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是一家中型国企的普通员工,但相貌出众、脱俗,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双黑宝石般闪亮的眼睛,婉转的歌喉,窈窕的身材,令众多的男子为之倾倒。不幸的是,厄运总是缠绕着春兰。
一个周日,春兰应一男同乡邀请,去参加他的生日家宴。前后共有五六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来赴宴,席间一个自称“老大”,面目蛮横的青年带头强行轮奸了春兰。然后,“老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要紫兰杀了他。春兰懦弱地说:“我胆子小,从来不会杀人!”她跌跌撞撞离开那个此后给自己带来无数噩梦的屋子,眼泪哗哗地洗刷着娇嫩的脸庞。她没有报警,因为担心丑事远播,无脸见人,更无法出嫁。
春兰从此在极端消沉和恐惧中度过,身体明显消瘦,想到自杀,但又惧怕自杀时的极度痛苦。这时,有一个高大身材,相貌有点老面的青年成勇找上门来,他是那天轮奸春兰中的一人。成勇诚恳地向春兰请罪和道歉,并称自己很喜欢春兰,不会嫌弃她,要娶春兰为妻,发誓会照顾她一辈子。成勇三番五次地献殷勤,又是送花,又是买衣服,春兰没有别法,勉强答应了成勇。
成勇是附近一家中型机械厂的技师,工资挺高,人也比较老实,与春兰结婚后,就断绝了与“老大”一伙的来往。婚后的生活平平淡淡,虽没有衣食之忧,但总觉得少一种心灵之间的恩爱。春兰明白,这是心底的仇恨在做崇,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奇耻大辱,她有时会奇怪自己怎么会轻率地答应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而且这伤痕在更加地隐隐作痛。成勇也清晰感觉到其中的原委,他期望孩子的出生会消弥两人的隔阂。
接近春节时,儿子终于出生。成勇大喜过望,接连几天在家里宴请亲戚好友,乐不可支。一天,婴儿因人们浓烈的烟酒味刺激,大咳不止,两口子不懂救护,竟因痰憋窒息而亡。春兰对成勇的仇恨更加重一层,俩人从互相埋怨,到大打出手,每一次总是以春兰吃亏,甚至受伤而收尾。俩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淡然如水,往往数月互不说话,各自做饭吃。后来,成勇干脆在厂里找了宿舍,长期不归。
此时,春兰的一个上级大伟闯入她的生活。大伟英俊、魁梧,谈吐优雅,正是春兰心目中的偶像,但大伟已有了妻室和两个儿子。大伟也喜欢春兰的美丽和娇柔,俩人在工作中故意找机会接近,后来发展到频频在家中幽会。这是春兰心甘情愿地把身心献给对方的第一个男人,自己也得到了极大的欢愉。
纸里包不住火,大伟妻子发现蛛丝马迹,与大伟的家庭战争开始硝烟弥漫,差点离婚。后来,大伟的老丈人托关系,把俩口子的工作调到北京。大伟碍于两个儿子的骨肉情分,只好远走高飞了。春兰的心又如断线的风筝,没了着落。她终于下决心,与成勇离婚,独自一人搬到厂里的单身宿舍楼居住。
时间一天天在孤独和寂寞中度过,春兰也步入三十开外的年龄,仍是天姿动人,然而每天与一些二十岁左右女青工在一起起居总是觉得不协调,时常招来人们背后的闲言碎语。一个精干的单身壮年汉子志刚向春兰发起爱情攻势,每天给春兰在食堂打饭,问寒问暖,让春兰感动。相处数月后,两人坠入爱河,在外边租了房子,过起家庭生活,随后领了结婚证,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春兰疲惫的身心感觉在颠簸的波涛中找到避风的港湾。
不久,志刚的陋习渐渐暴露出来,好吃懒做,脾气暴躁,家庭暴力倾向严重。与春兰相处,花光了志刚微薄的积蓄,还欠下了不少的外债。有人悄悄告诉春兰,志刚其实是个临时工,而且一直是社会上的“混混”,所以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果然,工厂因为效益不好,辞退了志刚,他便每天躺在家里,也不出去找工作,只靠春兰菲薄的工资养着。春兰稍有不从,非打即骂。春兰心里懊悔得要命,此时又发现有了身孕,便凑活着过下去。家里缺吃少穿,春兰心情不好,女儿生下来,也很瘦弱,多病,家境更是雪上加霜。
生活和精神的折磨,使春兰消磨掉了所有的光彩,衣着邋遢,目光呆滞,身形憔悴,很难想象这就是当年方圆有名的美人儿!更不幸的是,数年后,春兰被发现得了晚期肝癌,不治身亡,留下终生的遗憾。春兰的死,成了街头巷尾人们的哀叹:“多漂亮的女人,这辈子活得太懦弱,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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