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身边的人(2)——小葛

作者: 沐玉声声 | 来源:发表于2019-02-25 06:00 被阅读11次

小葛是“叔伯战友”小孟的妻子。因听小孟说她有能掐会算的功夫,所以我私下里称她为“小神女”。

很快,我们便认识了这位小神女。也许是先入为主吧,在她还未下车,坐在车里向我打招呼时的第一瞥里,我便感到了她眸子里的那种亮光,通透,锐利,喜悦,好像她那颗内在的心灵, 一下子就从眼睛里钻出来,让人有说不出的爽快感,里面还掺杂着亲近和信任。

当他们夫妻二人第一次在我家沙发上落座时,他们让我又吃了一惊。我当时问小孟,几个孩子?小孟却好像有意迟疑了一下。我接着猜,应该有两个了吧?我现在五个孩子,小孟慢慢说,好像不太情愿透露他的财产一样。

此言一出,把我吓了一跳,觉得他们太历害了,也有满腹疑问。那你们那里计划生育,没人管吗?

嗯,是这样老班长,也管,只有一年搞得比较紧,其它不大管。再说,不就是交点罚款吗,我们认罚,哈哈。这是小神女的话,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随着小孟称呼我为“老班长”,此时她说得轻松,说完一笑,露出红白分明的牙根,那样子,就好像她与她的丈夫小孟一起搞了个恶作剧,而且还有不少观众喝采。说实话,“小神女”算不上漂亮,但灵满身透着的灵气,让她有着与众不同的亲和力。

现在我才知道,自己喜欢聪明的女性。这样的女性,说话办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不会模棱两可,而是简洁明了,如一潭清水,虽深,可清澈见底。又如写字一样,“力透纸背”这四个字形容也非常恰当。这当然只是给人的粗浅印象。其实,她们还是颇有心机的,因为看事做事,比一般人深远,所以,如果让她们讲起狡猾来,是没有人能斗得过她们的。

2018年夏天,小孟在微信里经常发一些信息,这些图片和随图片的片言只语,透着奇怪的惆怅和情绪。要不,是一个车厢一角的照片,又来了。要不,就是拍一个推拉厢,说一句上车了,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问了一下,才知道,她现在正在北京上访呢。原因是老家宅基地被人侵占,大队里,甚至乡镇某些干部袒护,在县里没法解决问题,她只好直接到北京。从她的微信偶尔流露出的信息来看,她这样的上访,非止一次,而是三番五次,肯定也成了他们县里、市里,甚至省里的重要控制目标。

她这样子,让我非常担心,觉得她们的微小的幸福的小日子,如一艘小船,遇到了不测的风浪。便劝她,这样的事不好办,现在社会情况复杂,很难说什么时候能给摆公正了,这么耗下去,还是你吃亏的。不如好好做生意吧。她告诉我,我们不是图钱,我们虽然没有大钱,但我们有生意,不缺钱。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什么时候想起来,我都睡不着觉。

我只有叹息。连我敬佩的小神女都这样搅入世俗的泥淖之中,还有谁是清静的呢。我想起了《我不是潘金莲》中的那个女主角,她的上访成了她的生命的组成部分,没有能劝得了,所以,等她穷其一生上告的那个人突然死了,她也就突然觉得活不下去了,觉得此生再无意义。好在小孟没有这样,后来的结果还是比较好的,政府还是该退退,该补补,虽然没有令小孟十分满意,总算问题基本解决。她松了口气,我们也跟着松了口气。

如今,她挺着日渐显形的肚腹,又回归到她的小幸福生活中了。她露出那红白分明的牙齿说,我们看了,这个还是个闺女,本来是盼着是个儿子的。说完,嘻嘻笑了,有喜感,也有幸福感。

我们也笑了。

她现在已是三女两男,再添一女,可是个大家庭了。我眼前出现一群姑娘小子,满院里子戏笑打闹,让人觉得春天真好,人生真好,生活真丰满。

祝福小孟,早生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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