配到县城工作,那时的县城只有现在一个乡镇大小。东西南北两条大街(呈丁字状),这头能望到那头。位于南大街尽头的万荣大礼堂、城关百货大楼及位于城中丁字路口的交电大楼(号称大楼仅有三层),是当时万荣县城的三大标志性建筑。而今县城街道宽阔平坦,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公园、广场遍布东西南北,环境优美、宜居,堪比过去的京城州府。

    斗转星移话变迁

    再说“行”。小时候行路基本靠双腿,能坐个牛车马车的也算是一种享受。自行车,与手表、缝纫机“三件宝”一度成为农村富裕家庭的标记。

    交通闭塞、信息不灵是当时社会最明显的特征,社会经济发展缓慢,物资流通凝滞,农业除了小麦交公粮,其它农产品多是自产自消、自给自足。在乡村僻攘有多少生于斯长于斯本份地道的村民,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家门,看到过外面世界的精彩。

    斗转星移话变迁

    记得“文革”那会,县上召开xx大会,村里距离县城二十余公里,我与几个小伙伴步行着上县城去凑热闹。那时从乡下到县城的道路岖崎,坎坷不平,特别是沿途必经之地“里望坡”,算来也是县级公路,却不过一条羊肠小道而已。前面说的二舅父用自行车带我去县城,回来下坡路上,我坐在后面尾架上,直颠簸得肚子疼。现在出门以车代步,出行汽车、动车,就连坐上飞机去游山玩水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不算什么难事。如今乡下早已难见牛马驴的影子,代之以各式小轿车泊满村头巷尾,还有随处可见的电动自行车、摩托车在大路小巷来回穿梭。

    现代社会的进步与发展,可以用两个字高度概括,那就是“速度”。飞机、动车、汽车广泛应用,航空、铁路、公路立体交通网络的形成,从根本上颠覆了人们“行路难”的传统观念。过去从运城上太原,坐绿皮车或长途汽车也得十多个小时,现在乘动车只需两个小时,既方便又快捷,坐地日行几千里早已成为现实。

    那时交通设施落后,生活物资稀缺,劳动工具更显简陋。农业虽然实现集体化,但从耕种、管理到收获,使用的仍多是原始的耕作工具。小麦是晋南一带主产,每当小麦收获季节,田野里涌动着割、捆、载麦子的劳动大军,打麦场响彻着晒、碾、扬麦子的交响乐曲。夏日如炽,龙口夺食,大片大片的麦子如何颗粒归仓,凭借的就是农民兄弟那双手以及他们手中那把弯弯的镰刀,还有打麦场“吱吱呀呀”转圈的牛拉石磙,“呼哧呼哧”的手摇风扇。在靠田吃饭的农民心中没有比夏收更加重要以及需要付出辛劳和汗水更多的事了。而今,小麦从收到打,全部实现机械化,哪里还有背负烈日,低首弓腰,挥汗如雨用镰刀收割麦子的影子?过去夏收全民动员辛辛苦苦一个月,现在夏收粮食归仓利利索索一两天,老百姓的小日子也过得悠哉乐哉。

    那年月啥都缺,但最缺的是文化生活。过年唱大戏,十五闹热闹,偶尔演电影,无疑是村民最高的精神享受。

    村子里一年难得一次唱大戏的机会,多在过大年时请专业戏班或由村里宣传队自编自演,加上十五元宵节的红火热闹,成为背负青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庄稼汉们一年消遣娱乐,难得的快乐时光!

    “村里今晚演电影!”一一这消息一定是响彻全村最轰动的消息。孩童们会早早在银幕前占好位子,翘首以待。十里八里内的邻村唱戏、放映电影,村民们,特别是孩子们常常三五结伴乘着夜色去观看。记得那次邻村放映朝鲜电影《卖花姑娘》,凄美动人的故事情节,引得银幕前千人同哭,热泪滂沱。

    其实,看戏看电影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几分钱一张门票,不是所有人掏得起。为逃票,跳墙的,爬树的,钻洞的大有人在。印象最深的是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偌大的场子总是人山人海,还有大门口一手举着门票,一手提着板凳,或扶老携幼,拥挤不堪的人潮,因看戏人多发生踩踏致人伤亡的事件很多地方都有发生。

    斗转星移话变迁

    文化生活匮乏,大人们白天田里劳作,晚归多是暮色苍茫、饮烟袅袅,夜生活几尽没有。十来岁的孩子下午放学回家后,背上草筐拿上镰刀上地或下沟为生产队牛或自家养的羊、免割草。对于孩子们来说,与大人们一样,傍晚于灰暗的油灯下无所事事,是一天最难打发和无聊的时分,所以孩子们把握住这点属于自已的时间,匆匆吃罢晚饭,便聚集在了一起,捉迷藏、逮小鸡、摔跤、顶牛,总是弄得浑身汗,满身土,每每玩得不亦乐乎。至今,耳畔尚有母亲巷头唤儿回家的声音在荡漾。

    冬天炕头的木炭火盆,一家人围着取暖,谈天说地的温馨;夏天里热火朝天的一番劳动竞赛后喝一瓢凉水的畅快;老汉腰里别的旱烟锅,茶余饭后,吞云吐雾,“叭咂”几口的惬意;还有夜晚母亲炕头纺线儿,儿女们躺在她身边,听她唱着小曲儿的幸福。这是我们一代人的精神财富。 

    斗转星移话变迁

    如说起人多拥挤,记忆最深的是,遍布社会角落无处不在的浩浩荡荡排队的长龙。坐车买票、食堂打饭、商店购物、看戏看电影、上医院看病,就连生产队分粮分农产品也要排着长长弯弯的队伍,一步一挪地去领取。那年月人们的时间、精力不得不耗费在太多的等待中。而今,坐在家里一机在手,游戏冲浪,购物购票,聊天视频,周游列国,无所不能网络时代带给人们以全新的享受。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过去,那就是“简单”二字”。简单的生存环境,简单的生活方式,简单的物质文化,简单的人际关系,简单得让人感到无忧无虑,简单得让人觉得幸福!

    过去孩子亲近自然,以土为伍。堆土城、摔泥巴、灌官牛、捉蝎子、逮禾鼠⋯⋯自得其乐。而今,正好相反,孩子们与时俱进,崇尚科技,与电脑为友,以手机为伴,玩游戏、聊微信、上QQ、看TV⋯⋯乐此不彼。假期、周末,由家长陪着去公园、动物园游玩,或者去“迪士尼”、“鲁卡奇”“方特”叫着外国名子的游乐场疯上一把。

    现在人们过着有得吃,有得穿,有得玩,天堂一般的日子,但不少人就是找不到幸福的感觉。在满眼功利、欲望的今天,人们追逐名利的同时也迷失了自己。

    期待,一个属于人类也属于自己的明天!

    斗转星移话变迁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斗转星移话变迁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pygsux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