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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子
夜晚,天空清晰可见,没有雾,月光照耀着一座小镇。镇子上一条又一条的沙子路延伸着,家家户户坐落在路旁,狗吠声持续不断地回荡在巷子里。Q想起一些伤心事,她放下她和L的合照,望着墙上的画,那是一幅奇怪的画。画里:一把剑插进魔鬼M的胸口,M面目狰狞,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Q深叹了一口气,看着那幅画,想起离开人世间的L,她心灰意冷,那逝去的爱情也随着L的离开消失了。天空灰沉沉的,失去深爱的他,世界早已经没有了颜色。可她想到了被封印的魔鬼M,也许他有办法救L。于是,Q开始在家里找寻着M的线索。Q是驱魔族之后,族里的长老在一百多年前,把M封印在这幅画里。而在画的旁边挂着一把剑,那是驱魔剑。据说:用驱魔剑刺向M,会克制住M的魔力,然后把M封印在画里。可Q没试过,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想M帮她一个忙,那就是复活L。
L是一名消防员,也是Q的未婚夫。他们本定在三个月后结婚,可L却接到一个任务:一座森林冒起了大火,火势往小镇里延伸,L为了守住这座镇子,用尽余力,和他的同伴们,一起灭了火,可L却没能从火里走出来。Q接到这个消息时,伤心了整整一个多月,原本他们可以登上婚姻的殿堂,可一场大火埋葬了这一切。但Q没有放弃,她开始借着自己的身份,去寻找复活L的办法。Q母看到Q憔悴的模样,那深黑色的眼圈,写满了疲倦。Q母劝Q放下。可Q没有动摇,一心只想复活L,她知道逆天而行的后果,但她为了L愿意赌一把。
Q的家里有一间书房,书房里有许许多多的古书,上面都刻着很多术语,但Q看不懂,她身上也没有半点法术。Q有的只有那一把剑,那是她用来和M博弈的棋子,所以她常常会下意识地看着那一把剑。她挠着乱蓬蓬的头发,那过肩的长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打理。她不停地翻阅着古书,想找到关于M的线索。而时间溜走的速度,总是在不经意间,可她没有察觉到。Q母把饭菜放在书房门口,Q却看也不看,直到肚子饿得咕噜噜地叫起来,她才想起她也会饥饿。饿到不行时,Q才端起碗,三五口就解决了一顿饭,不是为了吃饱,而是为了活着。当然,失去爱人活着很痛苦,可Q与一般人不同,她是驱魔族之后。就拿书房和普通人家对比,里面装着的东西,都能超越人的想象。也许世界就是那么奇妙,看不见的东西,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不知道在书房待了几天,地上全铺满了书,Q把书架上的书一本又一本地找着,一页又一页地翻着,终于在这一天,她在一本沾满灰尘的书上,找到关于M的线索。那本书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有些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了。Q翻开第一页,一股霉气从书中散发出来,字很模糊,一行只能看清几个字,但好在大概意思能猜出来,而M的故事也被记载在那本书中。故事是这么记载的:M爱上了Q的祖母,可人魔注定不能在一起,Q的祖母选择了Q的祖父,两人用尽余力把M封印在画里,至此已是一百年。但这个故事很简单,似乎也不是什么有用的线索。Q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继续往下看,终于在某一页的某一行,找到了解开M封印的办法。Q母知道Q要干什么,她买了几把大锁,牢牢把家里的大门锁上,她担心M的出现,会伤害到其他人,可Q母也想亲手杀了M,解开M对她们一族的诅咒。M在封印前,下了一个咒术,诅咒驱魔族的后人:男子都活不过40岁。可怕的是,这个诅咒显灵了。Q父活到39岁时,就得了一场怪病,医生束手无策,等来的只有一场死亡。一个人的死亡印证了一族人的命运,所以M不解开诅咒,驱魔族的族人永远躲不过这个命运。
Q合上古书,走出房间,Q母朝她点了点头,问道:都准备好了吗?Q回答:准备好了。Q母很果断,拔出了墙上的驱魔剑,说:不管能不能复活L,我们也要解开我们族的诅咒。Q说:妈,你放心,我有分寸。Q母还是有点不放心,说:可控制不住M,该怎么办?Q说:那我就和它同归于尽。Q母犹豫了,真要这样吗?Q坚定地说:落子不悔。说完,Q关上门,把Q母关在门外,自己朝着那幅画走去,房间空荡荡的,除了一床、一桌、一椅和一柜,就只剩下那幅画。画挂在大白墙上,算是一种装修,但更像是一种责任。责任烙印在驱魔族人的心里,许久许久,落实于几代人,又束缚着几代人。
Q早就打算和M博一回,她的血和驱魔剑,就是她对付M的棋子。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那纯正的驱魔血,滴在画的中央,一股血腥味唤醒了尘封一百年的M。Q按照古书上的记载:念了一个咒语,让M听命于她。但M的强大不仅仅因为他的魔力,更因为他能读懂Q的心,但Q却不知道M有这种魔力。M从画里爬出来,那高大的身躯,被染上了墨黑色,像是沾着画里的颜料,它轻挥着双翼,在大厅上空盘旋着,那淡蓝色的眼睛,往Q的方向望去,Q吓地退了一步,但咒语好像念完了,可不知道M会不会受到她的控制?M看到Q,想起Q的祖母,它在那一瞬间,眼神的戾气消减了一些,也许是因为咒语的原因,又或许是因为:M的眼里还有爱。
一个有爱的魔鬼,注定不像是一个魔鬼。M的眼神闪了一下,他浏览着Q的记忆。M摇身一变,变成了L,那个Q深爱着的男人L。Q惊讶地看着L,但她又担心L是M变成的。她保持谨慎,没有靠近,M看出了她的心思,打算与她对弈一局,而爱情就是M的棋子。但M还是M,它只是变成L的模样。
二、陷
Q仔仔细细地看着M,寸头、浓眉大眼、黝黑的皮肤、宽肩膀等,不管是外貌还是身高都和L一模一样。她开始相信眼前的M就是L。她欣喜若狂,连忙问着:你是L?M看着Q那张脸,正是它爱着那个女人的脸:大眼睛、蒜头鼻、薄唇,都一模一样。于是,M撒了一个谎:我是L,你不记得我了吗?
Q听到这磁性的声音,就像L回来了一样,这久久不见的爱人,忽然复活,任谁也不能忍住心中喜悦。Q连忙跑过去,紧紧地抱着M,但她认为M是L,所以这是一个死局。死局是M布下的,但他也陷入其中。M本可毁天灭地,但看到了Q,爱意再次涌现在心头,最后是爱让它沦陷了,也变成了一种束缚。但当Q搂住M时,M心里的戾气没了,他闻着Q身上淡淡的香味,再度沦陷。Q忽然哭了起来,说:你这混蛋,怎么现在才回来?M变成了Q记忆里的L ,说话的模样也像,说:这不,回来了吗?
忽然,Q母拿着驱魔剑冲了进来,喊着:女儿,你没事吧?M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但他心里默念着:它是L,所以没有必要害怕。Q连忙答着:妈,我没事,L回来了。Q母依然不敢相信人死还能复生,她看着M,问着:你真是L?M再次撒谎,他点了点头,答:我是L,我回来了。Q听了,紧紧地拽着M的手,不想再次放开。可Q母心里还是有些怀疑,她走上前,对Q说:你跟我出来一下。Q母拉着Q走出了房间,驱魔剑一直紧拽在Q母手里。
走出房间之后,Q母看了看待在原地的M,轻声对Q说:L回来了,那M呢?他去哪了?Q说:我念了一个咒语,说不准M使用魔力复活了L,自己却牺牲了。Q母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的,M是魔鬼,他怎么可能会帮人类的忙?况且咒语都这么久了,还灵吗?Q扯着Q母的衣袖,说:妈,你就当L回来了,好不好?L不在,女儿还可以嫁给谁?我只爱他,他在,我便活。他死,我不独活。Q母看到Q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再劝一句:发现他哪里不对劲,告诉我,我时刻拿着驱魔剑。Q母说着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魔鬼怕日光,你可以白天带他出去看看,如果真是M,我们好借此机会除了他。Q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转过身,走到M的身旁,再次陷入爱情的漩涡中。
但Q想起的母亲的话,还是有些担心,她想了一个办法,打算问M几个问题。她靠在M的肩膀上,问:你还记得我的生日吗?M脱口而出:农历9月26,我记得上一年,我们一起看电影,一起吃蛋糕。没等M说完,Q轻吻着M的额头,这是M第一次被女人吻,所以有点不知所措,它的耳朵有些泛红。Q似乎注意到它耳朵了,微笑了一下,问:你咋害羞了?M摇了摇头,答:可能是你太久没吻我了。Q听了,缓缓地走向M,嘴唇轻轻地吻着M的嘴唇,M似乎不再是魔了,此刻他甘愿为人。灯光打在他们身上,这一吻让他们更加沦陷,也许注定是一场错误。Q似乎觉得有些陌生,连忙松开了嘴唇。她无法想象,退了一步,再次问道:你还记得 ,我们最喜欢的事情吗?M没有犹豫,回答着:记得,我们喜欢看烟花和看海。Q点了点头,M的回答毫无破绽,但感觉表情有些不自然,Q想了一会,提出了一个想法:不如,明天下午,我们去看海怎么样?M忽然犹豫了,但很快它又想到办法掩饰过去。M想到一个好点子:我刚从阴间回来,估计这段时间不能晒太阳。Q听了,再次想起母亲的话,心里开始顾虑了,M似乎瞧出来了,他按照L的回忆,轻轻地走到Q面前,搂着Q的腰,轻声说着:亲爱的,别担心,我们会走到最后的。这是Q最喜欢听的话,Q听到这句话时,开始深信眼前的人就是L。Q紧紧地抱着M,M怀里的温度和L一样,都能让Q感动温暖,也许不仅仅是怀里的温暖,还有那一张熟悉的面孔和共同的记忆。Q看了看窗外,夜幕降临了,好像又是一天晚上了。Q忽然拉起M,兴奋地说:你还欠我一场烟花,记得吗?M点了点头,拉着Q的手,走出了房间。Q母看到了,心里有些担心,喊了一句:早点回来呀!M没有理会Q母,一直拉着Q走到他们熟悉的街。
小镇里的街没有城市里的那么繁华,但却有少许的烟火气。路尽头的一条街,摆着各自各样的排挡:有铁板鱿鱼、有鸡蛋饼、有章鱼小丸子等等。香气扑鼻而来,M极少尝到人间的美味,他那嗜血的獠牙所尝到的:除了血,只剩下那冷冰冰的腐肉。M见到了铁板鱿鱼,对Q说着:我突然想吃这个。Q看了看M,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以往L看到了,往往是Q喜欢吃的章鱼小丸子。M看到Q犹豫了,再想起Q脑海里的记忆,他生怕Q起疑,连忙说着:开玩笑的,要不先来一份章鱼小丸子。Q听了,才松了一口气,她轻拍着M,说:还以为你忘记了,原来没有。M说:关于你的,我怎么可能忘记。Q从口袋里掏出钱,说:去吧,买一盒章鱼小丸子和一串铁板鱿鱼。M点了点头,接过钱,照着Q说的复诉一遍给老板们。两位老板位置相邻,收到钱,干活也变得积极了,在镇子里摆摊,似乎是件不容易的事,除了会遭到城管的驱赶,还会遭到没有生意做的忧愁,但生活所逼,为了养家糊口,谁又不曾辛苦呢?铁板鱿鱼的老板,拿出一串鱿鱼开始烤着,连忙在鱿鱼身上刷着油。M闻到香味,下意识地吐了一下舌头。而那边的章鱼小丸子早就好,老板把章鱼小丸子装进盒子里,M接了过来,想尝尝是什么味?可看到一旁的Q,他犹豫了,甚至隐藏着魔鬼的欲望。M开始变得温柔,轻轻地打开盒子,对Q说:你要尝尝吗?Q说:先拿着,等看烟花再吃。M强忍着,尽可能把自己当成深爱Q的L,他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铁板鱿鱼老板往鱿鱼上撒着孜然粉,那扑鼻的香味,让M差一点暴露了他魔鬼般的行为。老板看着铁板鱿鱼烤好了,就装进袋子里,客气地说着:还请慢用。M咽了咽口水,对肉,他向来没有什么控制欲。M迅速拿出铁板鱿鱼,往嘴里塞。Q看到M吃东西的样子,似乎和以往有点不一样。M把一整串鱿鱼塞进嘴巴里,嘴巴鼓鼓的,他开始嚼着,那味道很新鲜,反正他没有尝过,不过也过了一把瘾。Q心里有些疑惑,可当M再次看向Q时,Q看到L那张面孔和那温柔的表情,她再一次地陷进去。
Q看到M吃完了鱿鱼,牵着M的手走在街头,这一次她是幸福的,可她却担心幸福会又一次失去,她紧紧地拽着M的手不放开,她以为M是L,更加以为这样会是一辈子。但不管以后如何?她只想珍惜这一刻,她拉着M,走到一家小卖部,买了一袋烟花。她微笑地看着M,说:你欠我的那一场烟花,该还了。M点了点头,他从没有看过烟花,更没有体验过爱的滋味。他活在世界几百年,那孤寂的几百年,只有他一个人。他偶尔会飞到山坡上,大声地嘶吼,偶尔会在大厅里跳着丑陋的舞步,但他知道他是孤独的,只因为他身上留着魔鬼的血,即使他没错 ,可一生下来就错了。M存在人们恐惧的心里,更存在于孤独的世界中,直到遇到Q的祖母,也许是缘分作怪,在追逐和对抗中,Q的祖母已经不再是敌人,更像是M在这孤独世界里的一个朋友。Q看到M一动不动,拿出打火机,说:去干点男人该干的事吧。M看着这稀奇的玩物,有点不知所措,他趁Q不注意,吹了一口气,气变成了火,点燃了烟花。烟花绽放在天空上方,Q依偎在M的身旁,轻声说着:要是一辈子都有你,那该多好。M忽然沉默了,这偷来的欢乐,随着烟花绽放而落下,也逐渐消失,也许一瞬间美好,是很难到达永恒的。Q轻轻晃动着M手里的章鱼小丸子,说:快,喂我。M拿着叉子插着一个章鱼小丸子,往Q嘴巴送。Q扯了一下M的衣袖,说:你忘了,你应该说,请张嘴。M微笑着,笑得有些勉强,说:姑娘,请张嘴。Q把嘴张开,吃着M给她喂的章鱼小丸子,快乐也在这时,灌满了Q的心。
不知不觉,烟花放完了,章鱼小丸子也吃完了,可Q和M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开始。他们看着镇子里的人,在街上行走着,人群逐渐散去,狗听到M的脚步声,持续地吠了几声。M听到狗叫声,舔了一下舌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Q拉着M,走在回家的路上,说:今晚,就在我家住,怎么样?M摇了摇头,以L的身份思考问题,说:我想回家看看。Q想了想,说:也是,该回家报个喜。M点了点头,就转过身走了,但他没有L的记忆,所以他惦记的也不是L的家。Q看着M离开,有些不舍,但爱情不能像胶水一样,互相粘着,也应该给对方留下一些空间。可Q有些疑惑:M怎么不把她送到门口?她看着离自己家还有点距离,就朝家的方向走去。
三、奇局
第二天早上,狗吠声彻底消失了,镇子上那一条又一条的小路,撒满了狗毛。有人说:夜里听到狗吠声,但没想到是一声声惨叫。Q母提着篮子准备去集市买菜,但没想到路上除了狗毛就是狗血。狗毛有各种颜色的:有黄色、白色、灰色等等,但狗血只有一种颜色,那就是红色。但奇怪的是,狗的尸体躺在各家各户的院子里,而血却滴落在沙子里。Q母看到一户人家,把狗的尸体丢到垃圾桶旁,可怜的狗得不到疼爱,也只是一个看门的工具。Q母看到狗的尸体,脖子上有一个牙印,那月牙般的形状,有些吓人。她敢断定:这是魔鬼的牙印。可如今除了M,还会有谁?想到这里,她没有去市场,而是往家里的方向赶去。
她拎着篮子,一路跑着,不仅是为了给狗报仇,还为了保护女儿。她跑得很快,活了这四十多年,好像还是头一回跑得这么快。一阵风吹过她的身边,腿不停地跑着。风停了,她也到了家门口,但门有一条缝隙,很明显有人进来过,但却不懂得把门关紧,不用猜,一定是M。
Q母悄悄地回到房间,看着M静悄悄地坐在Q的床头。Q母想起狗的尸体,越想越害怕,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下,拿出驱魔剑。昨晚Q母翻来覆去没睡好,一直拽着驱魔剑不肯放手,后来困得眼睛睁不开,只好把驱魔剑放在床底下。Q母看着M背对着她,她没有犹豫,举起剑,往M刺去。剑光照耀在Q母脸上,那藏不住的杀气浮现在空气中。M想不到有人识破了他,等到脚步声靠近他时,一把剑已经从他背后刺穿了,他再次变成魔鬼,在空中盘旋着。M嘶吼了一声,Q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抬头看着M,说:果然,你不是L,你是M。M看着她,捂着自己那丑陋的脸,说:在你心里只有L,从来没有我。M痛苦地咆哮着,那被刺穿的身体隐隐作痛,他转过头看了看Q母,说:你以为杀了我就能结束吗?Q母吓得退后了一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M感觉到自己的魔力逐渐消失,他用力把驱魔剑拔了出来,把剑刺进那幅画,那幅封印他的画。
Q看着M,喊了一声:你不要伤害我妈。M冷笑了一下,说:其实在我被画封印的那段时间,我早注意到你了,可我终究不是L,但都无所谓了。现在我只想用最后的魔力,再帮你一次。
Q母看到M身上闪着一道光,连忙问道:你想干什么?M微笑了一下,说:我想解开Q的心结。说完,M用自己的爪子把身体撕成两半,一半是L,还有一半是一个性感的女人,卷发、细眉、大眼、薄唇,而这个女人就是G。Q好像见过G,但她似乎选择忘记G。L打了一个响指,阁楼的钟声停止了,时间回到三个月之前,这是M最后的魔力,也是M最后为Q做的事情。
三个月前,一间酒吧。L和G在黑暗的角落坐着,他们靠得很近,当灯光再次闪起时,他们开始亲吻着对方。可L骗了Q,说过三个月后会娶她。可G出现了,她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妩媚,丰满的身材,更加引人注意。L同样禁不住G的诱惑,两人从一开始喝酒,再到肢体接触,似乎很流畅。G像是情场里的杀手,却杀了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L遇上G,骗了Q,从而变成了Q心里的魔鬼。L变了,不再是那个给Q喂章鱼小丸子的男人,也不再是许诺要娶Q的男人。L开始对Q冷暴力,像借此让Q死心,可Q爱得太深,把原本的自己贬得一文不值,她爱得深沉又爱得低微。可L变本加厉,甚至告诉Q,说: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心里早已经没有Q。也许爱情终究会失去新鲜感,Q和L两年的感情,终究输给了一个新出现的女人。至此,Q变了,她的心里好像住着一个魔鬼,她变得狂躁,开始发脾气,也不再温柔,起初是一个小杯子,被她摔碎的小杯子,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把那付错的爱情铺在地面上,回忆没有缝隙,每一个和L的片段,都钻进Q的脑海里。Q扯着嗓子喊着:渣男、魔鬼、贱人,我哪点不好了,你要这样对我。Q母听了,心里隐隐作痛,开始想办法,让Q从这段感情中出来。
又过了一个月,天气十分闷热,蝉在树上发出烦人的声音。汗止不住地流着,瞧不见风过来的痕迹,只瞧见炎日烤着大地。Q母又听到了Q的叫喊声,好像镇子里的人都知道:L爱上G弃了Q。人群里的议论各种各样,其中一个恶心的男人说:我要是男人,我也会选G,她那身材和面孔,哪样不比Q好。Q母听了,拿着扫把出去打了那个男人,男人被打得跳了起来,捂着屁股逃到无人的小巷里,连狗也看男人不顺眼,朝他吠了几声,还跑出来撕咬着他,男人没办法,只好像小丑一样,表演着“祸从口出”的戏码。Q母为了Q,来到那幅画前,她看着画里的魔鬼,好像顺眼了很多,最起码比L和G顺眼。但Q母恨透了L,L毁了她女儿,她便要毁了L。她向魔鬼许了个承诺:只要L永远消失在世界里,我愿从画里把你解封出来。说的也很奇怪,过了十天之后,不远处的森林着火了,L死在那场火灾中。Q母听到了这个消息,连忙告诉Q。Q起初是大笑了几声,但很快又沉默了。又过了几天,Q把她和L的合照丢进火盆里,连同L送给她的东西,通通被她燃烧殆尽。Q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忘记L,但她遇到了一个和L很像的男人,其实也不是很像,但他说着和L相似的话,他对Q说:亲爱的,别担心,我们会走到最后。Q听了,沉默了,然后仔细想想,她给了那个男人一巴掌,至于原因,Q自己也不知道,也许那个男人说了一句和L一样的话。
又过了许久,不知道过了多久,Q又开始沉默了,她没想到L真的死了,而且死在一场大火里。想到这里,Q又笑了,不过笑的很奇怪,因为她眼里流着泪。也许笑容可以伪装,但眼泪却无法伪装。Q母看到Q一蹶不振,又来到那幅画前,再次向魔鬼承诺:只要你让我女儿忘了L,我愿意解开你的封印。可这一次魔鬼似乎不相信Q母的话,因为上一次Q母也说着类似的话。
又过了几天,Q开始绝食。Q母看到Q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叫她也不应。Q母很纳闷:为什么Q还忘不了L。想到这里,她拿起墙上的剑,往挂在墙上的画刺去,M的胸口被剑刺穿,在画里静静地死去了,但又好像跑进Q的心里。Q母这一次变得很理智,没有去恳求魔鬼,她打算去寻心理医生。于是,Q母到处打听心理医生的下落,后来听说:镇子隔壁的市里,有一个出名的心理医生。
第二天早上,天刚开始亮的时候,Q母从床上拉起Q。Q朝Q母喊了一声:别碰我,死渣男,你就是那个魔鬼。Q母紧紧搂着Q,轻声地说:孩子,我是妈妈,你别怕。Q听了,抚摸着Q母的脸,眼角旁有一颗泪痣,那是Q母的一个特征。Q躺在Q母的怀里,轻声说着:妈,我疼,我的心像是被魔鬼咬了一口。可心碎了,怎么还忘不掉呢?Q母把Q抱得紧紧的,说:别怕,妈妈带你去看医生。Q点了点头,又开始沉默着。Q母给Q梳着头,像Q小时候那样,在Q上学之前,总是要梳着头。梳完头之后,Q母给Q的头发别了一个发绳,Q瞧见了,也微笑了一下,随Q母出门。
出了门,Q母叫了一辆车,车往隔壁的市里行驶着,路过了那熟悉的街头,没有章鱼小丸子、也没有铁板鱿鱼、更没有烟火。有的只有那层厚厚的沙土,土上有一排又一排的脚印,像是L和Q的脚印,但车轮子碾压着脚印,脚印逐渐被车轮印覆盖,那过去的回忆像是消失了,又好像刻在心里,持久不能忘记。
过了一会,车停了,停在心理医生诊所门前。Q母牵着Q走了进去,心理医生穿着白长褂,很有礼貌地问着:可以简单说明一下你的情况吗?
Q说:我遇到了一个魔鬼,他骗了我的感情。
心里医生说:这也许不是魔鬼,而是心魔作怪。
可Q好像又看到了一场大火,还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一个像魔,一个像鬼,不是魔鬼,又是什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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