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扎心啦!写给我未来老婆的一封信——我是韩裕平,我叫九条命
我叫韩裕平,江湖人称九条命。我出生在屈原故里湖北秭归一个普通农民家庭里,掉在人堆里捞不起来,直到我变成九条命,才多多少少有人知道我了。这一次,我将给您讲述我的故事。对了,我是韩国的韩,富裕的裕,和平的平,汉语拼音快点儿说就是我的名字了。
我不知道如何给您说我的故事,所以我想到了写信,写给我未来的老婆。
故事也就这样开始了。
我的几本书,算是一点隐形财富吧亲爱的老婆您好!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你长什么样子,你在哪里,在东西南北哪个方位,但是我知道,你在那里,就在那里。你在人群之中寻寻觅觅,正如我在人海苦苦把你找寻。我想,我只是暂时找不到你,如此而已。难道不是吗?而你,也只是因为人海茫茫,人潮汹涌,暂时没找到我,是这样吗?那我就站在高一点的地方,显眼一点的地方,让你一眼就看到我,让你听到我的心声。如此这般,也就有了这封公开信。
我想,在晚上或别的特定时间,我把你当作女人来疼爱,而在其它更多的时间里,我只把你当作唯一的宝贝女儿来疼爱。为什么说三生石上写下一生一世的约定和誓言呢?据说,每个女人的前世都有三生。在笫一生,森林里出现了一具赤条条的女尸,你掩面,拂袖而去;笫二生里,在小河边,出现了一具赤身裸体的女尸,你犹豫了一下,脱下自己唯一的一件上衣,盖在了她的身上,所以转世,你们成为了情人;在第三生里,在大海边的沙滩上,出现了一具裸体女尸,你脱下了自己唯一的衣服,将她好好包裹,并挖了一个大坑,把她种在了大海边,所以转世,你们成了相守一生的伴侣,相爱一世的爱人。
我想,我会是前世种下你掩埋你的那个男人吧!我愿化作你生命之中的那座花桥,忍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为换取你,打桥上走过,驻足,凭栏眺望远方,然后一步步走进我的梦乡,一天天走进我的故乡!
亲爱的老婆,虽然我现在没有房,没有车,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都会有的。我想,在人群之中,弯腰系鞋帶的那个人一定是我,可以起早冒着风雪为你买爱吃的早餐的那个人一定是我,为你洗头洗脚的那个人一定是我。亲爱的,平时的我沉默寡言,但我会默默用行动来表达我对你的爱。我愿我是系着围裙,和你一起研讨实操菜肴的那个人,我愿我是和你一起做家务,分享快乐分担忧愁的那个人,我愿我是为你捶背,撑伞,挡风的那个人,我愿我是陪你一起跑步,爬山,看你喜欢的电视节目的那个人。更重要的是,今天,我是和你同房屋的那个人,百年之后,我是和你同墓穴的那个人。
亲爱的老婆,说了这么多,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坦然接受过去,才能坦然面对我们的未来。你说是吗?我不想对你隐瞒什么,因为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不是吗?我寻找的是一个灵魂伴侣,知我懂我爱我如初心的那么一个人,而过去,恰恰是我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很有必要让你知道。
亲爱的老婆,接下来,我将为你讲述一个故事。
我的爱心故事三十年前,在湖北秭归茅坪一个集镇小医院里,一个男孩呱呱坠地。当时,天寒地冻,窗外飘着大朵大朵的雪花。一切似乎预兆这个男孩平凡而坎坷的漫漫人生路。
大约在男孩四岁的时侯,他的爸爸在建筑工地上干活,出了事故,一个树蔸子反弹,强力撞击他的脑袋,脑出血,终因失血过多,医治无效死亡。
男孩的人生是从四岁参加爸爸的葬礼开始的。那天,风雪交加,爸爸下葬的时侯,男孩哭闹不停,他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爸爸种进土里,他问他们爸爸吃饭怎么办,爸爸要喝水怎么办,爸爸要回家怎么办,在场的人无言以对,哽咽失声。后来,男孩说什么也要把爸爸刨起来,但是被一个身强体壮的亲戚抱走了。男孩奋力挣扎,但无济于事。
转眼间,男孩开始上学,一二三四年级在望江观小学就读,到了五六年级,就转到韩家冲小学就读了。
不久以后,男孩有了继父,男孩也从周姓改为韩姓。生活不好不坏过着。小学阶段,男孩断断续续上了三年,三四年级,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不但没有教科书和像样的文具,而且动不动就被老师请出教室,赶出学校,催逼家里要学费。那时,男孩已经有些懂事了,知道家里压根儿就没有钱,害怕面对妈妈的苦瓜脸,索性躲在树林子里睡大觉,偶尔也自学,等学校放学了,跟随同学一起回家。有时侯被同学告发了,他还会挨打,妈妈责怪他逃学,他咬紧嘴唇,一句话也不说。说了又怎么样呢,只会让妈妈更悲伤更难过。小小年纪的他,被迫逃学.,就学会了忍受和承受。
童年的记忆里,充满了苦难,还有饥饿。尽管如此,男孩儿的成绩还是不错的,金光闪闪的奖状糊满了一面墙,那是唯一让他引以为自豪的事情。
童年记忆里,男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在学校里受尽了冷眼和白眼。有一年,大雪天,路上积雪将近一尺厚,水缸里的水都结冰了,男孩说什么也不愿穿那双破了两个洞的球鞋,因为同学们都笑话他,问那是不是他的另一双眼睛。为此,他跟妈妈要一双新球鞋,可时当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吃了上顿沒下顿,又哪里有钱给他买新鞋呢!在这种情况下,他和妈妈堵气了,脱下那双破洞鞋,愣是打着赤脚,在冰天雪地里行走了十几分钟,翻过了一座小山,到了学校里,两只小脚都快冻成两个透明的红萝卜了。
在整个童年期,男孩几乎没有穿过新衣服,不知道什么是零花钱,也不知道零食是什么味儿。就连少先队员的红领巾钱,家里也交不起,还是同学们每人带一条蛇皮囗袋卖给烧炭翁,才为他筹集了几块钱。
三十年过去了,谁为他苦难的童年埋单?他的胆小,他的自卑,他的敏感,他的倔强,他的谨慎,是一天两天造就的吗?
亲爱的老婆,我为什么节俭,为什么从不乱花一分钱,现在你能明白了吗?我必须把这些都告诉你,不然,你不懂我,我们怎么走到一起,怎么一起走完漫漫人生路啊!
小得意亲爱的老婆,我先拿起纸巾,给你擦擦脸吧!看你泪流满面的样子,我好心疼!要不,我给你泡一杯热茶暖和暖和吧!
接下来,我就继续为你讲述那个男孩的故事吧!或许现在你还是一头雾水,但到最后,你一定会什么都明白的。
就那样,男孩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了他小学阶段的学习,那一面墙的奖状和荣誉证书,就像是一面胜利的旗帜在飘扬!
紧接着,男孩进入茅坪初中学习。在这一时期,他失去了生命之中唯一那个最疼最爱的人。
那是1997年的深秋,香港刚刚回归祖国的怀抱不久。男孩从学校回来,继父坐在墙角,低垂着头,像个石头。男孩几次追问,后又多方打听,终于得知是母亲失踪了。男孩呆了呆,像个木头歪倒在地,泪水汹涌,不知什么时侯,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那时侯继父重病,从医院回来不久,母亲瘦弱的双肩扛起了家庭重担,拖着瘦弱的身体外出打工,确保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开支。当时,男孩一个礼拜的生活费5块钱,早上饿着,中午5毛钱的饭,就着辣椒酱或者泡菜,或者咸菜什么的,晚上也是如此。顿顿如此,天天如此。
母亲失踪了,男孩的天塌了,就连5块钱的生活费也没有了。男孩面临辍学的危险,那是足以一棍子打死他的事情。
当时,男孩的老师一个叫杜开兵,一个叫崔晓萍,得知男孩的家庭遭遇,开展家访。两位好心的老师不顾路途遥远,来到位于茅坪镇长岭村六组的家中。家徒四壁,一贫如洗,97年了,男孩家中还点着煤油灯照明。两位老师看着男孩瘦削的身影,再看看一面墙的奖状,眼圈儿都红了。他们再三劝说男孩儿回到学校,生活困难慢慢解决。
就这样,男孩重回学校。
这一时期,崔老师和杜老师发动全班同学,一起奉献爱心。那时侯,班上差不多有五十个同学,每个同学每人每礼拜捐出一毛钱.两毛钱,班长统一收齐,差不多也是五块到八块的样子,再捐给那个男孩做生活费。这样子,差不多持续了将近一个学期。
接着,初二学年了,家住西楚路7号的朱勇军叔叔,经由他的宝贝女儿男孩的同学得知男孩的情况,开始定向资助男孩儿。初二上学期,那个好心人在存折上存了600元钱,存折交由班主任杜老师保管,每个礼拜支取十几元生活费。后来,每个礼拜,朱叔叔都会额外多给女儿20元钱,让她转交给男孩儿做生活费,这样一直持续到男孩儿初中毕业。
快二十年了,无论是同学们的一毛钱两毛钱捐款,还是朱勇军叔叔的爱心资助,男孩儿都铭记于心。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他是无以为报的,唯有努力做一个传递爱心传递正能量的人。
特别要说明的是,在男孩儿初二学年,朱勇军叔叔家还备了一桌丰盛的家宴,朱叔叔开车到学校,接女儿和男孩儿回家吃饭。那是男孩儿第一次坐轿车,第一次吃到那么丰盛可口的饭菜,简直叫他终生难忘。也是在那一天,他重拾生活的信心,要不折不挠地活下去。
从那以后,朱勇军叔叔和付承梅阿姨,待男孩儿就像待亲人一样。他们给男孩儿生活费,给他买衣服鞋子,对他嘘寒问暖。他们是男孩儿生命中的贵人,要不然,男孩儿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活下去。
在这一时期,男孩儿的生活费每礼拜有了20元,相对以前很富足了。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愣是坚持一个多学期没吃早餐,省下钱来,为家里买了电表,电线,灯泡等用具,利用周末,自己尝试安装,终干结束了家里几十年使用煤油灯的历史。
也是在这一时期,男孩儿跌跌撞撞,走上了一条不能回头的路。
初一初二学年,男孩儿的语文有一种作业是写日记。别的同学大多记流水账,而男孩儿的日记写得富有真情实感,常常被语文老师当作范文在班上朗诵,后来,他的日记本在校园内争相传诵,被人誉为现实主义小作家。
初中学年,男孩儿依然自卑,唯有写作文儿能让他自信满满。而真正让男孩儿爱上阅读写作的,还有几件事儿,一是小学时期,班级一名女同学和周边另一个女孩儿的自杀,再就是爷爷奶奶的葬礼,让他充满了困惑,当他会写一个完整句子了,他就把心里说不出的话倾泻在纸上,当然,爸爸的葬礼,妈妈的失踪成谜,也是很重耍的诱因,二是初中阶段,在阅读写作课上,语文老师杜开兵朗诵路遥的《困难的日子里》让他着迷,觉得路遥写的竟然和自己的生活惊人地相似,于是萌生了自己写小说的念头。说干就干,后来,很多个夜晚,节假日期间,他都在拼命写,初中毕业时,他写了差不多4个备课本十多万字,当年的宜昌日报以《命运无情笔下凝情》为大标题进行了新闻报道。
当年男孩的小说名叫《春风中的颤抖》,每一个看过的人都哭了,因为真实感人。
亲爱的老婆,这就是男孩儿前十几年的生活梗概了。怎么,你又哭了吗?让我再次为你擦干泪水吧!亲爱的老婆,你说,如果有人懂那个男孩儿,那该多好啊!你说,会有人懂他吗?
发表的部分作品简报男孩儿初中毕业以后,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何方。暑假里,男孩手里捏着平时积攒的二十元钱,背着背包,踏上了茅坪开往宜昌的班车。
这是男孩儿第一次出远门。他要南下武汉,去开辟自己的未来。背包里装着水壶,雨伞,还有他的小说手稿。他计划带着小说手稿去武汉找出版社,但是他只走到宜昌就发现钱花光了。怎么办?他独自行走在街上,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好在这时,他遇到了生命中的两个贵人,一个是路人甲,一个叫杨丽萍。
当时,他行走在东山大道上,又累又饿又渴,可是手里已经沒钱了。在一棵大树下,一个中年人看出了他的困境,就盘问他打哪儿来到哪儿去,他就一五一时地全说了,包括自己的家庭。中年人略一沉思,责备他小小年纪不该离家出走,至于下武汉去更是天方夜谭。随后,中年人掏出二十块钱给了他,嘱咐他去一个大排档买点饭吃,找个地方住下,笫二天一早就乘车回家去。男孩儿点点头,接过中年人的钱,道过谢,走入了夜幕深处。
那天,男孩儿顺利找到了一家大排档,买了一份蛋炒饭,一杯水,安安静静地坐下吃饭。
男孩儿吃饱喝足了,结了账,依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后来,大排档都结算打烊了,他依然像块石头立在那里,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老板娘似乎看出了问题,就询问那个男孩儿怎么回事。男孩儿也不遮掩,就把自己从爸爸葬礼妈妈失踪到初中毕业南下武汉的故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老板娘很同情他的遭遇,当即决定要帮帮他。
经过交谈得知,老板娘叫杨丽萍,丈夫在外地打工,家住杨岔路,家有小孩和老人,自己一个人开一家大排档餐饮店。
当晚,大排档打烊以后,杨阿姨带男孩儿住进了自己的家。杨阿姨告诉他,自己的店每天下午三点多开,一直营业到深夜,所以上午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他可以外出处理自己的事。男孩儿点点头,此行,他还要去宜昌日报社一趟,向报社求助。宜昌日报报道过男孩儿的故事,也算有些渊源。杨阿姨很支持男孩儿的决定。
次日清晨,杨阿姨带男孩儿去早餐店吃了包子稀饭,然后送男孩儿上了9路公交车,耐心嘱咐他到哪儿下车,完事以后又怎么回来和她汇合。男孩儿牢牢记住了。
还算顺利,男孩儿就来到了宜昌日报社,在二楼,工作人员接待了他。男孩儿一五一十地讲了自己的故事,以及求助求学的想法。但是,宜昌日报社方面说类似他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多了,不确保一定能成功,但是可以试试。随后,男孩儿按照要求填了表格,一个工作人员送了本土杂志《三峡文学》给他,建议鼓励他看看。接着,男孩儿带着那本书,惴惴不安地走出了报社大楼。
男孩儿走出报社大门的时候惊呆了,原来,杨阿姨一直蹲在大门囗等着他,她怕他人生地不熟地给走丟了。
杨阿姨没有过多地问男孩儿事情怎么样了,她看出他的表情很复杂。接着,杨阿姨带男孩儿回家吃午饭,她的小孩儿在一边的沙发上玩耍。
吃完饭,杨阿姨问男孩儿有什么打算,接下来。男孩儿摇摇头,一脸迷茫,想了好一阵儿,他掏出《三峡文学》,说准备去杂志社看看。杨阿姨看了一眼杂志封面,说杂志社在云集路那边,不过他们周末不上班,最好是星期一去。男孩儿点点头。
一晃就是下午了,男孩儿就陪着杨阿姨的小女儿,教她看图画书,那时,她大约三四岁的样子。
杨阿姨要下去开店门,准备生火做生意了。她问男孩儿要不要下去玩,男孩儿想也沒想就说要,他要给杨阿姨搭把手,她一个人好辛苦呀!
下午三点,男孩儿和杨阿姨来到餐饮店里,打开店门,帮着把桌子椅子往出搬,干一切力所能及的活儿。中途,男孩儿围上围裙,就是一个手脚麻利的小服务员。
那是17年前的事情了,男孩儿大约15岁的样子。
那一天,店里生意异常火爆,男孩儿和杨阿姨一直干到深夜。店里打烊以后,杨阿姨特意准备了好吃的,犒劳男孩儿和自己,破天慌地,男孩儿喝了啤酒,感觉浑身轻飘飘的,像乘坐着氢气球一样在天上飞。
酒足饭饱了,杨阿姨还特意叫来自己开出租车的朋友,开车送我们俩回去。
那天,累并快乐着!
接下来的一天也是如此。
到了周一那天,杨阿姨带着男孩儿找到了《三峡文学》杂志社。工作人员面对黑瘦的小男孩,面对他的人生故事,很惊奇。他们简单地交谈,工作人员递给男孩儿几本《三峡文学》,建议他回秭归,去找找秭归文联,说不定能获得一些帮助。男孩儿第一次听说秭归文联这样一个单位,仿佛看到了希望的署光。工作人员还找出了一本《三峡文学》,指着封面上的一个人物照片作家简介说,他叫韩永明,秭归文联主席,又说男孩儿也姓韩,关系也就更近了一层,直接去找找他吧!男孩儿点点头,谢过工作人员,就带着几本《三峡文学》离开了杂志社。
杂志社大门外,杨丽萍阿姨在等着他呢。不知为何,男孩儿眼泪夺眶而出,杨阿姨好一番安慰。
在回杨阿姨家的公交车上,男孩儿双眉紧锁,他已经决定好了,无论如何,他要想法子上学。
那次宜昌之行,男孩儿遇到了两个好人,这为他的感恩之心增加了新的内容。
吃午饭的时候,在餐桌上,男孩儿说了杂志社里的故事,并把那本有秭归文联主席简介的《三峡文学》递给了杨阿姨。杨阿姨认真看了看,觉得真是机缘巧合,她为男孩儿感到高兴,鼓励他无论如何去试试,小小少年写出十几万字的长篇小说,对于一个爱文字如生命的单位,本身就是一个奇迹,一个精彩的故事。
吃完午饭,杨阿姨给了男孩儿二十块钱,送他踏上了宜昌回往茅坪的客车。
当客车离开宜昌,绝尘而去,杨阿姨的眼圈儿红了,男孩儿的眼泪决堤而出,汹涌澎湃起来……
亲爱的老婆,这就是那个男孩儿唯一的一次离家出走。那一次的经历始终影响着男孩儿未来的人生。你想想看,如果男孩儿那次有足够的钱,到了武汉,流落街头,那他的故事就要重写了,他的人生就会是另一幅画卷了。
亲爱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从那以后,男孩儿开始了他的青春之旅,文学之旅。假想一下,如果男孩儿没有那段写作自传体长篇小说的故事,他的人生何以立足,何以延续?也许,他还会活着,也许,他会投水自尽!
亲爱的,还有一点不得不说,就是在初中学年,男孩儿母亲失踪以后,男孩儿多方打听,还去茅坪派出所报了案立了案,但最终因为沒有线索,而成了悬案。那件事增加了男孩儿心中的困惑,也成了他心头的一个死结。
公益文学讲座两千年的那个夏天,十五的男孩儿回到了故乡茅坪。短短几天时间,周遭的世界都完全不一样了,小小的少年一下子成熟多了。
下午,男孩儿带着自己的小说手稿和那本《三峡文学》,来到了故乡的文学驻地秭归文联所在地县政府大楼九楼。男孩儿的心跳得好快呀,当他推开那扇门的时候,他的小黑屋世界里也开了一扇天窗。
男孩儿站在文联办公室的大门口,有一个中年女子伏在桌上书写着什么,他轻轻地敲了敲门,中年女子抬头,看到了一个黑瘦的少年,一张稚气未脱的脸。
中年女子把男孩儿请进了屋,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中年女子是文联的工作人员,叫梅子,她.自我介绍说。梅子问男孩儿的来意,男孩儿语无伦次,从父亲的葬礼说到母亲的失踪,从自己写作长篇小说说到离家出走,从宜昌之行说到那本叫《三峡文学》的杂志。
说话的间隙,男孩儿掏出了那本《三峡文学》,一并掏出了三个备课本,一起交到了梅子的手里。
一个苦难深重的故事,一个自强不息的少年,一段悲苦交加的人生经历,一个面慈心善的文学编辑,描绘了那个时段的人生画卷。
梅子接过《三峡文学》看了看,看到了封底文联主席的照片和简介,顿时明白了那是一条时间的河流,引导少年找到了文学之家。接着,她翻了翻少年的小说手稿,兑了水的蓝墨汁字迹清浅,好在还算清晰可辨,那是时间的另一条长河,苦难是一条大木船,从此岸开到了彼岸。
梅子好生惊讶,眼圈儿泛红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何以承受生命之重,在她的眼前,交替出现了一组繁复的画卷,大雪之中爸爸的葬礼,狂风暴雨中妈妈失踪的消息像雷击,在摇摇欲坠的土房子里,一个倔强的少年紧咬双唇,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用饱醮泪水的钢笔,书写下一行行文字,生活无比困窘,以至于写小说的笔墨都买不起,少年买一瓶墨水,倒一些出来,加入一些水,就那样写啊,写啊,独自建造自己人生的高楼大厦。
看着,翻着,梅子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她为少年的顽强而感动,为少年的人生而唏嘘,为少年的励志而打动。当下,她就决定了,要帮男孩儿一把,助他继续求学,开创他新的人生。
梅子趁少年低头喝茶的间隙,悄悄扭过头,取下眼镜,擦了擦眼睛。她对男孩儿说了自己的想法,叫他暂且把手稿留在文联里,她将会想办法送男孩儿进高中继续求学,她还说她的老公在秭归二中做老师。男孩儿喜出望外,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梅子无比真诚地看着男孩儿,重重地点了点头,男孩儿如梦初醒,知道自己遇到了人生之中的又一个贵人,他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梅子微微地看着男孩儿,眼神里满是欣赏和鼓励。她起身为男孩儿的茶杯里续了水,男孩儿受宠若惊。随后,她告诉男孩儿,在开学的那一天,他到办公室里来找她就好了。
男孩儿重重地点头,眼里闪烁着幸福的泪花。
从那以后,男孩儿和秭归文联,以及文联的梅子老师和另外几个老师,结下了不解之缘。
文学是一次修行,一场救赎。男孩儿谢过梅子老师,出了县政府办公大楼,下台阶的时侯,他感觉踩在一朵又一朵棉花云上。
男孩儿从县城里回来,家里一切如故。没人关心他到哪里去了,他的世界里发生了什么故事,人们只以为他走亲戚去了,前后也就四五天的时间。
很快,也就到了九月份开学的日子了。男孩儿中考考得一般,是秭归二中,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小黑屋里,好在后来因缘,结识了杨丽萍阿姨和梅子老师,这才为他后来的人生砸开了一扇天窗!
作者简介:嗨,大家好!我叫韩裕平,笔名九条命,屈原故里秭归茅坪镇长岭村人,典型80后,草根作者一枚。1985年大雪之夜,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3岁,父亲去世,13岁,母亲失踪,历经童年苦难岁月,自小爱阅读,与文学结下不解之缘。高中毕业以后,开始边打工边创作,诗歌散文小说都有涉猎,有多篇短小文字刊于《工人日报》、《桂林日报》、中华合作时报《茶周刊》、《屈原文学》、《三峡晚报》、《三峡商报》等等。经授权,改编老电影《桥》和《地道战》,成书《桥》和《地道战》,出版有童话故事集《看——那个树洞》上下册,散文集《无声的尖叫》,诗歌集《情定花桥,留住乡愁留住你》,秭归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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