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丈夫送进透析室,珂铭按照院长的交代很容易就找到院长家的住址,给她开门的是一位年龄与郝院长相仿的中年妇女。穿着朴实简洁,神态端庄大方,一头黑亮的乌发,看上去很是干练。当珂铭说明来意后,那阿姨迟疑了一下说:“是吗?我怎么没听他说过,我还没老,我还能做饭,雇什么保姆,你先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 从阿姨的语气中,珂铭嗅出了一种不祥的兆头。
果然,阿姨来到电话机旁,坐在一把椅子上拔通电话。
阿姨大声问,“你找一保姆是啥意思,我腿脚都好,又闲着没事,你是嫌我做饭不好吃吗?”阿姨的语气明显带着被冒犯的恼怒。
“那里的话,你别多想,具体情况我晚上回去再和你细说,好吗?”郝院长心平气和的回答。
“那行吧,晚上见。”说完,阿姨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阿姨的愠色明显散去不少,她扭过头问珂铭,“你老家是哪里的,来北京多长时间了。”
她都一一如实回答,
阿姨又问“你来是打工的吗?我们家老郝怎么找到你的?”
珂铭回答“俺是来给俺丈夫看病的,就住在郝院长的医院”
阿姨又问“是不是没钱看病了,挣了钱交医药费?”
“是啊,郝院长告诉您的吗?”珂铭惊讶地问。
“这还用他告诉我吗?你之前安排在我家里做饭的我都记不清有几十个了,凡是来这里看病的,只要是没钱交医药费的,只要找到他,哭哭啼啼一通诉说,总安排在我们家做保姆。弄得我们家都快成难民收容所了,没办法,郝院长就是这么个热心肠,这么些年我也习惯了。”
珂铭心中感慨:自己难民都不如呢,难民至少不用为医药费而整日忧愁苦恼,为丈夫的身体而整日提心吊胆。来北京十多天了,自己如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每天身似浮云,心如飞絮,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医院的大楼之间。今天来到郝教授家,突然间有一种被收留的感觉。内心变得踏实而笃定。第一次觉得人世间还是有好人的。
听了阿姨的话,珂铭感动地说“您和郝医院长都是大好人,俺会记着你们的好,俺会感激你们一辈子。”
阿姨从椅子上站起身,冲珂铭摆摆手说:“感激的话就别说了,还是想想中午吃啥饭吧!”
“你想吃啥,让俺给你做?”珂铭问。
“那冰箱还有肉,你先在家切点肉,我去超市买点芹菜,咱们吃芹菜馅饺子吧!”说完给珂铭讲述了厨房的各种工具位置和各种调味摆放位置,才拿了菜篮子开门出去了。
珂铭则拿岀肉和剁肉的案板,开始 麻利切肉,不过十几分钟,珂铭就把一块肉剁得稀碎,然后放在一个小盆里,再加入各种调味搅拌均匀。说实话,吃饺子最麻烦的就是剁馅,而剁馅最麻烦的就是剁肉,肉剁好了,就等于完成了一大半的工作量。
此时阿姨还没买回芹菜,珂铭又找出抹布和水盆开始擦拭玻璃。看样子,窗户好像好长时间没有擦过了,尤其厨房,窗户上的油渍和被烟熏的痕迹,清晰可见,珂铭拿出洗洁精,慢慢涂在玻璃上,然后把抹布洗干净,用力一点一点擦拭。
抹玻璃虽然也是体力活、但和一般的抹地、抹桌子,又稍有不同,需要些经验,也需要一点点的技术,这一点珂铭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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