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西汉年间,李广将军率兵西征出击匈奴。夏日炎炎,将士们在茫茫戈壁饥渴难忍。甜杏仙子奉王母之命化作杏林解救李广部落,后来敦煌人民为纪念李广故起名“李广杏”。此杏清香甘甜,全国除敦煌之地绝无仅有,即便异地移栽成功,味道却是变了的。
敦煌当地农民屋前房后几乎都会种植这稀罕树木,每到阴历六月,绿油油的叶子洒下一地阴凉,满枝头的杏子沐浴在日光里闪闪发亮。有些长大了的枝叉还会延伸到房顶上去,孩子们便会攀着木梯登高去摘杏儿。北方少雨,屋顶都是平坦光滑的水泥层,孩子们边吃边把光鲜的杏子揽在兜里,稍微熟透的就摘了齐整儿地码放在屋顶凉做杏干,淘气的时候呢还要赖在屋顶仰躺着数数天空的云朵。这时候在树下乘凉的人们就会喊叫起来“大热天的也不嫌晒,小心从顶上掉下来啦”。过不了几天再端着木筛去把杏干收了回来,这就是现在街市上鲜有的土杏干了。记得上次回家老同学特意从乡下找了两袋硬是让我带回来,说没事的时候就咀嚼上几颗,也就不那么想家了。
在兰州工作几年期间,杏儿刚熟爸妈就托人带上金城里来了,所以也不觉得稀奇缺憾。从西北搁转到湖北已有十余载,三千多公里的路途慢慢隔断了每年要尝鲜的念头。说来也真是奇怪,我竟常常在八月桂子飘香的时节错把桂花的香气混为李广杏的味道。每每走至桂树不远处,一股暗香总会撩拨到我,恍恍忽忽让人不知所措。当时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近似的香气,同时又慨叹自己奇特的嗅觉功能。在家乡里,桂花永远是桂花头油的香气。还隐约记得,儿时很多妇女去参加重大的婚宴,都会在头上抹一层油光光的桂花油,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但那绝不是李光杏的香味。
我想,每一个敦煌娃子的童年记忆里都离不开李光杏的香味,它已实实在在地浸入他们的心田。
2017,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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