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D

作者: 余妄 | 来源:发表于2022-09-19 20:37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本文为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D,是我的前任,我和她交往时间很短,因为她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而我和她的故事,得从上一年三月份说起。

    上一年三月份,我加了她的微信,她告诉我,她叫D。我看了她的朋友圈头像,很明显是个女生。她就像蒙娜丽莎一样神秘,而我却无法揭开她的面纱。

    到了上一年的春节,烟花在天空上绽放着。我走在繁华的街头,看着人群熙熙攘攘。他们互相问候着,看着天上的烟花,说起他们的心事,有过往、有现在、更有未来。我在无意间,看到一对情侣,他们相依偎着,融合在这欢乐的日子里,时间为他们书写着永恒。灯光点缀着街头巷尾,我站在灯光下,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延伸着,我忽然想起她,可此时此刻她在干嘛呢?

    她说她会回家,可她却不喜欢那个家。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的生活里没有光,而我曾在某一时刻,想成为她的光,一直守护着她。可隔着屏幕,我又怕是一场错觉。

    在2021年的4月1日,清明节前两天,她就开始和我相识了。我们相识在一个写作平台 ,我下意识地问了她的名字,她说她叫D。我很好奇她到底长什么样?幸运的是,她也同样好奇我长什么样?接着,好奇心作怪,我们互相发了照片,我记得她白皙的脸、蒜头鼻、更记得她的小虎牙。她笑起来很可爱,我还觉得她是可爱型的,可她又发了一张照片,“画风突变”,她变成了一个很飒的姐姐。她说不要轻易给她下定义,因为她不是单一的存在。我看了她的照片,忍不住地保留了两张,可她拍的照片只有上半身,而且背后好像有一张铺着白色被子的床。我看着她清秀的短发漂浮了起来,从照片中看,我找到了一丝动态美。

    和她交谈甚欢,她说起了她的感情问题。她说她喜欢上了B,B是她高中时认识的,人长得很不错。她从贵州跑到深圳,B也跟着她一同前往,而她也逐渐被B的诚心所打动。B是单亲家庭,他从小母亲就离他而去。她说B很像她,她是在可怜B吗?还是真的喜欢上B?也许她也不知道,可当她爱上B时,注定是一场错误。

    她曾和我说过,她父母离婚了,她妈妈又组建了新的家庭。而她的父亲,似乎把这一切的过错,都怪在她头上。那喝醉的父亲,像恶魔一样把她逼到角落,碎了一地的酒瓶子,玻璃渣撒在地上,他猛地推了她一把,拖鞋滑落在原地,脚在玻璃渣上滚着,血迹斑斑,像针一样刺在脚底上,还不止是一枚针。她连忙跳着,想逃离他的魔爪,房间的门再次关上,恶魔敲着门,嘴里喊着她母亲的名字。小房间,一床、一桌、一柜,声音在回荡中,她早已选择变成了聋子,看着自己受伤的脚,棉签沾着消毒水涂抹了一遍,血是止住了,心里的伤依然存在。她想杀死那个恶魔,恨意悄悄滋长着,爱也被吞噬着,整个家像被大蜘蛛的丝笼罩着。她被丝黏在网上,想变成小蜜蜂,飞出那张网,脱离大蜘蛛的束缚。她被丝捆着,幻想自己在花丛中,吸取着花粉,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整整二十一年有余,她挣脱了那一张网,身体也开始变异着,变成了一只鸟,一只向往自由的鸟。她踢开蜘蛛,往森林飞去。

    雨天,她无处可躲,雨打湿了她的翅膀,身上沉甸甸的,飞起来摇摇晃晃。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她飞呀飞,寻找着一个安全的地方。她想要一个家,却遇到了B。B和她一样,也是受了伤的鸟,他们一同在雨天找寻着一个屋檐,飞了一会,就停留在一座大城市。在大城市打滚着,总会遇见一些虚伪的人,她怕恶人把她炖了、吃了,更怕他们伤害了B。她想回到大森林里,飞在菜园里,啄着一片菜叶,温饱着自己的肚子。可B不同意了,他变了,不再是那个追逐她的小鸟。她也曾和B提起了鸟巢,可后来,只有鸟,没有巢。大森林是她的向往,那里没有猎枪,更没有虚伪的人类。可B却在他的脚环上系着一条红绳,他试图霸占着她的美,她心一软,却随了他。和B待在大城市里,不知道待了多少年,B化成了人形,也许他本来就是一个人,只不过比普通人更善变一些。他变了心,开始扯着一个又一个的谎,可她也开始后悔了 ,为了他丢掉自由,却遭到他的抛弃。也许鸟不会变心,可人却会。也许森林不复存在,可心中却有。在大城市待久的人,也想隐居避世,可避世却还要在世上。

    有一次,我听她说,她有三世,第一世为人,是一个被母亲抛弃、父亲毒打的女人。第二世,她是一只鸟,一只向往大森林的鸟,可到了第三世,也是我遇到她的这一世,她是D。她是一个人也好,是一只鸟也好,但她都不会相信爱情了。她说男人无非是看了她的照片好看,才多想和她聊几句,然后开始瞎说一通,说什么喜欢她呀!和她一辈子呀!通通都是一面之词。我解释着,我不是。可她看了我的照片,说我长得很像B。

    B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裹着一件黑色大衣,他那张白皙的脸在阳光照耀下更加精致。他笑起来很治愈,可那是追求D的笑容,可一旦不爱了,只有那拉着长长的臭脸。我看了看B的照片,确实和我有几分像,浓眉大眼、高粱的鼻子和薄唇,都有几分像。也许是缘分作怪,让我以B的身份,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她说B伤害了她,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毁了她的一生。她原本和B有一个孩子,时常感受到孩子在踢着她的肚皮,孩子在动,她想见到孩子出生。可B不同意,他不想要这个孩子,他解释了一堆,说是现实压着他喘不过气了,可事实却是他爱上另一个女人。她痛、她哭、她悲,可B都不在乎了。她伤心欲绝,从医院的楼上,一跃而下。

    可当新年的烟花,再次绽放时,我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喂,D!你看到烟花了吗?”

    “看到了,没什么好看的。”她那磁性的声音,说着直白的话。

    “我想见你了,可以吗?”

    “重要吗?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

    我听了,心像刀割了一样,看着那一瞬间美好,好像全部消散了。我无法紧拽着,只好让它逝去。

    D挂了电话,我知道她一定还在想着B。但我想把她从B的生活中拉出来,她不该为了他去伤害自己。可她却不会多看我一眼,只因我长得像B。

    当烟火再次绽放,我想给她写一首诗。

    「我想见你,想带你去繁华的街头,去看烟花,一瞬间绽放、一瞬间落下,也是我们一瞬间美好。」

    可我和她有一瞬间美好吗?如果我长得不像B,她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她会看到我给她写的诗吗?那是我对她的一种思念。

    新年过后,好像生活也没有那么热闹了。偶尔会在夜里听到烟花绽放的声音,但看着这寂静的夜晚,我想起在远方的D。也许她正在剪着视频吧?又或许她在深夜里唱歌?她很喜欢剪视频和唱歌,我看过她剪的视频,但好像都隐藏着淡淡的悲伤,几个悲伤的视频合在一起,有一种催人落泪的效果。她唱的歌也很悲伤,那磁性的声音,咬字清晰地哼唱着,也许她只是喜欢唱悲伤的歌,又或许她本就是一个悲伤的人。

    说来也很奇怪,我和她好像认识了几千年。这种熟悉的感觉很怪,但又隔着屏幕传达在我的意识里。也许真的是前世情缘,可我又怕我前世是B,是那个伤害她的B。

    也许天上真的有布置夜景的神君,可如果他能听到我对她思念,我希望他能把我变成一颗星星,照耀着她前行的路,让她在黑夜里,少一些孤独。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存在,是一种守护,更是一种陪伴。

    神君似乎听懂了我的思念,让微风从窗户的缝隙里透进来,我把思念揉进风中,化成一首诗。

    「我想见你,思念嵌入风中,我化成深夜里的孤星,点缀着天空,照耀着你前行的路,是一种守护,也是一种陪伴。」

    不知道她会不会听见?想给她打一个电话,但看到深夜十二点半了,我也不好再去打扰。我躺在床上,想起她那悲伤的爱情故事,心里开始同情她。也许所有悲伤的人都叫D,又或许只有她一个人是D。可她为什么要叫D呢?这个疑惑我想了很久,想着想着,不自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眼睛睁开时,一幅画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穿着黑袍的女人,她带着黑色的帽子,我没有看清她的脸,她提着一盏灯,在海面上的行走着,她一直走呀走,没有回头,前程过往都要遗忘在那一刻。想到这里,我忽然想去看看海,可那面海会在现实里出现吗?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刷牙、洗脸、吃完早餐过后,骑着电动车行驶在路上。我似乎记得这不远处,有一面海。

    可海会有尽头吗?如果海真有尽头,我希望能遇见她。我记得她说过她想去三亚看海,但我不记得她多久前跟我说的?也许是很多年前,也许我也记不清了。

    我来到海边,海风抚摸着我的发丝,可我好像听到她在诉说着烦恼。她说她上一世时,为了忘记B,提着冥灯走在夜忘川。忘川之水流淌在她的脚下,她那苍白的脸没有半点血色。她恨透了B,却也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可她下了黄泉,还要记着B,说下一辈子定要记住B的模样,不是为了报复他,而是为了远离他。可下一辈子她是D,那B会变成谁呢?也许忘记一个人很痛,要花很多时间,但那一些往事,她真的会忘记吗?

    忽然,一位小神君,提着灯笼,陪她走在夜忘川的路上。他劝着她:“姑娘,过了万川,喝了孟婆汤,就忘了B吧。”

    “我不,我要记住他,生生世世记住他,我不去报复,只为远离。”她扯着嗓子喊着,那被伤透的心,早对爱情不抱任何希望。

    小神君叹了一口气,“也许用远离的方式才能降低伤害吧。”神君似乎同意了她的做法,把她的记忆封存在冥灯里。默默地陪着她,取下一条红绳绑在她的脚踝上,红绳上有一个字母“D”。D也是她下一世的名字,也是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她却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她走了三天三夜,眼睛没有合上,走到了忘川尽头,见到奈何桥,她往桥下一跃,进入轮回,变成了D。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娃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花生般的眼泪打湿了她母亲的手心,也许她知道人间很苦,可却逃不过这生生世世的束缚。又或许她的脑海里还存着B的记忆,她还惦记着,更惦记着B是如何伤害她的?毕竟B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她最恨的人,可没有了爱,也不会有恨。又过了一些日子,她开始牙牙学语,开始阑珊学步,慢慢随着岁月变迁,她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21岁那年的她,看着街上成双成对的情侣,她又开始相信爱情了,可过往的伤害,却让她依然深记着。一开始B是如何爱她的?让她连婚纱都想为B穿上时,可B却喜欢上了另一个女人。B还要她打掉孩子,也把她残余的爱通通抹杀掉。也许B图的可能是一时新鲜感,又或许是他们的爱情,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海水翻滚着,我想起她的故事,惭愧地低下了头。在某一时刻,我总觉得我和B有着微妙的关系。我常常在想,上一辈子我会不会真的是伤害她的B?如果是的话,我希望用这辈子来补偿她。

    我看着海平面泛起涟漪,往海对岸看去,似乎是她的身影,我向她跑去,乘坐着小舟,摇摇晃晃地来到海对岸,可等我到时,她却消失不见了。我看着这片海,似乎没有尽头,我对她的思念铺满了整片海 。我光着脚在沙滩上来回奔跑着,跑累了,蹲了下来,拿起一个小棍子,在沙滩上写着……

    「我想见你,走到海尽头,听海风诉说着你的烦恼,听着潮起潮落,往海那边走去,踩在沙滩上,一排排的脚印,皆是我想和你走过的路。」

    时间似乎嵌入在海平面上,随着海水荡漾,我不知道回到了某年某月某日,好像是大二下学期,那一天是周四,我下午没课,闲着无事,继续打开电脑,点开优酷,上面的观看记录停止在杨紫演的《沉香如屑》,我记得我没有看过这个电视剧,也许是D在看吧,前不久我把优酷会员借给她,可我想进一步地了解她,就点开了她的观看记录。我看到杨紫饰演的颜淡,染上一头白发,她提着冥灯走在夜忘川中。这一剧情和D给我讲的故事有些类似,我心里又多了一个疑惑,这一切会不会都是D给我编的故事呢?又或许本就没有什么三生三世,她也只不过和我说了一个谎,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或者说,这是她在网络聊天的一种方式。我想了许久,打算给她打一个电话,我看了宿舍还有其他舍友在,就准备出门。睡在我对面床的李严,看到我准备出去,连忙拿出试卷,拉着我,客气地说着:“易书,快帮我看看这道题,是选“B”还是选“D”?”

    我沉默了一会,B是彻头彻尾的渣男,D是被情伤之后,胡言乱语的痴情人。可我偏偏哪一个都不选,我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李严肩膀,“选C吧,不被情所困。”李严疑惑地站在原地,多少觉得我有点不对劲,他再次看了看题目,还在“B”与“D”之间犹豫。

    我没等李严反应过来,走到校园的一角,那里有些安静,我坐在大树底下,看着叶子落下,好像已经快到秋天了,中秋节也快到了,但不知道D会怎么过?可她瞎扯的三生三世,真的存在吗?我摸不透她的想法,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通了,但接电话的不是D,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声音有些稚嫩,年纪应该也不大。我连忙问着:“你好,请问D在吗?”

    “我刚给她打了镇定剂,她睡着了。”

    “镇定剂,她怎么了?”

    “她……她从楼上跳下来,脑子好像不太清醒。”

    “这是为什么?”

    “那个,你是她朋友吗?”

    我想了想,我应该算是D的朋友吧,毕竟我们在网上聊了快一年多了,虽然偶尔是断断续续地聊,但她之前和我聊的,好像也没有超乎正常的逻辑范围呀!难不成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吗?又或者是从楼上跳下来,脑子变得不太清楚?可我隔着屏幕对她的感觉,又该怎么解释?所以到头来,都是一场空吗?

    “那个,你是她朋友吗?”

    手机里再次传来声音,我慌过神来,连忙说道:“我是,我是她朋友。”

    “其实她挺可怜的,没什么朋友,你是第一个联系她的。她父母离婚了,父亲又时常打她,她还遇到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是渣男。她还为他做了流产手术,后来还想不开,好在有好心人送她到医院,不然她这样下去,真的就离开人世间了。”

    “那她现在在哪一家医院?”

    “她在M医院。”

    “那我去看一下她。”

    “好,她在706房。”

    “谢谢,我现在就过去。”

    “嗯,你是第一个想来看她的人。”

    我挂了电话,反正下午没课,就出去看望一下她,我想看看她是不是和照片长得一样?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要编出三生三世的故事来骗我?而我很少听过人有三生三世,在我的记忆中,三生三世,只存在小说里,但是真是假?也许真的没有人能知道,又或者看你信到什么程度?

    我拿出手机,搜了一下M医院,好在不远,五六公里,骑电动车很快就能到。我走出校门口,扫了一辆电动车,骑着电动车行驶在街道上,正逢黄昏时分,夕阳的光印在晚霞里,我似乎看到D了,一幅画出现在我眼前,我踩着D的影子,可她却跑得飞快。快靠近她时,她自卑地挥了挥手,说她爱错了一个人,得了一场怪病,叫我远离她。我向她跑去,不知道是这一阵子?还是什么时候,她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在记忆深处,我好像给她写过一首诗,我轻轻地在她耳边念着……

    「我想见你,来到黄昏时分,书写着美好的一天,看夕阳的光印在晚霞里,我踩着你的影子,追逐着你的步伐,快靠近你时,好像是一阵子,但又看不见一辈子。」

    车继续行驶着,那幅画好像消失了,只剩下夕阳照亮着我前行的路,不知道绕过了几个路口?才到了M医院附近,我找到停车点。把车停好之后,准备进去M医院。

    “扫码,打开粤康码。”门口的保安大哥扯着嗓子喊着,我很配合地扫码和打开粤康码,我拉了一下口罩,口罩贴在鼻梁上,也逐渐习惯了。

    我进入医院,来到电梯门口,过了一会,乘坐上电梯,直奔7楼,电梯很快,一下子就到了7楼。我忽然放慢了脚步,走在长廊里,几声叫喊声让我犹豫了一下。我看着门牌号挂在房间上面,默数了一下:702、703、705,边走边数着,终于看到了706。我停在706房间门口,从门的缝隙里张望着,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和照片上的她相差不大,同样是白皙的脸、蒜头鼻,可她脸上没有笑容,所以无法看到她的小虎牙。她像湖水一样平静,脸上有淡淡的泪痕,那藏不住的忧伤挂在脸上。我紧握着拳头,迈出了一步,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在光的折射下,窗变成了一种梦幻的存在。她看到我,爬上窗台,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朝我喊着:“你是B,你别靠近我。”

    “不,我不是,我是易书,那个和你聊了很久的朋友。”我迈前一步,她的脚挂在窗外,有一种想离开这个世界的感觉。

    “你来的正好,我要死在你面前,断了这三生三世的虐缘。”她忽然松开手,准备往下一跃。

    我连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一阵风轻轻吹来,光刺痛着我的双眼,我看不清她,她似乎拉扯着我,我瘦小的身体,跟随着她往下坠。她像长了一双翅膀,化成一只鸟,她的脚踝上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有一个字母“D”,那紧紧系着的缘分,好像在此刻不会分离。我感觉身体轻悄悄的,样子也逐渐变成了一只鸟,身体长满了毛茸茸的羽毛,我跟随着她,飞了起来,飞在蓝天下,她朝我叫了几声,这一刻她是自由的,也是拥有爱情的。她知道她想要的,翅膀微微颤抖着,往森林的方向飞去。城市的车水马龙,也留不住她想飞翔的心,那快速的网络在电线杆里敲打着时代的模样,繁华的街头绽放着烟花,我和她一同欣赏着,飞翔在烟花绽放的时刻。往街的尽头飞去,是森林,是她向往的森林。这一次,我不顾一切地随她飞去,没有犹豫,也没有现实里的野心,一切都散去了,只想和她“归隐森林”,当一只鸟。

    我看着脚踝上的红绳,上面果然有一个字母“B”,她飞得很快,我跟在她后面,一股清新的味道扑鼻而来,那是森林的味道。一颗大树给我们指引着方向,树上的嫩叶,是我们以后的家。我们可以在树枝上,做一个巢,生一群小宝宝,就此过完这一世。

    天空忽然暗淡许多,一道闪电滑落在天边,森林一片漆黑,我挡在她面前,闪电往我们栖息的方向劈来,她没有犹豫,挡我眼前,森林里冒出了火苗,她晕倒在我身边,我拽着她的身体,想飞出这一片森林,一颗子弹往天边射来,猎人的枪总是瞄准着我们弱小的身躯,我被子弹打穿身子,身子摇摇晃晃地往下坠,意识在那一刻消失了,我不记得我是否存在过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下一辈子吧,我再次躺在宿舍的床上。李严拍了拍我肩膀,“易书,醒醒。”

    我揉了揉眼睛,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关于D的存在,好像都消失了。

    “易书,你昨晚一直喊着D,所以我觉得昨天那道题,应该是选“D”才对。”

    我淡淡地说着,“也许吧,也许是“D”吧。”

    “可解释呢?”

    我没有说话,沉默着,好像也解释不通,也许真的有三生三世存在,但也许只是一场梦,在梦里我好像记得那一首诗,那是我和D在一起时,写的一首诗。我们一起在繁华的街头看烟花、我们一起在深夜里遥望着星空、我们一起在海边听潮起潮落和在黄昏时分看夕阳西下。可她却说她忘不了B,最后只能离我远去,而我也只好拿起笔,回忆着曾经的过往,在纸上写着那一首诗。写好之后,想来想去,还是给诗取名为《我想见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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